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白,搞得定吗’’。
阙子西略有担忧,边开车随口而问,他不是不相信,而是时间有点紧迫。
疑惑也需要证实,路映残的原形就要毕露了,那血盆的大口,带有腐蚀的毒,已经张开了,他要逐一痛下‘杀手’。
‘‘赌坛神少的地盘岂能允许猖獗入侵,很快就会知道事情的详细’’。
花另白胸有成足,事情一旦如几人猜测,焉能在风平浪静,浪高百尺拍打作恶的混水虫。
侧卧的欧阳不语紧闭双眼,痛得满脸是汗,没有呻吟一声,他知道这件事绝不是偶然,没有一点防范的燕无恨是无意间中了埋伏,其实要对付的人是自己,血是怎么流的,痛是什么滋味,随着指节的炸响就知他的愤怒有多深。
透过反光镜,阙子西反复看着,却什么都没说,自从自己踏上飞机的那一刻起,他的生活就被打乱了,所有的节奏都是跟随自己前进,也破例做了许多他不喜欢的决定,最近,又因远龙与莱阳的恩怨,他仍是选择了与自己站在一起,想不到,自己竟在生活里左右了他这么多。
这心里阵阵的不是滋味,自己若不是一意孤行进莱阳,欧阳不语亦不会进退两难,可,自己也不会撞上泯灭人性的阴谋,‘欧阳,让你平静的生活变得波麟怪状,都是因为阙,这一切,阙永远记下了’。
真的没有费时间,事情正如所有预料的分毫不差。
终于,慢慢缓过神的若忧只有轻微的眩晕,五特助到底是什么样的人,让人敬让人怕,都很会经营人生,担当与责任每个人皆有,更是天雨落那温暖的眼神,占据她整个神经。
有些不舍地回过头之际,她怔住了,自从父亲无情地走后,吉崖就没有在流过一滴眼泪,即使被打得血葫芦般还在高叫着挑衅,似乎摧残流淌父亲血液的身体,时刻在提醒他要‘恨’下去,此刻他哭了,尽管哭得难看,她却流着泪,笑着叫着飞奔过去,扑向那渴望数千年的温暖怀抱...
当看到不顾生命安危死死护住自己的妹妹,他震撼了,被阙子西一番狠训,他瞬间恍然,自卑自怨强迫自己进了失忆的时间隧道,在沉沦中给家人带来无尽的伤痛与泪水,自己就是不折不扣的‘混蛋’,但愿一切还来得及,他誓言要用自己的双手和双肩为沧桑的母亲与妹妹撑起一个温暖幸福的家。
若忧高兴地欲昏厥,她要把这个震天的好消息告诉终日以泪洗面的母亲,更要告诉这些年来一直都靠打工挣钱仍贴补自己家用的劳睿一。
‘五特助’就是命运,就是传奇,她万分感激这‘花样五大少’,让自己做什么都不会皱下眉,哪怕是生命也绝无怨言,因为‘家’回来了。
闻听劳睿一的名字,吉崖的表情多云变幻,若忧感觉哪里不好,一再追问下,他吞吞吐吐半隐半藏的说出令人惊出一身冷汗的计谋。
就在几日前有个人找到他,很明确地说可以帮他夺回劳睿一,只要他找准时间在阙子西五人分散时给其中任何一个点‘惊喜’,合作就算成交,并又拿出很多钱言称是合作的经费,为了心爱的人,他没有犹豫以酒回应。
没有问任何缘由,稀里糊涂地就上了贼船。
昨夜就在几人偷偷跟踪欧阳不语来到餐厅外,等了近一夜准备布置计划时,没有找到花另白心情本就很糟的燕无恨悻悻走过来,没有一点防备便遭偷袭,喊声惊动了正在谈生意的欧阳不语...
到医院检查过两人均无大碍,只因燕无恨贫血的原因,流了很多的血,需要补血,可他的血型很特别,命还不错,捂着痛处的欧阳不语毅然为他输了血,霎那令他万分感动。
花另白放下手机紧跑几步追过来,‘‘路映残’’,天雨落很笃定。
‘‘干嘛像鬼一样,我不会怕的,我的血不会白流的,啊...’’。
燕无恨很气愤,无意间撞到伤口痛得乱叫,鬼鬼祟祟算什么,见不得光的阴魂,被自己抓到一定捏得粉碎。
‘‘他在河中投石,看水的深浅,要怎么渡过’’。
欧阳不语直破云关,侧过头看了一眼为自己挡灾的燕无恨,心有说不出的滋味,这种感觉很奇怪很微妙,不假思索脱口道‘‘不要乱动小心感染’’,自己竟会发自内心的在意。
闻听燕无恨眨眨眼睛很惊疑地缩缩脖子,却很听话地安静下来。
其实自己并未特别讨厌他,只是他的话太多而已,有时会扰乱自己的节奏,接触时间长了慢慢有些习惯了,自然,感情也就在不知觉中滋长。
‘‘我不希望他掉在水里,这样会有逃生的机会,我要让他在忏悔中为自己犯下过的错而赎罪在余生,他的无耻建立在了信义之上,这个惨痛的代价会折磨他一辈子’’。
阙子西清冷的目光中夹杂着气怄,他嫁祸给远龙莫大的冤屈,自己就要亲手讨回清白了,‘‘不过...’’他很疑虑道;‘‘他如此处心积虑地阻止我们进莱阳,莫非他讨到了起死还阳的神丹?’’
自己做的很周密,是哪里有了漏洞,他却浑然不知,就在刚刚恶战时朴代理给他发了一条很重要的信息...
坐在车中静不下来的燕无恨雀跃地要飞出去,原来欧阳不语这么在乎自己,不惜用生命保护自己,更神奇的是血型还一样,不顾肋骨的疼痛还为自己输了血,说到兴奋时他回过头问道;‘‘雨落你说这才是真正的兄弟情,是不是,原来欧阳还是在乎我的对吧,哇呼,我好高兴哦,啊,,,’’。
单纯的就像个孩子,触到伤口才有些安静,可脸上的笑容久久未散,原来自己是多么在意欧阳不语。
天雨落笑着没有回答,都平安无事就好。
然而焦急等待在莱阳外的劳睿一忧虑不安,手机也落在留兰香居,徘徊懊恼中自言自语着五个白痴加无知的笨蛋,今天如此重要如此辉煌的日子怎么可以失踪。
更让人担忧的是今天的媒体见面会可是有世界芬使周刊的主编相邀,一旦有纰漏所有的努力不但付之东流,莱阳也将陷入深渊,也许会消失,霁若琳的生命也会随风飘去,她的心又乱又急,被冷不防出言的高层管理更是给吓得险些窒息。
还没来得及发火,谢天谢地的‘五大少’,终于现身了。
‘‘呦呵,劳命妹等阙嘞,太狠了吧,一秒都分不开啦,恋爱真的好伟大,不过像阙这样的纯洁酷男真的稀有喽’’。
花另白随手把钥匙扔给保安,那张天塌下来都与自己无关的笑脸满是媚逗。
谁知却被阙子西用力拉到身后,很严肃也有些紧张凝视劳睿一问道;‘‘为什么站在这里?’’,从她的神情他断定有事。
‘‘这么白痴的问题也会问,等你,,,啊哦,,,’’
刚探出头的花另白被拳打了回去,嘴快真的会闯祸,佯装伤的不轻,踉跄后退两步,站定后静观,他知道阙子西有紧张。
非常担忧的高层管理扭着嗓子带有不满和谴责急急道;‘‘诶呦喂,今天可是芬使周刊的主编奥逊卫亲自为莱阳站台诶,他的报导那可是影响全世界的,你们可知道奥逊卫最恨的就是失守承诺的人,一个不小心惹怒了他,莱阳就会灰飞烟灭的,这样的不负责任是玩不起的,还不快上去啊’’,说完甩着几乎三百六十度旋转的胳膊匆匆离去。
里面的得罪不得,这面前的更是不敢招惹。
芬使周刊的奥逊卫可是响彻全球甚至说是全宇宙的主编,阙子西恍然,原来路映残的如意局在这,是想利用奥逊卫的怒来毁灭莱阳,好缜密的计划,自己怎会毫无知觉,如果前一刻欧阳不语和燕无恨有一个出了状况,那么此时的结果略有预测都会不寒而栗,还好时间之神把幸运给了善良的人。
不过他是绝不能进去的,奥逊卫是朴代理最好的朋友,虽未见过自己,他的直觉与灵感度精确率可达百分之九十九,几乎毫微的零点零一都赌不得,在没有解决山一样大的麻烦前,自己暂时仍不会出现在媒体前。
他突然想到什么一样,一副急欲要办的神情,拍拍劳睿一的肩,望了一眼懂得的欧阳不语没有太多的解释,跳上车匆然离去,免得追问。
谁会想到拥有无法估算资产的远龙总裁有种逃难的感觉,与余下四位不同,他们是以‘帮助’的身份出现在莱阳,花开落叶,果实成熟时,他们就会归位,去过属于自己的生活,任凭急得乱蹦的劳睿一怎么呼喊,还是走了。
有着很大遗憾的劳睿一鼓着嘴一步两回头地随着几人走进莱阳,不知有替阙子西多惋惜,错过这个平步青云千载难逢的机会,也许就如欧阳不语所说,一个人要走什么样的路那是自己的选择,别人无法左右,再怎么失望,再怎么可惜,都无济于事了。
她还是相信他的,无论他是带自己飞,还是带自己跋山涉水,只要有他,自己就别无所求,脚踏实地一步一个脚印儿地走过来,这样的人生才充实,如此想,脚步也轻松多了。
这是怎样的气氛怎样的呼吸,花另白故作愉快笑道;‘‘喂,都怎么啦,自信要去旅行了吗?茶王的独子,欧阳集团的少主,宝岛财团的公子,还有赌坛神少我们一起带着阙的梦想何惧之有,就让我们去领略那无所畏惧的暴风雨吧’’。
每个人心里明白,各自归位就在眼前了,此刻缺少阙子西难免都有些伤感,但已不再是距离,几人相视而笑踏步而去。
而就在不远处观望这一切的阙子西挂断朴代理的电话,紧皱的双眉久久凝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