白天的喧嚣,与夜晚的安静,截然不同。雨声轻轻在窗外,凉凉的风吹进来,如柔软的丝绸,陶醉在氤氲的温暖之中。
“祈刚醒了吗?”
“早醒了。”
“那你怎么不告诉我?”
方玉然转动着眼珠,在画茈面前裂开了嘴笑。
“我不就是怕你太激动了……”方玉然搬着凳子坐到了画茈床边,“今天大哥醒来,从书房里跑出来,就在你身边发了一个钟头的呆,后来还是大娘遣了人来请,他才走开的。和你一样,他走的时候也是吩咐了我要好好照看你的。”
方玉然站起来,按住了画茈蠢蠢欲动的身体。
“就知道,就知道,你看你坐不住了吧?”
“我想去看看……”画茈开始掰方玉然强硬按住她身体的手。
“现在大哥在静宜馆那边还没回来,你怎么看?反正迟早看得到的,别紧张了,啊?”方玉然索性坐到了画茈的床上,跟她并排卧着。
“他现在怎么样了?”画茈轻轻舒展了身体,侧身让方玉然躺卧得更好。
“他呀,陈医生说他最多就是皮肉痛,皮外伤,没什么大碍,反倒是你,你身上有很多瘀伤,而且脑袋也肿了脓包,你的情况可是严重了许多。”方玉然笑得很勉强,却有些淡淡的关怀。
“大哥他太累了,陈医生说他大概是很多个晚上睡眠不足,所以导致疲劳过度,加上外伤,才会昏迷了这么长时间,就是睡得久一点而已,醒了就没事了。”
方玉然开始抚着画茈的头和手臂,将她抱紧。
“你呢,我看到那些伤,青紫一片的,你是不是摔得很严重?我听那个姓宋的家伙说你从楼梯上摔下来了,可是你昨天和今天却硬着头皮在那里撑着,早知道有这么严重,也不让你去外面受这么些罪了。”
方玉然突然大笑了一下,笑着拉着画茈坐起身子。画茈隐隐得哼了一下。
“看看,是吧?连动动筋骨都痛,还想下地啊,免了吧。”方玉然笑得很暧昧地,“我这些话,可是代我大哥先说了,免得他等一下笨手笨脚地弄疼你,又不会好好地跟你说,你又要受委屈了。”
方玉然说完,彻底地大笑了一通。画茈摇摇头,看着方玉然,有些羞赧。
开门声响起,方玉然雀跃地,跑下了床。
“大哥。”
画茈听到声音,房门边出现了一个身影,她想起刚才方玉然的话,突然,有些紧张。她用手拉起了锦被。方祈刚也是包着纱布,步伐不大,走路也还算平稳。他看起来是没什么很大问题的,画茈拉着被子,缩小身子,不去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