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无妨无妨,张秀才快去忙也,吾等并无要事在身。”李夕云一身儒家气质,俨然正人君子,让身旁一等仆人目瞪口呆:“怎么回事,管家平日里可是很威严的,今日怎么这么和气,真是...令人不懂啊!”
文涛也是类似的想法:“这文府可真是不简单啊!以后可是......该如何是好啊!”
到了文府,已有些晚了,文涛在用过晚膳后,文举人平时经常去参加些文会,诗坛啊,所以也导致文府最大的就是文涛的老妈刘晴。
和往常一样,文涛又来到了东院,看到了母亲刘晴又在赏月,轻盈的身子,步伐沉稳地来到了母亲身边的一个小石凳坐下,一言不发。
“涛儿,今日怎么有这闲心来为娘这儿?平日里你可是忙乎得紧啊!”雍容的妇人赏月回过神来,正要使唤丫鬟去端杯茶来,余光看到了自家的小宝贝,不免得有几分欢喜。
文涛快到了启蒙的年纪,不过心里却是在想自己以后的事,听得娘亲说起,郁闷又添三分,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念头,撒着娇顺水推舟道:“娘啊,不是快到了启蒙的年纪吗?这事。。。?”
“这事,我们妇道人家可管不得,还是听你爹的吧!”刘晴毫不犹豫地就把文涛说道的想法给掐灭了,话锋一转,就有了怨念:“你这孩子,可让为娘操心得紧啊!”
文涛装着一副萌力十足的表情:“娘,孩儿怎么会让您操心呢,您看今晚不就是来陪娘来了吗?”
“是吗?”刘晴一脸怀疑,瞬间阴又转晴:“好啊,那今晚就和娘好好说说话吧。”
文涛立刻就恨不得想抽几个大嘴巴子,但看了看自己几十公分的身子,果断放弃了,于是在剩下的几个时辰内,就欲哭无泪了。
回到自己卧室,文涛识海处内,原先韩峰已经放下了一直在手上的书,木桌的另一个方位不知什么时候,又多了一把凳子。
“这是怎么回事?怎么今天会有空做这个?”文涛感受着屁股下的木凳,又看了下苦海树旁边一堆的废木材,眼睛微微湿润,压抑着心中的抽噎。
只见几炷香的功夫过去了,韩峰连头也没抬,终于开口了:“闲来无事,要是不喜欢,稍后就把它砍了当柴用。”
文涛破涕为笑,用手擦了下眼眶溢出的眼泪,“师傅,您老人家还是这么幽默啊!”
“喜欢就好,怎么光会取笑为师啊!”韩峰抚摸着今天剩余的废材做的,沁出些许檀香的光滑棋子,“平时没事的话,陪师傅多下下棋,磨练磨练心性。”
“下棋?”文涛朝木桌右下角定睛一看,果然看到了像碗一样的棋盆,笑嘻嘻着说,“可徒儿,不怎么会下棋啊!”
“还真是麻烦啊,也不妨,那就慢慢学吧。”
“哦。”文涛小可爱的脸上出现一种运筹帷幄的表情:“当务之急,是功法,师傅,你什么时候给我啊!”
片刻后,韩峰有了思量,“一切之事,还是待明日再说。现在,还是趁早休息。”
第二天天刚亮,文涛像往常般在躺椅上悠哉悠哉地消遣着,睁眼看了下身旁,果然李叔已经到了,小嘴不觉向上一翘:“李叔,恃才怎么还没来?”
“少爷,恃才刚调整了职务,今日恐怕是来不了了。”李夕云坐在石凳上,拿着手中刚沏好的茶,一脸的满足状,随口答了一句。好像是昨日见自家少爷意识到了什么,索性也没了那么多拘谨。
文涛答了句:“哦。”再是想了想,帮手一个就够了,其实也不需要那么多,才开口道:“年轻人还是浮躁啊,需要磨练,可惜今日这般机缘了。”
听得文涛口中的“机缘”,李夕云并不在乎,心想无非就是给些银子罢了,也没什么损失,茶已经喝完了,好一阵回味后才答话:“年轻人磨练磨练是好事啊!”
“是啊。”文涛也应景地附和了句,下一句却让李夕云抽搐起来:“那只好让李叔享受这般机缘了。”
李叔倒没什么情感波动,就是有些惋惜,看着这几十公分的身躯,摇了摇头道:“少爷,我还是对你期望过高了,毕竟你才三岁啊。”
“啊?”文涛自知李叔会错了意,却也没有解释,只是一脸的笑意。
“我们大蜀国,有一座城池叫南烟城,这南烟城里有一个地方,叫做天外楼,这里面的阁主叫做饮天愁,那可真是了不得啊,上通天文,下知地理,还被这任国君应邀丞相之位,可惜这饮天愁却拒绝了。”
李夕云作为岁数大的长者,知道的事情自然要比文涛多得多,将其了狂热的眼神不禁让文涛翻了个白眼:“不就是个丞相吗?等着,将来这威名鼎鼎的饮天愁将来也要在我的手下做。”
远在天外楼的饮天愁忽然间打了个冷战,跟随在身边的心腹廖鳩紧着忙道:“来人,拿件衣服来。天气有些寒了。”
“廖鳩,做好你份内的事即可。”饮天愁在一身怪异服饰的装扮下显得尤为神秘,抬起手用着沙哑的声音说道。
“是的,阁主。不过这衣服......”廖鳩左手拿的剑已被她放在了一旁,挽着手里的衣服迟疑地说道。
饮天愁不知是察觉到了,还是就是个木头疙瘩,如同之前一样淡淡地回话,一样的沙哑:“就放那吧,我冷了自会穿上的。”
“那阁主,之前,是缘何?”饮天愁作为天外楼的二号人物,饮天愁手下最重要的人物,同时又是他的暗恋者,简直可以说是饮天愁肚子里的蛔虫,也不为过。天外楼阁主一丝一毫的动作,对于世间之人来说都是一种寓意,所以廖鳩才会有此一问。
饮天愁犀利的眼神,落到了廖鳩的身上后,才柔和了些:“廖鳩,我可以信任你吗?”
“属下必为阁主赴汤蹈火,在所不惜。”廖鳩这位小女孩顿时就慌了,她可不想被阁主怀疑,这对她来说,就是最不可容忍的事。
“也是我犯了糊涂,本应该相信你的,只是这几年王叔的叛变,让我有了些谨慎,廖鳩,你不会怪我吧!”饮天愁仿佛想起了一些事,破天般的语气有了些温和,虽然不大,但还是让廖鳩感受到了。
廖鳩于是很配合地说道:“王仲曲那个老家伙,该背叛阁主,死有余辜。哼。”
“廖鳩,这事,我本不该说的。不过今日,事情倒似乎有了些转变,连那些老家伙也这样,我天外楼终于要变了。你且附耳过来。”饮天愁挥了挥手,示意廖鳩与他一同进入天外楼最大的秘密。
廖鳩慌张的神色,一脸害怕地跪着,从今天这件事开始,他对饮天愁在爱慕的基础上更多了些敬畏:“阁主,此事关系重大,我廖鳩在此发誓,若我廖鳩今日泄露与阁主的对话,必让我不得好死,魂飞魄散,再无轮回。”
“你这又是何必呢!起来吧,我若是不信任你,又怎么会将此事告知与你。先下去吧!”饮天愁一贯沙哑的声音,不过就是年龄有些小了,穿上这天外袍,几分怪异显露了出来。
“是,阁主。”廖鳩忙不迭地,从这个恐怖的地方,跑了出去。临走前,回头又看了饮天愁一眼,这小女孩心头竟越过几丝喜悦,真是个发花痴的人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