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微微的吹着,天空灰蒙蒙的。地上横呈着尸首,鲜血在青石上流淌,然后冷却,凝固。
“姐姐,不要怕,我保护你。”楚越尘看着她,表情平静,丝毫看不出惊慌之色。
楚夭夭并不担心死亡,那是一条必经的道路,她之师害怕楚家的单传血脉,葬送在她的手里。
这场战斗格外惨烈,在蒙面人的前后夹击下,护卫队死伤过半,剩下的侍卫正负隅顽抗着,以保护少城主的安危。
“我们快顶不住了。”血溅掀开布帘,他的脸上有几抹血迹,“大小姐,下车吧,我带你们突出重围。”
“没想到镜天涯这么卑鄙,暗中使手段,非要置我们于死地。”楚夭夭狠狠的说,心中无限悲愤,她牵着越尘的手下了车辇。
狭窄的巷道,他们被杀手层层包围,侍卫们浑身是血,拿着剑慢慢退回中央,面对着杀手冷冰冰的刀剑,他们的眼神里有一丝恐惧。
血溅挡在前面,一身铠甲熠熠生辉,风吹着头巾,他喝声道:“谁派你们来的?他可是尊卑城的少城主,你们好大的胆子。”
为首的蒙面人身材魁梧,手拿大铁锤,冷哼一声:“我们要的就是他的狗命,兄弟们,取他项上人头。”
“将士们,保护少城主。”血溅眼神坚定。
“是。”护卫队齐声回答。
红色的披风随风而晃,血溅将军只身飞入敌阵,浴血奋战,每一剑都狠绝果断。他牵制着后方的杀手,对楚夭夭喊到:“快走啊,还在犹豫什么?”
敌众悬殊,楚夭夭看着他艰难的支撑,一狠心,拉着楚越尘的手,奔逃起来,为数不多的护卫边守边退。
杀手们每次攻击都是致命的,血溅不敢掉以轻心,虽深陷包围圈,却方寸不乱。两柄大刀齐斩下来,血溅退至砖墙,横剑抵挡,反手一击,摆脱压制,又几名杀手纠缠过来,他转身迎敌。
眼见着楚夭夭消失在街巷的尽头,血溅腾空而起,踩着琉璃瓦奔跑起来,几片碎瓦落下,长剑斜立,血迹未干,披风飞扬,他在屋顶轻跃,赶去跟楚夭夭汇合。
看着他越走越远,为首的杀手扯下面巾,脸上露出一道刀疤,冷眼横眉,咬牙切齿的说到:“追。”
杀手们举着刀剑,朝楚夭夭逃离的方向追去。街道上,空荡荡的,看不见一个影子,百姓早已紧闭寒窗。经过恶战,死伤不计其数,场面十分惨烈,空气里飘来浓浓的血腥味,令人作呕。几只老鸦在枯树上啼叫,像是悲切的挽歌。
镜天涯带着清荷殿的精锐部队赶到时,战斗早已结束,看着尸首遍地的古巷,他神色不定。厉焰将军仔细盘查了尸首,回到:“少爷,没有楚越尘的尸体。”
“那么,他们很有可能躲开这场刺杀。”场面触目惊心,镜天涯转身,背对着街道,不愿多看几眼。
“要追吗?”历焰问到。
镜天涯看了他一眼,双手交于背后,缓走几步,翻身上了一匹白色骏马,扬长而去。他什么都没说,历焰确乎从他的眼神里读到了些什么,带着小队人马,沿着镜天涯离去的方向背道而驰。
历焰和血溅同属尊卑城屈指可数的高手,他们驻守清荷殿,护卫都城,楚恬城主在世时,深受器重,分领两支精锐之师。楚恬城主离世,镜宛姬掌权,历焰随即表了忠心,血溅感恩于前城主,不愿附庸。为防患于未然,镜宛姬削了血溅的兵权,镜天涯接管了他的精锐之师。
此后,两个人就像两条交叉线,越走越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