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发生了什么,天雨落呢,自己从没有喝失忆过,阙子西揉着一片空白的头坐在床角,又晕又痛,怎么回来的?一点印象都没有,她怎么会在自己的公寓里?如果是欧阳不语的擅自主张,绝不姑息。
被如此冷漠还是微笑着进前一步的凌蔌伸手欲为他按摩,却再次被推开,他扭过头,似乎很烦。
之际,‘‘你醒啦,喝点冰粥吧’’,尴尬被楞匆匆的劳睿一给打破,他抬起头不知是气还是难受。
‘‘是哦,阙,你的胃一定很难受吧,来,我喂你喝’’,顺势夺过劳睿一手中的粥,很温柔体贴地走过去,仍很心疼道;‘‘看到你那么难过我的心好痛,你好像在惩罚自己一样,我虽然不知发生了什么,我不要你折磨自己,阙,只要你需要我会用生命帮助你’’,尽管自己的热情就是无法融化他的冷漠,怎么办,她的爱坚韧而执着。
他的目光终于旋转了,似乎也没有那么冷,她是美貌与财富并存,聪明与智慧集于一体的完美女人,可自己真的不想伤害她,自己的心不是石头,好多次有被感动,可那不是爱。
一句我不需要多了几分的温暖,却没有张口喝下嘴边的粥,因为情不自己,目光还是停留在有气又有自卑还有些慌乱的劳睿一身上。
这个笨女人就这么不懂自己的心,那毫不认输的泼辣呢,然而对他一通吼似乎就在释放自己的委屈.
原来是若忧打完工回家,看到了阙子西与天雨落在喝酒,不知为何便停下脚步静静而望,过了好长时间,虽然听不清他们的谈话,可以断定两人醉了。
因为害怕,她犹豫不决,又怕出危险,打电话给了劳睿一,费了好大的劲才把两人分别弄上出租车,送往各自的住处,在公寓门口遇上了刚要离开的凌蔌,想到这一夜她把自己推出很远贴身照顾他,心里就是难过,说话的力气瞬间低压。
眼望着自己熬了四五个钟头的粥变成别人的爱心战利品,不知为什么就是找不到燃火的原点,也许是自卑在捣鬼,凌蔌真的太完美了,完美到让自己好刺眼,即便是疼痛都没有理由呻吟,她给阙子西的自己此生是望尘莫及了,为什么腿还是如灌了铅般沉,就是想哭,又见他清醒了,头也未回扔下句我要上班逃出公寓,飘落的泪水有气有怨有哀叹。
莫名的,阙子西笑得好邪,也有几分的疼惜,他接过冰粥确定要喝,因为这碗里有满满的担忧与爱。
凌蔌则心花怒放地乖乖的去车里等候,想到可以和爱的人同乘一辆车上班,哪里还有盛气凌人的孤傲,绽放的娇羞如青涩的少女在等郎来。
虽然一路下来除了沉默与安静,她的心仍比蜜甜,甚至暗暗发誓;‘阙,我一定会让你更辉煌,只要是你想要的,我都会毫无怨言的给你,只要让我爱你’,弯翘的嘴角至始没有柳下。
身边的人想要的,她给不起,不知者的爱也是伟大的,只是给错了人。
时间为什么不能暂停,多些独处多些回忆的画面,现实就是无情的刽子手,两辆车相继驶进莱阳的停车场,阙子西与天雨落同时下车,回想昨夜的狼狈彼此一笑,异口同声问道;‘‘还好吧’’。
此时,阙子西的手机响了,他打了个稍等的手势,见是燕无恨打来的,略忖;‘搞什么’,接听道;‘‘喂,,,’’刹那间,他的神情呼变,夹杂着闪电与怒雷齐聚迸发,似要吞噬一切。
天雨落不由悸怔,从恐怖中他看到了惊骇,也闻到了空气中弥漫的血雨腥风,欧阳不语和燕无恨有麻烦了他听得真切,迅速跳上车尽可保持冷静,打给花另白的电话还是几次才拨出去,在吼声中得到的地址距花字号赌坊较近,到达的时间应该很快。
此时的情形是怎样,一无所知,看阙子西那冷目激愤的惶急,他没有问,即便是问也是徒增焦虑,心万分忧紧。
在荟竺街的北部,刺耳尖叫的刹车声过,溅起一道火花,刺鼻的糊焦味伴着一股青烟四处开散...
又是惊魂的刹车声,昨夜陪母亲去了‘佛堂’的花另白跳下车,呼啸着狂奔扑去---
却被都已带焚狠怒气的阙子西拦住---
因为拼死守护受伤燕无恨的欧阳不语招式略发凌乱,在透支的体力里与十几人在做最后的力挽狂澜,左肋在救护燕无恨时冷不防被铁棍打到,断骨的疼痛让他冷汗浸湿,虎落平阳...
若不是燕无恨急中生智,在庇护下偷个机会打了求救电话,也许混战中将会有无可挽回的惨剧,就在三人找到缺口愤怒而上的瞬间,若忧哭喊着跌跌撞撞冲到为首的一男人前哀求道;‘‘哥,够啦,为我和妈积点德吧,不要在徒增怨恨了好不好,放手啊...’’
声声泪滴落在腮边,她真的好痛心,哥哥的自暴自弃只因父亲当年抛妻弃子与别的女人私奔了,原本开朗活泼的吉崖一夜间被丢尽深渊般,好像背负了莫大的耻辱,自此他性情突变,头破血流是活下去的意义,害得母亲与妹妹每日都活在提心吊胆中。
‘‘阙,记得酒吧吗’’,天雨落话音未落,阙子西与花另白已纵身进前,拳腿并用幻影般来到力不从心的欧阳不语身旁,扶起右臂流血不止脸色煞白的燕无恨,太快了,快得如风。
吉崖的身体不由抖了两下,把气撒给了担心的若忧,吼她收起无谓的泪,更是斥她多管闲事,用力甩开紧紧抓着他胳膊的手,那瘦弱的身躯‘嗖’被弹出去...
若忧紧闭双眼,耳边簌簌风声,突然她很安静,虽然眼角流下泪滴,如果自己的遭劫能唤回真实的‘哥哥’,仍露出甘愿的微笑...
人的生命真的好脆弱,但要看价值在哪,若忧慢慢睁开眼睛的霎那泪如雨纷纷落下,偎在天雨落温暖的怀里不由殷殷啜泣,从小她便失去父爱,家里唯一的男人拿她就如空气,为他每日胆战兢兢的过活,自从劳睿一去了国外读书,她对生活感觉更累了,此刻释放一下久违的安逸与轻松。
难道是自己弄疼了她,抛过来是有惯力,再接她时,自己还是有分寸的,急忙询问安好。
好温暖的关怀,她不是痛,难道这就是所有女孩梦想的‘天’吗?味道都是独一无二的,慌忙摇着头,泪都好羞涩,她还是第一次有勇气自问这心跳的问题。
‘‘妹妹的生命都可以挥之即去,这样的人活着也是浪费地球上的资源’’。
花另白放开缓过许多的欧阳不语直奔也有惊愕的吉崖,必定是亲妹妹,他也被吓得眼睛都直了。
‘‘不要...’’,若忧也不知是哪里来的勇气双眼一闭横在吉崖前面,后果随天意了,他是自己唯一的哥哥。
‘‘喂,亲情的筹码也不是随便抛的’’,还好力度不是很强,他收住脚不削讥讽道;‘‘廉价的亲情不要也罢,一无是处的男人何谈尊严,男儿当自强这点雄心壮志都没有,活着也是垃圾,让开啦...’’没有讨回‘债’他岂能善罢甘休。
若忧慌乱地摇着头诚恳地哀求道;‘‘对不起,对不起,我替我哥道歉,求求你放过他吧,一切费用我来承担,请不要在迁怒’’。
‘‘很丢脸啊,这是男人之间的战争,不战而败不是我的为人,更有为爱而战,是我忠诚的誓言,让开’’。
还在可悲的硬撑,刚刚那一幕他的心还在慌悸,还好妹妹无恙,否则,他真不知自己要怎么活。
但是,想到劳睿一就要被抢走,他的气直窜到头顶,那可是自己的青梅竹马,谁都不可以有妄想,他试图推开眼前的人,却没有用大力,有惊无险的事怎可重演。
‘‘哥,我不想在跟在你身后啦,错的路走过可以回来,人生不能啊,过去的都过去啦,你还有我和妈啊,想想那盼儿归的双眼,有着多少心痛与期待,无论世界怎么变,爱你的人不会变,回家吧’’,她抹去泪很坚决,可以说她很聪明。
五特助她可是不陌生,自那夜酒吧过后,吉崖改变了很多,夜不归寝的时间渐渐减少,打架斗殴的事件几近没有发生,在家的时间多出几倍,她知道,影响力来自哪里,劳睿一带来的这五个各异千秋的特助,就是给自己家的逆袭,她很会把握机会。
‘‘喜欢颓废的男人不配拥有你的伤心还有泪’’。
阙子西把燕无恨慢慢交给天雨落,冷冷道;‘‘担当没有,责任感没有枉为做人,你想糟蹋自己的同时回头看看珍惜你的人,男人是家的一片天,你撑起来了吗,被你伤透的家人对你的爱没有放弃,你情何以堪,为爱而战你不配,如此悲惨的活着不是命运的造就,是你把自己的人生涂满黑色,也是你再把家推向毁灭,站不起来不如早点结束,给你生命才是命运的失误’’,说完扶着欧阳不语上了车。
如果不是因为劳睿一,他会如此平静吗?他会对陌生的人讲话吗?
几人相继上了车,看医生等不得,花另白探出头半笑半威胁道;‘‘不会再有下次,谢谢你那可怜的妹妹吧,她多彩人生下的悲哀都是拜你所赐,阙的忠告你要记住,做不起人也不要害人’’,一片烟痕过,两辆车疾驶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