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日里虽有点惶恐,时间里还参杂一些诡异的步步惊心,奔忙的‘四大少’却演绎了一场风云莫测的‘谍战’,把路映残的人耍得团团转,是时候出击了。
浓浓药水味的病房就是敌后指挥部,终于可以离开了,恢复的确恨神速的阙子西虽有隐隐的不适,只要想到医院的味道硬撑着自己坐进车中,因为他有非出院不可的理由。
欧阳不语和燕无恨怕他吃不消,车速缓慢,一路彼此的话都不多,平日里的‘话神’今日也异常的安静。
这时,阙子西接了个电话,默听后简短两个字‘谢谢’便挂了,随之靠在座背上闭起很倦的双眼,若有沉思,脸色不但憔悴,也很阴郁,双眉渐渐凝索,似有很重的心事。
自从凌辰听完朴代理的调查报告,他的心就没有平静过,而且是一浪比一浪澎湃。
虽然有些事情他有预知,可在现实面前,自己真的没有一划而过的平静与放逐。
这段路好短,他睁开眼睛,已是在莱阳,用很莫测的眼神看了一眼周遭,慢慢下了车。
是他自己执意回留兰香居的,审核重要文件应是借口,审视无情无义的她才是关键,他就是想知道,自己的伤她有没有在乎,有没有心痛,怎可如此狠心地视而不见,羊羔还知吃奶跪地恩,自己站到她面前,看有何说。
‘‘阙,恭喜你康复,工作虽重要,身体更不能开玩笑,千万不可以勉强,如有需要,我就在’’。
两台车相继停好,刚到留兰香居,有着股东身份的凌蔌匆然赶过来关心与致贺,依然是不加修饰的典雅,却多了层伤感,她并非自讨无趣,而是真情的魔力,使她不由自主。
阙子西微微的点头回应,如此的清淡已是她意料之中的事,她却告诉自己这就是转折的开始。
‘‘阙有事,去董事会等’’。
欧阳不语在怎么冷淡漠不关己的,看到表妹被晾晒,心里仍有不好受,能怎么办,这条荆棘路是她自己选的,既然不怕痛,为爱执着也无罪,可为什么偏偏是阙子西,他不会为谁而破例,自己真的无力相助。
凌蔌聪慧过人,哪里不懂,情牵唇角嫣笑,大方离去,没有回头,泪已潸然落下...
自己是怎么了,为什么要流泪,这份爱是自己的,牢牢抓住就好,不要怕,不要放弃,自己可以给阙子西别人无法给的,想到此,不禁升起红晕,急忙擦去泪,快速离去。
一个伤得心碎...
一个却惶恐不安...
劳睿一知道阙子西今天出院,很想当面亲口说声‘谢谢’,不知为什么心里就是紧张忐忑不宁,边工作边敲自己的头,从不害怕面对险阻的她此刻只想逃避,第一次觉得呼吸都堵塞了,心慌的一阵乱跳,当下只有加快速度工作,换好每个兰室的鲜花就火速离开留兰香居。
她也不明白为什么惧怕见到他,心里的感激都已经高到凌霄宝殿了,担忧更是让她彻夜难眠,数次哭到欲昏欲厥,不然怎会默默陪在霜露的窗外,他真的要回来了,她却感觉有种窒息的慌乱。
不管了,躲一秒就一秒,屋漏偏逢连夜雨,门锁上的玉手钉住了,还没有反应过来阙子西已推门而入,虽然清瘦许多,那股帅逸带有杀气般直入人的大脑和心脏,令她怔栗倒吸寒气‘啊’声过直直后退。
自己又不是鬼哪有那么可怕,阙子西很怄地狞了她一眼,可恶的女人,自己为她险些丢掉性命,她呢,不但没去看过自己,连最底的做人谦卑都如此可怜,略忖冷冷道;‘‘叫个鬼啦,令你失望了我没死掉,狼的一族’’。
可以不用理会的,虽然他在嘲自己的蠢,偏偏见到她自己的心情瞬间回升许多。
‘‘没没有啦,不不,我我有,那个那个...’’
劳睿一听得出对自己的气恼,要怎么解释,怎么证明自己的担心与感激,越是急,平日里的伶牙俐齿百米冲刺般消失了,吱吱唔唔含糊不清地难自白。
阙子西目不转睛地凝视着像被拔掉刺的劳睿一,脸色枯黄又瘦了一圈,好似她才刚出院的,蓦然一阵揪紧脱口问道;‘‘干嘛弄得这么惨,站都站不稳快死掉一样,又遇到麻烦吗’’
伪装的酷冷被疼惜打败了,每个人都说她很好,怎么会是这副‘好’,自己彻底完蛋了,就是好想抱她。
‘‘诅咒我很开心嘛,我还不是因为---’’,她顿住了。
‘‘是什么’’
他紧紧追问,眼神都充满迫切,双手都已经伸出来。
‘‘是,是,哎呀,没有啦,是你恢复的快,神在保佑你啦’’。
她不敢正视他期待的眼神,一慌乱讲一气,诶呦,自己在讲什么,努力别过头。
‘‘对哦,神都在气我救个白痴’’。
虽有点失望他却感觉到了什么,谁知却惹来一通冰雹,‘‘喂’’跳起脚喊道;‘‘你才是大白痴诶,有点功德就可以盛气凌人了吗,人与人之间表达的情感方式有所不同啊,不用糗的不用那么傲的你活不下去吗’’。
害自己每日心痛愧疚的家伙,那些泪是白流了,还好没有哭瞎自己美丽的双眼,还有那些华丽的感激词汇是用不到了,都被他没有人情味的孤傲气得跑掉。
为什么她总是破坏自己忍与让的纵容,看到那即便为她死掉也无所谓的表情,阙子西忽然冰冷道;‘‘闭嘴啦,是本少爷命贱,OK,无聊到找骂挨,闪开啦’’。
脸色更加苍白,若不是伤口阵痛,他不会狠心吼她,免得她担忧,然而难掩的痛苦表情吓得每个人惧乱,急拥而上...
‘‘阙为谁在生病啊,温柔不可以吗,你到底是不是女人啊’’。
花另白撩开隐有血迹的伤口冤抱不平,也没有过激的言语,一定要有胜负之分吗?还真难搞懂。
见此,已吓得悸瑟的劳睿一‘,唰’悔泪分流,说不出一个字,自己不是故意的,一定是中了昏头的邪,他会恨死自己了。
阙子西怎会让她为难,额前冷汗滴落,急切唤着要到紫蝶兰室,欧阳不语心领神会,这是在维护她。
也不知门里的情况,急得她喝了药一样乱转,自己怎么可以这么恶毒,为什么要任性,明明就是要感谢的,一念之差,又偏离了轨道,他会没事的,她狠狠地懊恼自己。
这时燕无恨端着杯走出来训斥道;‘‘劳命妹,你还真是生活的机器诶,不需你三拜九扣的,也不用把恩人当仇人啊,你的骄傲你的倔强到此为止吧,奉劝你一句最好不要招惹阙,因为你他有够惨的...’’。
劈哩啪啦一通直蹦,有点搞不懂,其实他只想善意的忠告,就是词语有些误解,若不是天雨落打断‘‘好啦,无恨不要再闹啦’’,他不知还有多少话要说。
闻言,回身比划了几下,若气若笑用力点着头道;‘‘闹,我在闹...,好,我不闹不玩啦’’。
甩身离去,险些与匆匆而进的凌蔌相撞,气呼呼喊道;‘‘不要挡道别人的视线,很碍眼啦’’。
头也未回冲出留兰香居,他的异常之大没有存心针对谁,而是母亲要来接自己回家。
天雨落见状,不禁懊悔自己的失言,也许真的错怪他了,连喊几声,一点反应都没有,直接消失了,欲追晚矣,此刻阙子西的身体很糟糕,让他先平静一下,消消火,在解释了。
回过身,看了一眼正在向紫蝶兰室紧紧张望的劳睿一,心情一片复杂地去接水。
只有一道门,却好似一段遥远的距离,阙子西到底怎么样了,有没有大碍,是不是很痛,还是身边有人贴心的照顾很幸福,她万般纠结,紧咬双唇踌躇不安,自己好想哭,却不知为什么。
这时方部长鬼鬼祟祟溜进来,不容分说拉起落单的劳睿一便走...
路映残已濒临无路的死角,新莱阳的企划今日清晨正是启动,他竭力的拦阻怎奈浪高万丈,他歇斯底里的争扎吼哮,几近昏厥,原本支持率很高的各大股东早已倾向简直见到世外桃源黄金满地的‘绝密一案’,那叹为观止的企划案亦让他惊吁,最让他质疑的是重金派出的专案调查人员只知阙子西是多年前出国留学的学子,其余一片空白。
此刻董事会已喧嚣,自己在拿不出对策,多年的潜心运作即将成泡影,如果‘五特助’齐聚留兰香居自己更是无法找到翻盘的机会,最后的筹码便是可怜的劳睿一。
无法挣脱的劳睿一并没有那么的恐惧,该来的总要来,一切就让它快点结束吧,她承受的好痛苦,自己每日诚惶诚恐良心不安的虚度着,自责彷徨无奈侵蚀着她的神经,结束了,她安静地走着,眼神中多些轻松与释怀,门被打开的刹那,她惊叫道;‘‘霁阿姨...’’。
飞身扑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