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屋,便听侍卫来报,说是许生等候多时,雍镰王“唔”了声,侍卫识趣下去,带上门
我上前来,倒了杯水,开口道“王爷真是小气,自己有侍卫不用,又把娪婞遣去取什么了?”
“娪婞?”他反倒有些惊讶,迟疑着一笑,上前来将我手中茶杯夺了去,“本王可不敢用你的人!”
我抬头瞧着,雍镰王仰头一饮而尽,将杯子放下,亮眸掠过我脸庞,最终定格在眸中,似要将我看穿,勾着笑“再说了本王能让她取什么?”
我心头一震,有种不安的预感,忙转了脸,故作镇定“看来是妾身误会了,想必是……”
“想必是什么?”他打断我的话,手捏住我的下颚,逼迫我看着他, 深邃无际,倾了身,靠近了些许,微启唇“她是本王的人,你呢?”
我咬着贝齿,凝视着他,原来娪婞是他的人,深吸了口气,淡淡道“我就是我” 谁的人也不是!
其实心里很明白,他不放心我,毕竟我是南宫夏奚的弃妃,难免不会遭到怀疑
他皱眉,不说话,我又道“王爷想要的臣妾给不了,一样,臣妾想要的王爷亦做不到,互不相干怎么样?
今既然说了,那便索性把话说开,不论他是想如何,我皆帮不了他,而我做的亦与他毫无半点牵扯,所以我不是谁的人,他不会护我,我亦不会站在他这边
“如何?”我只此一句,再明白不过,他不会听不懂
“呵……”雍镰王瞧着我嗤笑,又靠近,几乎要碰到我鼻子,我僵着,却又是动弹不得,他眉目一挑,满是戏谑的味道“过慧易妖,本王愈发的离不开你了”
说着,他松了手,吻住我的唇,轻轻的,很是温柔……与那次不同,许是见我不抵抗便点点深入,撬开我的贝齿,舌尖缠绕
我闭上了眼,手局促的不知放哪,只能紧紧攥着。他愈发的深入,我愈发的急促,正当快要喘不上来气时,问外传来声音
“王爷,许生说若王爷有事便先行一步”是刚才那个侍卫的声音,我听的很清楚
我推开他,本能站起身来退后一步,与他错开些距离,埋下头,脸很烫,心跳地飞快,欲要冲出的感觉
“知道了,本王这便去!”他有些生气,愤愤转身,在他快要出去时,我才抬起头,不想他却停下,转过身,瞧着我,似笑非笑“还不跟上?”
我一怔,回过神“啊”了声,只见他暼了我眼,大步过来将我拉了出去
“王爷干什么去?”我急了,有些本能的止住脚步,他却是直直拖着我出去他突然一笑,瞧都不瞧我眼“送别!”只此一句,不再多言
这才想起许生到此已有两天,若无事,他就要回晋国复命,是以才如此着急
见我不再抵抗,他便松了手,攀上我的腰,微微用了力,戏谑道“南宫夏奚可真是小气”
这话将我逗笑,掩着嘴,开口道“我看王爷也大方不到哪去”
闻言,他不怒反笑,“再差亦比他强”
呵……真是自恋,与他一般!
刚进前厅便碰见许生要朝外走,一脸惊慌,看来挺急的,见我们进来他忙退身一步行礼,“微臣参见王爷,王妃!”
雍镰王拉着我直径上前坐下,“大人不过是回去复命,倒也不必如此着急”他说的轻描淡写,但听着总觉得不是滋味,更多的,是嘲讽!
许生转过身来,又是一礼,脸色早已恢复淡然,音色平静“臣谢王爷这些日子款待,但职责在身,还望王爷谅解!”
雍镰王突然一笑,我不解地看他,听他又道“当然,本王自会谅解,回去告诉他,刺客已抓到,务必让他亲自来审!”
他?指的是南宫夏奚
我攥着帕子的手猛然收紧,雍镰王话里的意思复杂的可怕。那日行刺之人抓到了?是以,今日才匆忙出去
可为何要亲自来审?难不成他怀疑是南宫夏奚派来的?
可笑了不是,若是南宫夏奚派来的,他亦不会让许生赶来增援,除非……
想到这心尖不免一颤,不觉朝许生瞧去,他抬眸看过来,亦是很震惊,却是瞬间隐去“刺客抓到是好事,但为何要主上亲自来审,若不然交给微臣,自会尽力!”
我瞬间身子变的冰冷,记得许生说过,刺客是冲我来的,为的是一个荒唐的谎言,若他来审,是想要隐藏什么?
隐藏太后的罪行么?
我悄然收回了目光,紧锁着面前的男子,波澜不惊的双眸看不出丝毫异样,心不觉揪了起来,他会么?
心里终还抱着一丝希望
看着雍镰王 ,我无奈地笑起来
交,与不交,又有何区别?
半晌, 雍镰王又是一笑,起了身,上前一步,“不是本王不交给你,只是……”说到这他顿了下
“只是什么?”许生接着问
只见雍镰王目光变得犀利,刻意压低了声音“只是他是疆朝余孽,怕你们狠不下心审问!”
许生猛地抬头,半张着嘴,吃惊不已
而我,终底是惊愕的!
疆朝余孽……
疆朝,早在二十年前便被西晋与西凉国联手而灭,而两国的梁子亦是那是为争霸主而结下的,可如今,他竟说疆朝还有人活着
这,是两国的威胁!
“不可能,当年……”许生话没说完,雍镰王冷冷的打断许生的话,脸色变得严肃起来“当年可是晋王在丘陵一役中将疆朝赶尽杀绝,而那个秘密亦随了令尊而去”
许生脸色煞白,失神地摇头,“父亲是无辜的,无辜的!”
这是我第二次听见他为许仙辩解,说他是无辜的!
我信,南宫夏奚亦信!
可人已死,好多事是说不清楚的,好比那个“秘密”,既是秘密,那便无人能知,自然,清白难洗!
隔了好久,许生抬起头,看着雍镰王,突兀一笑,“十五年前那场大火还不够吗?权分天下,这是天意,不可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