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终于走出阴霾,吸收点紫外线也要经过审批吗,这是高兴的喧嚣,是你过分啦’’。
燕无恨一脸的不悦,这几日每个人过得都好紧张好担心,神经都快断掉,还好没有留下无法挽回的的遗憾,兴奋一下也会被约束,心里很大的不满,这是男人之间的事,她凭什么来干涉,好烦到无趣。
天雨落与花另白虽未说什么,拘谨了许多,她毕竟是欧阳不语的表妹,再有这几日几乎未眠地照顾阙子西,还是有苦劳的,弄得过分尴尬,确实于心不忍,也显得很小气。
凌蔌视而不见,似乎全世界只有阙子西一人般,满眼疼惜的柔情径直走到床边,放下毛巾呵护备至,温柔到发腻,粘贴贴问道;‘‘阙,你若安好,就是晴天啦,你的身体很虚,不可以太累哦,要多多休息好不好’’。
只要是她认准的,外界因素均为零,自己衣不解带的照顾,绝对是心甘情愿,因为爱,付出再多也无悔,也如她所言,他睁开眼睛的刹那,自己的整个人生都亮了,那一刻起,生活里不只有自己了。
谁知阙子西简短的一句‘‘害你受连累,我不想’’,把千般温柔搅得一片零碎,握着被角的修长玉指,慢慢收回,伸缩好不自在,眉目间的笑靥,变得有些僵硬,泛出酸酸的苦味。
随即,出人意料,如此傲慢的她,凤眼还闪着泪花,却轻佻柳叶眉,硬是让自己笑得很灿烂,心里的气,心里的苦,心里的自尊,为了爱的人,她一并咽下,这还是自己第一次品尝委曲求全的勇气。
如此冷得像冰,连感激之情都显得很苍白,几人的心还真被敲了一下,无论是美是财富还是似锦的前程垂手就可得,他却一拒千里,其实,就算不喜欢,稍稍留点情面,也无妨,就连刚刚还气得瞪眼睛的燕无恨也有点觉得,她多少有那么一丢丢的‘可怜’。
他不是铁石心肠,既然一点感情都没有,何必拖泥带水,给她误解的希望,天雨落则悄悄摇着拇指划了个赞,赞他的决然,赞他的不凡个性。
欧阳不语明白,这只是表妹的一厢情愿,心痛的序幕才刚开始,又能怎样?感情的事谁都无法参透与读解,走上前拍拍笑容酸楚的表妹,无语胜千言,何必说破,徒增尴尬与刺痛。
令他震撼的是,凌蔌那坚定的笑然,清楚显现她已经陷下去了,而且很深,深到无法自拔,他也不知怎么做才好了,摇摇头随她吧,反身走到床边很淡定道;‘‘奈何桥没过去,给你分特殊的礼物’’,说完举起掌中电脑。
一看几人震惊了,欧阳不语的悄然行动,却引出意外浮出了水面,被吓得瘫倒口口求饶的两个欲欺辱劳睿一的人,最后一句话令人胆颤‘‘是有人给了我们一张女孩的相片和很多钱,任务很简单,只要不出人命便可让女孩听话什么办法都可以,如果办得干净还会有一笔不菲的酬劳,我们就...就...’’,看到他们吓得直哆嗦的惨样,就差没有磕头了,也许真的不知道雇主是谁。
‘‘还有没有人性啊,劳命妹只是讨生活的凡人啊,谁这么可恶对一个手无寸铁的女孩子搞如此龌蹉的罪恶’’。
话直的燕无恨义愤填膺的咆哮着,虽然平日里与劳睿一最能斗嘴,必定在同一个室内工作,早有了家人的感觉。
‘‘是路映残’’。
阙子西沉重断然,脸色更加难看,伤口隐隐作痛,自己的担忧与怀疑渐渐拉近了。
‘‘蛇要出洞了,他被激怒了,我们都要小心行事切莫大意,眼下最重要的是阙的身体,真正的战争要开始啦’’。
天雨落很忧心,这只是小小的警告便弄得有惊无险,接下来的惊涛骇浪将会吞噬哪里,事情变得扑溯迷离。
‘‘看来我们要有坚固的堤坝,打不开缺口,再大的浪也枉然啊’’。
讨厌参政的花另白放下掌中电脑深有所思,近段时间发生的接二连三的事,让他成长许多,也学会了许多。
‘‘让阙休息一下,慢慢在计划,先防好冷箭’’。
欧阳不语看得出阙子西很吃力,揣测也解决不了燃眉之急,事情还没有走到尽头谁也无法预知结果,既然有了共识,预防最为重要。
从未亲身‘侍奉’人的凌蔌,又是拿水又是拿药,虽有点则乱,忙得还很‘幸福’,哪怕走近他都会被冰封,她亦会义无反顾的‘飞扑’过去,即使被定在‘雪’的世界,只剩下影子,她还会继续爱着。
问世间什么力最大,是爱。
问世间什么路最长,是情。
阙子西暂时不可以出院,他却执意每个人不许陪床,更坚持把办公室搬到医院的病房,这一切只有欧阳不语了解,他白天要静脉输液,人多吵杂多有不便,只有熬通宵企划‘新莱阳’的‘命运’。
安静无人时还要部署远龙集团实属性的走向,通过‘飘飞’传给朴代理,自己住院的事只字未言,多一份担心,就会多一份复杂。
随着一声门响,终于安静了,他揉了揉发胀的头,轻轻吁口气,朴代理应该等急了,他忙打开电脑,设置了背影墙,移花接木换了医院的病服,方才接通视频。
还是被心细眼锐的他看出点什么,虽被‘总裁’称是改发型的原因,硬搪塞,他还是感觉哪里不安。
一再确定就是‘啰嗦’了,被‘强制’进入主题。
然而令他非常怔惊的是朴代理在瑞士银行储蓄中,意外发现莱阳百货公司部分的进出帐号,几经周旋与缜密的沟通终于有了细密的核实,两笔巨大款项,恰巧与自己调查的十年前,花兆寻那笔痛失的钢材与近些日子花家赌船遭劫的经款完全吻合。
是巧合还是蓄谋已久的仇恨报复?他甚至怀疑自己究竟在做什么,愤狠地拍打着电脑,若不是伤口绞痛他不会停止狂怒,右手捂住前胸,痛得冷汗生出,慢慢闭上双眼垂下头任长发遮掩,很久...
好恐怖的阴谋,可为什么要嫁祸与远龙,阙子西思过问许久,双眉凝聚,疑茫的脸上铺满霜寒,自己全心全意帮助与塑造的莱阳却在混淆自己清白的人生,诸多的污蔑与不甘是该水落石出的时候了,在事实面前他需要一个人的帮忙,毫不犹豫地电话,打去了台湾正大集团的总裁公寓...
窗外,繁星幽幽,寂静的夜空闪烁着那道弯弯横在星系里的银河,淡淡凄凉,苍白哀愁,无奈长叹袭卷着阙子西孤单的心,苦笑着原来自己如此悲惨,赢了世界又怎样,拥有骄傲和自尊又如何,如果没有走出来,哪里会懂得,迎风飘来的‘恨’字,会有如此的痛。
险些在鬼门关前迷路,突然,他有了想家的概念---
虽然又是个无眠夜,其实他并不孤独,更深露重的窗外有颗心至始陪着他,度过这令人有痛有心碎的夜。
劳睿一泪眼蒙蒙,深深的愧疚与那针刺的心疼尽收这一切,阙子西没有健康的走出医院,一分一秒她都不会原谅自己。
天上的父亲,一定在某个角落看着这一切,不知有多伤心难过,自己的女儿学坏了,学会了‘骗’,想到此,她的泪就无法控制,用彻夜的默默陪伴惩罚自己,心会好过一点。
他却不知。
其实没有见到她,他的心蛮乱的,得知她很好,悄悄松口气。
这一切却被忙了一整天,稍闲一点便来探视的欧阳不语看得清楚明白,令他不解的是这个时间,她足可以正大光明的走进病房,阙子西可是非常挂念着她,应不会为难她,为什么躲在暗处伤心自责,一个遥遥相望,一个黏黏欲进,女人还真难琢磨,算了,推门走进病房。
这些日子每个人都风平浪静地过活,在跟踪人的面前喝酒逍遥,无所事事般地嘻闹人生,然而病房里的紧锣密鼓连苍蝇也无法探听,这让路映残非常恼火,得到的线报都无有价值,自己处心积虑的报仇计划没想到欲栽在几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孩子’手中,一向稳步如山的他开始摇摆,震怒使他渐渐暴漏自己,他正在慢慢陷入布控的藻泽里。
如此设身抛诱留兰香居的每个人,都处在非常危险之中,稍有疏忽将会惹来恐惧的胆寒,五彩斑斓的阳光下不期而至的‘超强台风’就要登陆。
可以了解留兰香居的每事每物,又可挟持霁若琳已是逼迫的,只有力小单薄也是脆弱缺口的劳睿一,她时刻都处在三角的风口浪尖。
阙子西最大的安全担忧就是手无寸铁的‘劳命妹’,他输不起,更赌不起,因为心都在她那里。
为了安抚每个人,劳睿一总是一副若无其事地模样,内心早已占满恐惧,霁若琳悄悄请求天雨落一定要保护好她,满眼的担忧被难言之隐追打,假借身体不适骗劳睿一在自己身边留宿,当她抚摸那张熟睡的脸,泪已泛下,她不知自己做的是对还是错,要怎么跟已故的友人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