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依一个月来第一次睡得这么踏实,早上九点半才醒来,岱民哥已经坐在床边。
“醒了?宝宝。”
“嗯,居然没有做噩梦,连梦都没有做。”
“那是因为你太累了。”
“是哦,亲一个。”她把脸颊凑过去。
“今天好漂亮,宝宝。”熊岱民捧起她的脸,在她柔软的翘唇上亲了一下。“醒了就起来,金钟民和细川津他们下午就要离开。”
“这就开始发命令了哦。”她伸伸懒腰。
熊岱民哈哈大笑。“少啰嗦。”
看着窗户透进来的阳光,陆依深深呼吸了一口,自由清新的空气进入肺里,不禁脸上绽放笑容。
陆依走出房门时,父亲陆半农已经在外边等候。这时候,陆依才发现,父亲头发斑白了很多,她扑过去拥抱他。
来到酒店的附属餐厅,里面聚集了一大批人,饭店里的人都来庆祝陆依被解救,因此热闹非凡。客人纷纷过来问候,并为陆依的获救干杯。饭店老板大方地免了大家的酒单。
陆依一一谢过参与营救她的这批勇敢的队员们。
“我必须感谢我父亲、岱民哥,还有那些为营救我和其他被绑架的女孩不顾危险,出生入死的恩人们。没有你们的不屑努力,我不敢想象结果会是怎样。功明哥、云峰哥、宗曦姐、甘勇、吉米、萨拉、金钟民、韩敏俊、郑圣禹、细川津、渡边介夫、佐藤丰一郎,受伤的宁伟、牺牲的周正武他们。还有未曾谋面,却牺牲了的几位恩人。以及赵不初上尉、宋郅少尉。还有济州岛的伍元邵他们。谢谢你们!谢谢你们救了我,谢谢你们让我得到自由。”
众人高举酒杯庆贺。
不久,韩国人和日本人就喝得醉醺醺的,开始说别人听不懂的本国话。一时情绪高扬,嘈杂不堪。
吉米和萨拉姗姗来迟。
“天啦,依,你可真漂亮。”吉米·佩尔森亲了陆依的手背。
“谢谢,谢谢你,还有萨拉,谢谢你们来救我。”
“别客气。”吉米拉着萨拉的手,“我也要谢谢你,依。你看,我们找到了爱人。”
吉米和萨拉又当众来了个热吻。陆依微笑着,在心里祝福他们。
“岱民,你一定是因为陆依的美丽才拼死要解救她的吧。”陈宗曦灌了一大口威士忌。
“那你肯定是因为云峰很硬,才喜欢他的。”熊岱民说完,哈哈大笑。
陈功明在一边嘿嘿笑,娜塔莉娅转头看着他。等他在她耳边耳语几句后,她也嘻嘻地乐,靠在陈功明身上。
陈宗曦倒没有还嘴,面前这两对看起来很幸福,她开始想念还在巴格达躺着的冯云峰,那家伙有没有好一点?
陆依走过来,坐在陈宗曦旁边。“宗曦姐。”
“依依,今天好漂亮。你昨天像是贫民窟里的女孩。”
“宗曦姐,还痛吗?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谢你救我一命。”
昨天,营救行动的最后,本·尤素福的手枪指向陆依胸部时,是陈宗曦挺身帮她挡住了。结果,虽然防弹衣没有被打穿,但陈宗曦胸部下面乌青了一大块。
熊岱民坐过来,搂着陆依。“大恩不言谢。”
“宗曦姐,我欠你一条命。”她举起酒杯,敬自己的恩人。
陈宗曦有些不好意思。“没那么严重啦。我只是知道防弹衣可以挡住那个距离的手枪子弹。如果是支AK47,我也不敢啊。”
“陆依欠你们所有人,包括我父亲,还有你,岱民哥。”
“你好好活着,就是对我们的报恩。”陈功明凑过来说。
他的小跟班娜塔莉娅漂亮的脸蛋上洋溢着喜悦,摇着脑袋跟着说了一句:“你好好活着!”其实不知道她是不是真的知道是什么意思,反正她觉得是句好话,而且,她在拼命练习中文。
陆依很喜欢这个漂亮的小姑娘,也知道她是陈功明、冯云峰和吉米·佩尔森一起救出来的。想起自己的经历,她特别佩服这个比她小几岁的勇敢女孩。
昨天,当陆依听到有人进攻的声音时,并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她并没有办法发出任何求救信息,因此她并不认为是来救她的。她尽量保持警觉,躲在屋子中间的粗大石柱后。直到看见陈功明打开那扇门,她才突然放松,瘫坐在地上。陈功明转身叫熊岱民,身影在门边消失,让她几乎以为是幻觉,那一刻甚至失去了求生的力气。熊岱民冲过来抱起她,叫她依依时,她才流下眼泪,从开始的嘤嘤哭泣,慢慢变成放声大哭。随后,泪眼模糊的她看到自己的父亲从门口跑过来。
“依依,你和岱民、陆叔叔表演三重奏。”陈功明嬉笑着说。但其实,他自己也偷偷在门外抹眼泪。
本·尤素福匪帮营地在一片高大的热带雨林中,匪首住在一幢白色三层建筑里。陆依被关在院子里的一间破屋子里,到处都是湿湿的,草垫子散发出些霉味。
那天,离开塞西和穆萨居住的小岛后,快艇在黑夜里沿海岸线行驶。经过了一个白天,中途在弗里敦附近接上另外几个人后,到了第二天晚上才进入一条内陆河流。河两岸是黑漆漆的红树林。最后,快艇停靠在一个高大的棕榈树遮盖下的木制简易码头上。
陆依被法鲁巴赫架着上岸,踉踉跄跄走了大约二百米,来到这所房子。法鲁巴赫身上还挂着那把砍人的刀,血迹都未擦。
摇曳的灯光下,坐在凳子上的陆依感觉很疲惫。隔壁那群人在吵闹中吃晚饭,说的话则是少部分英语,混着大部分她听不懂的语言。
不久,门嘎吱一声开了,本·尤素福走进来,紧接着是萨义德和法鲁巴赫。看到三人的表情,陆依知道情况不妙,向后靠到墙角。
两个黑打手抓住她的手,拖到桌前,把她摁在桌上趴着。本·尤素福狠狠拍打她的臀部,她想勾脚踢,却一点也没有效果。大叫也无济于事,人烟稀少的热带雨林里,声音很快被厚厚的植被挡住。裤子被扒下,包括里面的小裤衩。陆依哭了。而本·尤素福却在愉快地抚摸她的身体。
“法鲁巴赫,亚洲女人就是不一样哇,像柔软新鲜的扇贝,不像黑女人都是死蛤蜊,长满海草的空壳,里面什么都没有。”本·尤素福啧啧地赞着。
“就是,我弟弟说,广州的女人就是这样,感觉美妙极了。不过,他们看不上咱们!”
“看不上?妈的,女人都喜欢有钱人。老子有钱!”
突然,本·尤素福觉得手上湿漉漉的,仔细一看,是血。
这立刻让他住了手。
“妈的,把她关起来,得过几天了。”
“怎么?”法鲁巴赫凑过来看了一眼。“真他妈不巧。”
于是,陆依被带到这间破屋子,锁在里面。她来月经了,而这救了她。
“三重奏。”娜塔莉娅笑嘻嘻地跟着念。
陆依看着娜塔莉娅,她不知道小姑娘沦为奴隶的时候遭遇了什么,但无论如何,现在面前的小姑娘,很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