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个激灵,骤地站起身来,浑身轻颤,连着声音亦是“十五年前那场大火不是人为的么?”
我不知疆朝与十五年前那场大火有何关联 ,可许生的话却复杂的让我害怕,那场火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
此话一出,他们皆望向我,露出震惊,却是,谁也不言!
“那场火是谁放的?”我手用力的攥紧,指甲陷进亦没了知觉。
“许生,你到底还要瞒我多久?”我终是怒了,朝着他吼“我是珍心,复明珍心!”
复明珍心……时隔十五年,这个名字终从我口中而出
丑叔说,光复明室,不枉此行!
“株儿……”雍镰王疾步过来,抓着我的手臂,瞧着我的眸子微微收紧“你是不是糊涂了”
呵……
此刻我再清醒不过了,顺了目光看向怔在那的许生,冷笑“我从未怀疑过你,只是那药太珍贵了!”
藏天红,死而复生……
“那场火,是先皇命人放的”许生终于开了口,黯然失色
“先皇!”很显然,雍镰王很吃惊,毕竟他是西凉国王爷,知道的亦是微乎其微
“是”许生叹息,目光看向我,咬牙开口“那场火烧了三天三夜,那个孩子亦葬于那场火里,连着残骸灰飞烟灭”
瞧着他,我笑开了,“可我只是个孩子,无辜的孩子!”
我终于明白,为何当年那场大火如此凶残,为的便是永绝后患!
可天算不如人算,最终,我活了下来……
“主公……”许生直直跪下,抱着头痛哭“父亲……亦是皇命不可为,晋王当年答应不为难你,可……却背地里痛下杀手!”
是以,许仙最终带着这个秘密含冤而死!
黎叔……
不论换了容貌,还是改了姓氏,终是那个罪疼我的叔叔!
“株儿……你!”雍镰王激动的抓着我,试探问“你就是疆朝的那个公主?”
轻“嗯~”了声,落下泪,视线模糊,时间好残忍,一夕间所有的一切在那场大火中殆尽,不留一丝痕迹!
我终于明白为何要将我记忆封存,原来,现实比梦境更令人难以接受,痛不欲生!
我颓然一笑,如今知道了真相又能如何?
复国么?
微摇头,我,无能为力!
呵……那更是不能苟且偷生……
…………
傍晚,许生还是走了,他托下人交给了我一个锦盒和一瓶药,我将药收起来,如今恢复记忆的我不再需要
徒手打开锦盒,残破的御军令在烛光的照耀下闪闪发亮,这便是南宫夏奚遗失的那块,早在他发现前交给了许生带出宫去,他当然是找不到的。听许生说这令牌原本是块整的,却是不知为何断成两半,西晋与西凉国各持一半
本想着能帮许生,却不想在此用上了!
取出它,收于袖中,起身换了件衣裳,小心吹灭烛火,待屋内一片漆黑没了动静,才开门出去
入了深夜,路上只有灯光烨烨,寒风清冷,不曾见到一人
在刑慎府门口站了好久,看着天色微微泛白,才迈了步子,上了台阶朝府内而去
一路上,看守的侍卫除了要我出示令牌,别的,再无其他,顺着幽暗的地下牢廊,终,到达了最低一层的禁牢
“下去吧,王爷要我亲自督审”我从袖中拿出些银两塞到侍卫手里,刻意压低声音“夜深了,喝些酒驱驱寒!”
闻言,侍卫一怔,看着手里的银两,脸上笑开了花“大人办案,小的便不打扰了!”语毕,收了银子,交代几句,便转身出去
待四下无人,我才取了钥匙将牢笼锁子打开,推了门进去
“谁?”此人很是敏警,沉重的链子发出“铮铮”的声响
我掀开衣帽,启唇道“是我”,借着烛光才能看清他满身的伤痕与不堪
“心儿……”
“丑叔……”我疾步上前,扑进他怀里,我没猜错,果真是他。强忍着喉咙的不适,哽咽开口“那日不是走了么,为什还会被他们抓住?”
他一笑,“无碍,我什么皆不会说的,问不出来,他们不会把我怎样”
我知道他是在安慰我,可满身的伤痕看的我惊心不已,伸出的手颤抖的收回,拉着他便走“丑叔,我带你走,人都被我支开了”
“心儿……”
“快!”
“心儿!”他拉住我,声音嘶哑,好久,才开口“丑叔能活到今日已足了,只是你,能活下来已是万幸,有些事,不要再一错再错!”
一错再错?
“活着也有错?”我吸口气,将泪擦干,“既是这样,丑叔当初就不应该救我”第二次重生,对我来说活着并没有太大期望
“珍儿……活着要有活着的意义”丑叔站起身来,颤颤巍巍,我扶住他,他继而又道“回去吧,后面的就交给丑叔,你的路,还长!”
我一惊,“什么意思?”
他拍拍我的手,朝我一笑“记住丑叔说的话,不要怕,做你想做的,丑叔,看着呢……”
“丑叔!”
他猛的推开我,咬牙撵我,“走!”
我吃惊地看着他,不明白他为何这样,可直觉告诉我要有事发生
“不,我不走!”我跪在他面前,十五年前我已经逃了一次,这次,坚决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