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莫名其妙卷入没有硝烟战争里的燕无恨还很雀跃,他那里知道凶险的骇浪正滚滚而来,只知还没有被母亲发现快乐一天就赚一天,而且还可以和投心对意的‘兄弟’一起‘玩耍’,手舞足蹈的简直一个天真未泯的大男孩。
天雨落心虽担忧,有意劝离无效,时间有限,自己应该可以护他周全,点头示意,按计划两人匆匆赶往应聘厅,掩人耳目,过程很重要。
‘‘冰冷的冬天过去啦,某人的心开始温暖起来喽,即将枯萎的心终于不用再为承诺衰竭,喂,雨落命运都站在你这边诶,开心点嘛,那个刻在你灵魂里的使命终结啦,不过,你的幸运星搞不好就是我哦’’。
换个环境玩几个月,应该不错,这短暂的一切并不属于自己,在没有真正束缚时,简单的燕无恨一时兴奋并没有考虑太多,话也没有经过大脑心随口出。
神情五味掺杂的天雨落此时此刻谁能理解,心也阵阵翻搅,自己是该轻松的,怎么反而变得更沉重,也许父母说得对,做人就做良心,虽然承诺已无法兑现,同舟共济亦是做人的本则,可是要怎么航行,他茫然。
但面对贪玩无辜的燕无恨有很深的愧疚,勉强笑道;‘‘谢谢你的同时真的很抱歉,让你身陷荆棘,还好六个月很快就过去,不过,有你这颗幸运星陪我探海,也许真的会发现稀世的珍珠,去喝一杯吧’’。
事情怎会变成这样,突发的变故,打破原有的轨迹,他撕碎了返程的车票,站在岔路口听车呼啸而过,亦很焦烦,一切乱如麻,没有头绪。
左右观光的燕无恨回头看了一眼,似懂非懂支着小虎牙而笑,荆棘与珍珠都不重要,喝一杯才是快乐人生,忽然斜视右前方兴高采烈叫道;‘‘喂喂,那个花痴诶’’。
顺势望去原来是散文件的女孩,一眨眼便消失了,只是举手之劳,意犹未尽的燕无恨突想‘看剧’,侧过身欲追,也许是时间不对,也许是心有恶搞遭报;‘‘诶呦,急着投胎啊,想死也要等阎王爷有时间啊,是谁这么无眼?欠扁咧’’。
肋骨痛得要断掉,还是不忘用那浓重的闽南调,快语如风般泄咒,如此看,撞得确实不轻。
由于说得太快又夹杂怪调,分心的阙子西一时没有听得清楚,可‘欠扁’如雷灌耳,气冲灵霄骇然回身,浪高百尺聚力于腕,狠狠擒住还没有反应过来的燕无恨,幽冷的双目透着腥风暴雨。
自己今日有够狼藉,先是见血又被谩骂,忍也是有限度的,为什么都要来挑衅,那冰魄的俊冷容颜霎时飘起一股令人胆寒的吞噬。
看着那些垂头丧气怨语不休的应聘之人,欧阳不语肃立而目,世事难料,前不久刚拒绝子承父业的‘使命’,这一刻却跟随‘梦幻幽灵’进了莱阳,反对均被驳回,心中自私祷告那份企划案希望漏掉,他更担心的是花另白不要来凑热闹。
还是个谜团的秘密,在没有碰触时,先不要去找寻真相,但愿自己杞人忧天,欲催促离开,天不随人心愿,刀光剑影在掀砂石,他三步并两步飞到早已卷起寒霜的阙子西身旁凝望,心不由悸颤。
这个不知危险有多深的家伙,都已经痛得冷汗突冒,还是封不住那张快语,疯语,咒语繁多的铁嘴,搅得周边人的视觉听觉都已眩晕,他恨不能挥拳息事宁人,也是解救。
在国外生活多年,解读台语很吃力,何况燕无恨的嘴快如风,犹如暴雨拍打窗棂一时间无法清楚‘卷卷毛’在鬼叫什么,阙子西断定是出言污秽,目光横扫内气提运,扣准腕脉用力捏下,即使不断掉‘呱呱’的叫声定会停止。
可怜的燕无恨那点皮毛功夫,附上骨瘦的肢体哪有多余的还击之力,仍死要面子硬撑着,遭受选择错误带来的危险与疼痛,他忘记了这是异乡,不是自己可以呼风唤雨的的宝岛,也缺少历练,真不知如何应变莫测多端的险恶历劫。
‘‘够啦’’,阙子西厉声吼道;‘‘在胡言乱语我会让你一辈子遗憾’’。
他没有危言耸听。
‘‘请听我说---’’。
危险已迫在眉睫,随着一声恳求,天雨落那化干戈为玉帛的虔诚双眼,注视着冰魄寒川的阙子西,似要融化他。
‘‘噢,原来不是孤雁,难怪卷卷毛如此嚣张,速战速决,一起吧’’。
露着冷漠与飞扬的半张脸,掌力稍减饶有兴趣道;‘‘是单还是双,我全收’’,有种无法掩埋的兴奋,侧过头抛给欧阳不语一个莫测的诡笑,自送上门供自己解压。
瞬间,密布的乌云被风吹散,穿梭的行人很难辨别吉凶的真伪。
‘‘都不要,你误会啦’’,天雨落忙解释道;‘‘无恨初来国内年少不经事,我代他给你道歉’’,说罢鞠礼诚恳道;‘‘对不起,无意冒犯,都是贪玩惹得麻烦’’。
从那怒目中他看到了悸惧的澎湃,一旦鸣啸必将吞噬一切,并没有深仇大恨,抗下去便是一片汪洋,有岛屿可以立足,为什么争夺容易破碎的救生衣,不能同甘,心平则宽。
如此的读心术与内涵极深的修为,令静观一切的欧阳不语心有不宣,此人深藏不漏,心思缜密,阙子西不会再寂寞了。
‘‘道歉可以抵过伤害,那我先杀了他再给你道歉,你会原谅会平静吗?会很惬意的与麻烦为舞吗?他的嘴才是罪魁祸首,为自己的罪有应得付出代价,公平’’。
阙子西冷冷回应,心在盘旋,此人有看穿人心思的从容,不可忽略,但自从懂事起,他就厌恶谩骂诅咒的虚伪,那只是懦弱的变色衣,恶语的重伤亦是卑鄙的无能,谁一旦触到他憎恨的机关,没有侥幸逃脱的。
‘‘干嘛,那是什么?不要求他,不要拜托不要道歉我不会哀求,错不是我一个人的,啊...,不要跟野蛮的人废话啦,死又能怎样啊,我做鬼都会与他纠缠,让他今世不得安,来世无法投胎,啊呦...’’
未等乱七八糟地讲完,阙子西眉宇紧蹙一鼓作气,用力于指一声惨叫过清晰的一声脆响,脸色惨白的燕无恨痛得险些晕厥,豆状般的冷汗滚滚,自小到大哪里受过这等辱,庇护下成长的雏鹰独翔在蓝天,哪知风雨的残酷,电闪的可怕,嘴硬如铁,心却有苦难言,自己还是被无知的任性打败了。
慢慢放下掩面的右手,从声音可以断定力道的轻重,欧阳不语很是吃疑,只用四层的劲力,何时开始有了手下留情,不知还有多少匪夷所思给自己。
天雨落无暇思索急忙阻止道;‘‘不要再闹啦,撑也是错误的选择啊,面子不会替你痛,对与错都是勇气的存在,敢于面对才是强者’’。
他不是有意吼,只是不希望在冤吃无谓的苦,真的闹起来,意外无法预测。
略缓转对阙子西至诚至恳劝解道;‘‘无恨已经为出言不逊受到惩罚,请放过他吧,公众场所引起喧嚣对莱阳很不公平的,冤家宜解不宜结,不打不相识,交个朋友如何?不妨考虑一下’’。
他看得出硬碰硬也许会全军覆没,静观其变的也不是软肋,他更相信自己的判断,化干戈为玉帛蛮是自己忽闪的欲念。
好一个以软求全,以暗相约的完美如意,欧阳不语默忖着,一样可以看穿人的心思,更会对症敷药,还不会留下疤痕,好强劲的对手。
闻听,阙子西慢慢放开手,自己也并未想把事情扩散,只是给那张‘嘴’留点回忆,回过身,仔细打量一下让自己感兴趣的人,五官好端正,清澈的眼神干净明亮,含笑轻眨仿佛都是一个故事,沉稳的声音透着细腻的心思,好强大的震撼。
略忖,他冷笑道;‘‘公平不是用来交易的,懂得保全是用损耗脑细胞计数的,虚张声势只会自食恶果,在无知的人身上浪费时间我会消化不良,你喜欢,送给你,就算是相识的见面礼,欧阳走啦’’。
他只想做要做的事情,意外的交集没有兴趣,才几个小时,自己还真受‘欢迎’,安静应该不会很难,捂着受伤的手臂,头也未回大步离去。
天雨落搀扶着脸色煞白的燕无恨很愧疚,自己还是连累了别人,如果没有进莱阳,惊险的一幕就不会发生,即使脱臼也要看医生。
未走几步,见满头大汗的保安悄然散去,一切恢复正常运作,在即将消失的视线里不由喊道;‘‘喂,等一下---’’。
看着仪表非凡,气宇昂轩的家伙怎么像胶糖,顷刻间仅有的一丝好感荡然无存,不知为什么,看看时间阙子西虽不爽还是转过身冷冷问道;‘‘纠缠就是麻烦的前奏,浪费别人的时间也是一种践踏,ok,我很讨厌挑战我的底线,要玩吗’’。
声音变得很沉,忍和让也有度,如此纠缠不休有种决不留情的重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