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程瑾到门口,四名小将牵马在门口等候。
一小将马缰递给程瑾道:“四小姐请。”
程瑾接过马缰翻身上马,动作娴熟利落。然后对我拱手道:“公主…后会有期。”
我:“后会有期。”
其余四名小将一齐上马,跟着程瑾策马离去,目送到转角处看不到她们背影我才转身回府。
爹爹正在院子里擦拭着他的长枪,那晚剿灭南诏窝点后又匆匆赶去皇宫,也只得现在才有工夫,我喊了一声爹爹。
爹爹擦着他的爱枪头也不抬道:“瑾儿走啦?”
我轻轻应了一声。
爹爹又道:“准备一下,明天要入宫赴宴了。”
我柔声道:“好~”
正准备回房,脑海里程瑾英姿飒爽的身影一闪而过。
我:“爹爹~我要您教我傲血寒枪。”
爹爹抬头看着我道:“女儿家练什么枪?使剑就好了,舞剑动作优美,像跳舞一样。改天让你娘亲传你入门的冰心剑法,女子使枪实属不雅,过段时间还要送你去七秀坊学艺。”
我反驳道:“程瑾不也将枪使得威风凛凛。”
爹爹严肃道:“你是王府的千金小姐,大唐新封的公主,怎么能与将门虎女相提并论。况且剑乃百兵之君,枪乃百兵之贼。”
裴元双手叉着腰走过来道:“王爷此言差矣,枪用得正义乃百兵之王,若用得不正义即是百兵之贼,剑亦如此,皆看使得正义否,王爷手中这杆枪称为百兵之王,乃是当之无愧。”
说着还用左手对爹爹做了个请的姿势,裴元举手投足间都显得那么潇洒自如,一番话更是说的爹爹眉宇间都在笑。
爹爹笑道:“裴元,你这张嘴我太喜欢了,你说你来到我王府坐客,也是整天不见个人影,这会怎么忽然出现了。”
裴元脸上挤出两个小酒窝淡淡道:“裴某恰巧路过,闻王爷教导千金略有不妥之处,故而插嘴,请王爷见谅。”
爹爹:“裴老弟这是哪里话,咱俩多年的交情,何必如此客气。”
裴元:“李沁儿她对这傲血枪法感兴趣,王爷何不就传她枪法,况且她又不是外人,将来也好传承王爷的枪法。”
我朝裴元投去一个感激的眼神,却望见凌霄正远远的看着我,当我看着他的时候,他却快速的躲避了我的眼神,心中顿时一阵尴尬。
爹爹:“裴老弟都这么说了,本王还有什么理由拒绝呢。”
又看着我道:“沁儿…学习枪法比学习剑法辛苦百倍,你确定要学?”
我非常肯定的应了一声,一扫刚才与凌霄四目相对那一刹的尴尬。
爹爹:“那父王便传你天策府二十七招傲血枪法和铁牢枪法,俗话说欲学枪法,先练腰马。”
说完爹爹单手持枪扎了个腰马道:“沁儿你看着。”
只见爹爹用枪挑起一旁大石锁,枪身被石锁压的微微弯曲,显然这块石锁份量不轻,那石锁悬在枪尖上下微微抖动,而爹爹却纹丝不动。
裴元:“王爷好力道,此石锁少说也有百来斤,王爷竟能独臂挑起。”
我有些失落道:“我肯定不行了。”
爹爹不紧不慢道:“足足两百斤,当年西南平乱之时,本王这杆枪连挑敌军两员大将,没这点力道,如何使得挑斩绝技。”
裴元:“王爷的挑斩功夫当今天下怕是没几个及的上了。”
爹爹中气十足道:“你们闪开。”
只见爹爹将石锁挑至空中,抽出枪身朝石锁拍去,啪!那石锁早已碎作数块。
爹爹:“父王刚才使出那一招看似平淡无奇,却是傲血枪法威力最大的一招<霹雳>。中此招者轻则五脏俱裂,肝肠寸断,重则当场毙命。沁儿你看好了,父王现在将枪法给你演练一遍。”
爹爹一边舞枪一边道:“天策枪法分两套,分别是傲血枪法和铁牢枪法,傲血枪法主攻,铁牢枪法主守,其中又分步战和马战,现在父王先将天策步战枪法尽数传与你,沁儿你用心看好了。”
突、破风、穿云、龙吟、龙牙、灭、穿、霹雳、疾、风、林、山、虎、雷、御、沧月………
爹爹步法和招式简直出神入化,我正看得入神之时,一杆银枪朝我飞来,不禁惊出一身细汗。
爹爹喊道:“接着,看看你都记住了多少。”
我一把接住爹爹抛来的长枪,这杆枪的份量可不轻,掂量一下估摸着也有五六十斤吧。还好凌霄替我打通了带脉,只好运起内力舞动长枪。
才刚舞了把式,头上的玉簪就滑落到地上摔为两段,朝地上望去,刚巧是程成送给我的那支,心疼的看了一眼。
爹爹摇头叹道:“本王就说女子不适合学枪,裴老弟你看这……”
闻言我立刻收回了目光,不再看那碎为两段的玉簪。开始回忆爹爹的身影,凭记忆将那些枪法演练了一遍。期间有些不对的地方,爹爹都耐心指正,一通下来出了一身大汗,抬头望去正是艳阳高照,热得我有些头晕。
爹爹:“不错,就这样继续练熟了。”
我扁嘴道:“天这么热,可不可以休息会儿。”
我又指着太阳道:“您看,太阳那么大。”
爹爹冷冷道:“难怪你的武功那么差劲,凌霄教你练剑的时候是不是也是这样,凌霄不敢把你怎么样,本王可不是凌霄,继续练,练足三遍再休息。”
凌霄走过来替我求情道:“王爷,您看天这么热,王爷这杆枪足足有七十斤,就让公主休息片刻吧。”
爹爹看着凌霄道:“你来得正好,本王正要问你话呢。”
回头又对我道:“你愣着干什么,还不继续练。”
我无奈的应了一声,这个王爷老爹,好的时候特别好,严肃起来又冷得可怕,我这会如果不乖乖听话估计又得大嗓门了。
裴元:“沁儿等等。”
我回头道:“裴先生?”
裴元双指夹着一颗浅绿色药丸递给我道:“吃了。”
我一脸疑惑看着药丸。
裴元淡淡道:“清凉的,薄荷味。”
接过药丸,入口感觉空气都清凉了许多,吃过药丸后果然舒服不少。
爹爹:“裴老弟,我们去树下喝茶。”
忍不住瞪了爹爹一眼,让我在太阳底下练枪,你们倒好,居然到树荫底下喝茶。
捡起地上摔成两段的玉簪放在腰间,然后开始练习枪法,爹爹和裴元在树荫下居然有说有笑,凌霄则一脸担忧的表情望着我。
三通练罢,终于可以休息了,头发早已汗湿粘在额头上,随手将凌乱的长发夹在耳后。
一阵秋风吹过顿时凉快不少,全身酸痛的不行,抬头朝天边望去,大红色的太阳已经快日落西山了。
小蝶帮我擦去额头汗水道:“沐浴的热水已经帮小姐备好了。”
我开心道:“谢谢小蝶。”
小蝶:“小蝶不敢,这是奴婢应该做的。”
哐当!长枪被我精准的掷入兵器架,然后对爹爹得意道:“爹爹我练完了,走啦。”
裴元见我掷得这么准,笑道:“公主好枪法。”
我抿嘴一笑,不等爹爹回答便和小蝶一起离开了。
身后爹爹道:“这丫头……让本王说什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