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次忽然隐约想起了什么,记得以前在日向家的古籍里读到过类似的情况,有一点点的印象,有一种很特殊的残疾,和查克拉经络,和做忍者的很多事情都息息相关,但却和普通人无关的一项记载,但具体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了。
李:“那孩子……是残疾人。”
宁次:“什么样的残疾?”
李抬起了头,就凭宁次这一句话,李就能感觉到宁次开始相信自己了:“是查克拉经络的残疾,也可以说是天生查克拉的残疾…………”
八年前
“你起来啊?你再还手啊?你不是挺能打的么?你再来啊!”谁能想象到,一个在大多数人眼中可爱的少年,居然也会说出这样的话,做这样的事情,带着五六个和自己同样大小的少年,把一个和自己同样年龄的八岁孩子围殴。
躺在地上的,是一个长着红色头发,红色瞳孔的少年,怀里抱着一只受了伤的小猫。
面目可憎的少年大言不惭的说:“告诉你吧!我可是猿飞家的人!今天光是来了的,就还有犬冢家和油女家的人,你要是以后想找我们报仇,我保证你被活活打死!”
另一个犬冢家的少年也跟着说:“你不是心疼那只小猫么?你就和他一起下阎王殿去生活吧!”
也许是因为单打独斗的话,他们当中没有任何一个人能打得过甚太,所以今天聚集起来围殴他才感到如此扬眉吐气。
他并不保护自己,这孩子挨过得拳头可太多了,这些击打虽然不能说不痛不痒,但是还能受得住,甚太的双臂全用来抱住那只猫了。时间久了,那些人看到他的脸上胳膊上,后背上,都有了淤青或是伤口,大概就罢休了。
晚上,李来到了这片空地想要修炼,看见一个孩子在埋一只猫,就上去问了问:“真遗憾,是你的宠物么?”
少年:“它不是宠物,它是我的伙伴。”
李:“是这样啊,天已经很晚了,我来帮你吧,让它安息之后,你也好快回家去吧。”
少年:“不必,我没有家。”
李惊讶了一下,再看看他的穿着,也该知道他是孤儿。李注意到了他脸上的伤:“你的脸怎么了?你和人打架了么?”
少年:“没你的事。”
又过了几天,李路过的时候亲眼看到了一群七八岁的少年在围殴一个人。
李走过去:“喂!”
可能是因为听到了成年人的声音,那些孩子们暂且收了手,回头一看才看见李洛克的样子。
李:“我不知道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就算是真的有必须靠武力解决的事,也请你们像个男子汉一样一对一的决斗!”
少年们碍于面子和李的气势,顺应了李的意思,李就亲眼看到了,那个有着鲜红色的头发的少年,在一对一的情况下,一个一个的把那些人打倒在地,拳脚招式凶狠毒辣不说,那个少年一直像是拼了命一样的在打架,无论对手的拳脚是不是有可能打到自己,他都不躲闪,对方的攻击越是猛烈,红发少年就越是迎上去硬碰硬,你的拳头疼?我的比你还疼。
“为什么?这里是木叶村,不是战乱年代的小村庄,你们为什么要这样?”李问他们
那些被打倒的少年中,其中一个高声喊了出来:“是他之前欺负我们的伙伴在先的!”
李:“怎么说?”
“那个……我们在空地里找修炼场地,是他不讲理打伤我们的同伴的!”少年对其他几人使使眼色:“对吧?”其他的人也跟着嗯嗯的。
李叹了一口气,推开那个红发少年,把那些被他打倒的孩子们扶起来,转身就要送他们回家。
红发少年在身后大喊:“不许走!”
李:“到此为止了。”
少年从身后跑过来:“连你一起也……!”红发少年感觉自己的拳头好像打在了一块金子上一样,这个叫李的人一点反应也没有,少年又接连打了好几拳,在李的肚子上,这种可怕的感觉,少年恨不得能让自己的拳头生出刀子来。
啪!李完美的接住了少年的拳头,向后轻轻一推,少年就坐在地上了:“他们说是你侮辱他们在先的,我不只听一面之词,我也会听你的说法,你承认么?”
少年拧着眉头,眼睛里转了几圈的泪水也快滴出来了,现在的李还不知道,眼前的这个少年是个四次差点被人打死,却一滴眼泪也不掉的坚韧的孩子,但此刻他确确实实流泪了:“就是我!就是我打的他们,你给我记住,我……”
啪!!!李的手掌扇在了红发少年的脸上:“你这样的孩子我见过太多了,少做些恶吧,你迟早要长大的,孤独不是你成为恶人的理由。”
李就带着好几个孩子离开了。
也许是因为人的意念如果足够强真的可以传染,李这几天心绪不宁很难入睡,一想到前几天自己教训的那个孩子的事,自己就总也不踏实,怎么了,自己哪里做错了么?李反复想过好几次,都没有啊。
也真是凑巧,那几个孩子组成的乌合之众总喜欢去的地方恰好就是李喜欢修炼的地方,只不过,李白天去,那些少年晚上去而已,所以不常碰面。不过有了那个红发少年就不一样了,似乎那个红头发的孩子总喜欢去找他们的麻烦似的,这天,李准备修炼的时候,又看见他们在那里冲突了。
红发少年面对着比上次更多的人,但是丝毫不害怕:“我不喜欢废话,来吧。”
“切!你都来多少次了啊,单打独斗你厉害,但是我们这么多人,要你命都不在话下。”
红发少年:“那就来!”
“哈?你可真执着啊,你就是为了你那只可怜的小猫么?切,像那样的流浪野猫,我不知道弄死过多少只,你要不要一起替它们报仇啊?”
红发少年:“你…在说妖妖么?你还敢说妖妖???!!!!!”红发少年快被气疯了。
“你一个连爸爸妈妈都没有的人,你凭什么说那只野猫就是你的?你一个野兔崽子,连命都不是你自己的,还有什么能是你的?”听到这里,李一下子就明白过来了,那天晚上自己在森林空地看到少年在埋的那只猫,那只猫就应该是…………
……………………它不是宠物,它是我的伙伴……………………
红发少年略低了低头,垂下的头发挡住了他的眼神:“我差点都忘了……”
“哈?你在说什么?”
红发少年:“你这样的人,不会明白!”红发少年冲过去狠狠地一击肘击,几乎打爆了那个少年的眼睛,其他人看了,又愤怒又害怕,结果是所有人又一拥而上,红发少年胡乱打倒了两三个,自己又再次被不知道谁绊倒了,甚太倒在了地上,紧接着的就又是一阵毒打。
李走了出来:“如果我没有听错的话,你们上次是骗了我么!”
同样的声音,那些人不可能不记得,也知道自己的谈话内容被李偷听到了,状态尴尬。
李:“我认得你们,猿飞家、油女家、犬冢家,十三个人全都是忍者学校在校生!这就是你们学到的忍道么!!!”
其中一个人率先为大家壮胆:“那又怎么样?如果你今天打了我们的话,别以为我们不懂,你是会被剥夺忍者头衔的,我们家族也不会放过你的。”
李同意前半句。李也着实感到了这些本该是天真烂漫的年纪的少年们的可憎面目,捏紧了拳头,却又真的不能动手。
“切,那个红毛崽子,以后再来找我的话,可就不是这么简单的了!”说完就离开了。
剩下李和红发少年两个人,李一想起前几天自己的所作所为就羞愧的恨不得跪下来:“对不……”
在少年看来,李此时耳朵道歉几乎和羞辱没有分别,为了不听到最后一个字,少年还给了李一巴掌。少年含着眼泪在打李,头发,脸,只要是甚太认为李会疼的地方就毫不客气的打下去。
李:“对不起!”
可能是实在打累了,再加上他也看出来了,不管自己怎么打,好像都伤不到这个人,就倒坐在了地上。
李:“上次我问到你的时候,你为什么要承认呢?我明明不听一面之词的,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实情呢…………”
少年:“我不需要你的赦免!我想做的事,该去做的事,我就会去做,就算神明认为我是有罪的,我也要去做。”
李:“是么……”
少年:“像你这种生活富足的人不会明白的,我是和妖妖一起生活的,我们有了得罪的人,害怕他们会趁我们睡觉的时候偷袭,我和妖妖就轮换睡觉的时间,白天我把妖妖带在身上,防止有人虐待它,晚上我就在固定的地方睡觉,妖妖会替我看守附近。像你们这种生在富贵人家,就连力量都能花钱买来的人,绝对不会懂,我不需要你们这些人的审判或者教育,也不需要你们理解!只要我还活着一天,我就会给妖妖报仇,如果你打不死我,多说无益!”
少年一边说就一边走开了。
李想着孩子说的话:“其实世界之大,恶人又何止那几个孩子。”
少年背对着李,但歪过头了。
李:“你叫什么名字。”
少年:“怎么?要为我刻墓碑么?”
李:“不,我要教你什么是真正的报仇。”
少年:“我承认我不可能打倒你,但是我不用别人教我打架,一对一的战斗我自从生下来开始就没输过。”
李义正言辞的说着:“并不是那样,来吧,我会向你展示什么是真正的复仇。”
少年:“嗯?”
李:“猿飞、油***冢,是这几家的孩子没错吧?”
少年:“那又怎样?”
李:“我们走吧。”
猿飞家练习场
李:“事情原委我已经说明了,情您带出孩子对质吧!”李对猿飞隼喙鞠躬。
隼喙:“听上去并不可信,这个孩子连来历都不清楚,不过就是村子里等着被清理的蛀虫,每天有那么多的野猫会死,你难道要为每只野猫都讨要一份交代么?”
李稍微瞪大了眼睛:“您的回答真让我震惊…………”
隼喙:“明白了就回去吧,我可以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
李:“不,我并不是这个意思。我所说的震惊是指,您身为名门望族的首脑,居然以生命的命运好坏来区分人格的贵贱!这绝不是一个族长该有的理念!”
隼喙:“李!你给我客气点儿!我认识你老师迈特凯的时候,你还在忍者学校跑圈儿呢!”
李:“哎~~~连辈分、资历也成了你高人一等的理由了么?我真是高看你了…………”
一边的俊忍不住说话了:“说实话,我也不是很喜欢那个红头发的野人,不过如果他说的是真的。人都要为自己所作所为负起责任,这不是我们猿飞家的家训么?如果因私人恩怨,猿飞家子孙要以个人名义承担,绝不借用家族的威望为个人所用。”
隼喙:“轮不到你插嘴!”
李:“恕我直言,我反倒认为,猿飞家一个六岁孩子所背诵出的家训,都要比一个族长的言语更有说服力。”
隼喙:“是么,看样子,你是不准备妥善解决了……”
李:“我倒是有个解决问题的办法。”李开始解下训练服上的超重物,轻轻的放在地上:“如果您执意认为生命和生命之间的羁绊只因哪一个对世界更重要,哪一个更强大就有贵贱之别的话。”李怒目而视:“我不介意与您分出强弱!”
当天,李和猿飞、犬冢这两家的当家和青年才俊都分出了高下,在不得已之下,那几个孩子都被家族除去了姓氏,其各自的亲生父母可以继续赡养他们,但是剥夺了他们以后以自己家族自居的资格。
至于油女一族,油女志乃比另外两个家族领袖明事理一些,找来了自己的侄子对质,在一番讨论之后,油女族的孩子主动检讨,反倒是得到了红发少年的原谅。
时间一长,李把犬冢、猿飞两家的面子和里子都打了一遍的事情就传开了,一个叫赤西甚太的红头发少年,也就正式成为了李洛克的徒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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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忍考试监督台门廊
李:“但真正开始了训练之后,才发现一切并不容易。开始的体术训练本就有些吃力了,因为街道、危险和仇恨,这些教给甚太的东西已经太多了,无论我制定什么样的训练计划,甚太都忘不掉那些直觉上的动作,体术的训练一时间也很难成型。”
宁次:“那如今的莲华又是…………?”
李:“有一次,忍者学校传来消息说,甚太在练习替身术的时候病倒了,我虽然不相信,但也赶去医院查看了一下,经过医院的诊断,甚太的身体除了在允许范围内的缺乏营养以外,都非常健康,真正导致甚太病倒的原因是他天生残疾的查克拉经络。”
宁次:“还是被我猜中了…………”
李:“因为查克拉经络的堵塞和紊乱,甚太他没办法像其他人一样合理的调动和聚集查克拉,更加讽刺的是,伊鲁卡老师还经常说,甚太对于如何调动查克拉竟然还颇有天份。直到后来有一天,我看见甚太自己在练习场打木桩,不服输的甚太,越是痛苦就越是想做到,我记得就是那天,我第一次看到,甚太的拳头打在木桩上,伴随着甚太的惨叫,木头上发生了血液飞溅的爆炸。”
宁次听到这里就基本上可以明白了。
李:“八年来,我都不知道自己做的到底对不对,我只知道,我从在猿飞家为他讨要公道的时候,第一次为他展现了体术的力量,这个孩子就停不下来了,就算我当初因为他查克拉的残疾劝他放弃,他也一定会自己钻研这种近乎自残的体术的…………”
宁次:“所以说,我们看到的,甚太打出的爆炸,其实就是……”
李:“就是查克拉在堵塞的经络里,找不到出口而发生的迸裂。”
天天:“……怎么会这样……”
李:“我找了很多忍村的血清实验,才终于找到一种可以减少对血管和肢体伤害的办法,但即使是这样,甚太在战斗的时候所打出的爆炸,每一次自己都要承受比对手更恐怖的疼痛…………”
天天:“这怎么行,这样根本就不是在战斗啊,这和自残有什么分别!”
李:“这就是甚太自己的战斗!”李转向天天:“我们扪心自问,我们儿时承担的,能和甚太相提并论么?甚太是一个迷茫的孩子,自从生下来开始就在见证仇恨和耻辱,他恨,但不知道恨谁,想不再恨,又不能说服自己,这样一个孩子,满腔热血的站在我面前跟我说,他想要力量,我难道视若无睹么!!!”
考场上,骸虽然搞不清楚状况,但是也被吓坏了,这个对手是这么回事,身体逐渐自己迸发出血液,状态也越来越癫狂,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错觉,破绽已经越来越大了,每一次攻击,他的鲜血就会在场地上留下一片痕迹,就像油彩浸染画纸一样。
宁次:“多长时间。”
“?”
宁次:“你肯定心里有数吧,那个孩子持续的战斗,能维持多长时间?”
李:“十五分钟会疲惫,二十五分钟身体肌肉在允许范围内会完全充血,一个小时……会死。”
宁次:“八门遁甲只开启到第三门的时候就出现了的血之蒸汽也是一定是这个原因了?”
李:“没错。”
宁次心里又迷茫了起来,命运,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东西?甚太如果不是遇到骸这种消耗战的专家,怎么可能会把战斗时间拖到这么长,以甚太之前的表现,即使是遇到那个雷隐的孩子,胜负也是很难说的。
宁次:“李,你记得我们第一次中忍考试的时候,你上场的时候么?”
李:“什么?”
宁次没有多说,跳上了考场,击碎了像奄奄一息的甚太飞过去的傀儡太刀。
全场观众一片哗然,监督上忍也赶紧跟了过去。
甚太嘴里嘀咕着些什么话,但是没有人听的清。
宁次宣布了甚太弃权,监督上忍在和李确认过之后,就安排骸的晋级了。
甚太没有力气,没办法大声说话。
台上的人都正在呼喊,虽然这种呼喊的用意并不明确。
甚太躺在地上,用一种微弱的方式喊着:“我能赢,我还能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