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堆灵魄中,最为耀眼的一群,它们就是历届的天外楼前辈,平常便用着其他的灵魄来维持他们自己的时间,同时也让他们知道了更多的秘辛。
“你不该对她说的,我们的计划,少一个人知道就多几分保障。”
“是啊,是啊。”
“你还是太轻浮了。”
“不过,廖鳩与饮天愁你宿命相连,告诉她,倒也无妨,只是以后,切忌再犯。”
“切忌再犯。”
......
一个貌似辈份最高,资历最老的喊话了:“行了,天愁作为这一世的天外楼主,必然有他的考虑,我们这些老头还是安安分分地在后面坐稳后方吧。”
屋内顿时没了声音。
“多谢了,阁老”
“你这家伙,还真不知道客气两字,咋写啊!就这样吧,我也该休息了。”
“恭送阁老。”
“算你这小家伙还有点良心。”
李夕云此时还在说,在文涛心中一向冷静稳重的形象突然破了个粉碎,原本想对李叔招为手下的想法却没有多少改变,因为李叔和他有感情啊!
“话说这饮天愁的天外楼也有个规矩,收年岁在五岁以下的稚童进入阁中,而我们大蜀国也为此定了规矩,从天外楼出来的,并且愿意入朝为官的,最低官居五品,文官直接点入翰林,武官,再不济也是个将军。”
说道这儿,文涛倒是想通了,无论是在哪个年代,功名都是读书人的追求,李叔作为一个秀才,有这种表现也不为过,想来这才是他说给文涛的目的吧!
“李叔,先停停。”文涛蛊惑的声音开始他的节奏。
“是的,少爷。”
文涛站起身来,往前走了几步,一种莫须有的声音带着点点神力:“李叔,你可相信这世上有仙?”
“信。”
“为何?”文涛沉吟着,笑眯眯地看着这位近不惑之年的老人。
李夕云眼神比之前更加狂热,不,甚至出现了崇拜,文涛更加疑惑了,只听李夕云道:“因为听老爷说,我们文家的祖宗便就是一位仙。”
“什么?”这回轮到文涛不淡定了,准确的说是蛋疼。
李夕云却得意地笑了,坐在石凳上又开始重新一轮的泡茶,之前眼神的狂热也开始褪去:“自上古时期,人族修仙界便出现了一位不世天才,各大顶尖,隐秘宗门纷纷称为万年之才。”说到这突然就停顿了,瞥见文涛一副急切的猴腮表情,隐隐地说道:“小少爷,你这性子该变变了。”
“多谢李叔指点。不知李叔是何身份?到了如今,可不要再说什么是我的管家了,坑骗我这三岁稚童。”文涛起身做了个古人的拜揖状,虚心却不谄媚。
李夕云唏嘘着,好似在怀念着什么,饮了杯中还未来得及完全泡好的一杯茶,缓缓地说道:“老夫,乃大蜀国第一幕僚李夕云。现在老了,在文府当个仙人后裔的管家,倒也没什么丢脸的。要是老爷,依照仙祖的余荫,现在恐怕已是当朝权贵了。”
“好,甚好。大蜀国第一幕僚吗?要是如今成为一个三岁稚童的手下,不知会让多少人大跌眼镜啊!”文涛狼一般的眼睛,充满着狡诈和凶残,狐狸一般的气质,洋溢着阴险和狠辣。
李夕云不愧是见过大世面的,在文涛露出这幅表情的时候,并没有什么方案,反而一副孺子可教也的欣慰表情,但还是徐徐说道:“少爷,你还是太急了,等到少爷成年后,坐上文家的家主之位,小人自会归顺家主的,又何必急于一时。”
“李叔,你不懂我的苦衷。”文涛突然收起了全身所有与他以前大相径庭的东西,少年老成地说着。
李夕云爽朗的大笑声中,带着些不屑,以及狂妄:“少爷,就让老朽今日来给你上一堂课吧。我们文家祖宗,万年之才,在他最鼎盛的时候曾说过这样一句:“苦衷,哪来的苦衷?借口,统统都是懦弱的表现。凭我手中之剑,败于齐下者统统都有个理由,都有个苦衷,都有个借口,在我看来,统统都是狗屁不通。”
“少爷,你知道仙祖想表达什么吗?”
“可能仙祖想表达,胜就是胜,败就是败,大丈夫哪来的矫情!”文涛半开玩笑地回答着李夕云的问题,好不巧妙。
“少爷,你可知道。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在老朽看来,万物都只是一个圈,草在阳光下成长,却被羊、鹿所食;羊羔长大后,却被野狼的獠牙刺破咽喉。弱肉强食,自古以来便是世界所运行的轨迹。万事万物都会变,弱肉强食,不会变。”
文涛此刻变成了三岁稚童应有的样子,口中不断呢喃着:“胜者为王,败者为寇。自古以来的真理,我又怎么会不明白?可是为何,我的身体在抗拒这种?好像冥冥之中,告诉我,这样做,将来会对我造成什么严重伤害的,甚至消亡。”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谁能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文涛两只细小的双手,不断敲打着自己的脑袋,以此来减轻自己脑中的疼痛。
李夕云看着文涛这幅生不如死的样子,嘴上的胡须显示他内心的紧张,但他又不能打搅少爷,这可事关重大啊,最后却还是开口了:“少爷,随心吧!希望你能成功吧!不然老朽我也没办法了,那大蜀国第一幕僚,我可没有骗你,那是,真的。”
在文涛的质问下,李夕云眼神有些闪避,他对文涛隐瞒了些不得不做的事情。
一炷香的功夫过后。
文涛此时却已经醒来了,他的眼眸和狼有几分相似,且别具一格,亦带着狐狸的几分聪慧,李夕云见文涛这般,不由得叹息了一声:“唉。不知这样是福还是祸啊!”
识海处内,“这等逆天之药,居然还存于世间。”韩峰感受着文涛身体的变化,徐徐说道,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我等修仙之人,本就逆天而行,逆天之药,又为何不可存?”
“只是实在没想到,这小子居然会有这等福分,他原先的灵根本就逆天了,如今吞下这逆天之药,这福源,我都有些羡慕了啊!”韩峰一脸欣慰的说着,眼神却无比清明,灵魂之力也附加在文涛周围,防止出现意外,也好补救。
“不过,这样的话,最后的胜者,看来也是有了些希望。”韩峰看着寻道崖的一切,唏嘘感叹地说道。
文涛醒来后,仅仅存在了几秒,就再次昏了过去,不过在韩峰的影响下进入了寻道崖中,仍旧听着外面的对话,“老爷,少爷服下丹药后,肯定会像先祖一样,万年之才。”
“那就好,希望他不会让我失望,否则的话,就和其他人一样处理了吧!”一个中年人,李夕云叫着他老爷,不难猜出,他就是文涛的父亲文世仁。
“老爷,这不妥吧!”李夕云在文世仁面前,要在文涛面前谦虚得多。
文世仁似乎有了些怒气,脸上的青筋若隐若现,“有什么不妥的,一个五灵根罢了,我和晴儿,均都是天灵根,修炼天才,真不知道怎么生出个儿子,居然是个修仙界最废的灵根。连夕云你,都是变异灵根,这个儿子,不要也罢。”
“那少夫人的意思,也是这样吗!”李夕云和文涛生活了三年,多少也产生了感情,想为文涛在拼一下。
文世仁却突兀地笑了,眼睛盯着李夕云说道:“夕云,你还挺护这个小子的吗?要是你喜欢的话,就送给你当儿子了。至于晴儿,你觉得呢?”
李夕云瞥了一眼昏迷在地上的文涛,眼神中满是惭愧。
文世仁的背影留下了一句在李夕云意料之中,却在文涛意料之外的话,“晴儿,她只喜欢强者。弱者,配当她的儿子吗?”
寻道崖中,韩峰见对话完毕后,对文涛的刺激已经够多了,于是将文涛赶出了寻道崖,然后文涛自然再次昏睡了过去,在无意识中缓解身体与心灵的双重压力。
“啊!”文涛醒来后,舒展了下筋骨,看着周围的环境,他第一次感觉到这个“家”是如此的陌生,想起昏睡前的对话,眼神又是一暗:“当务之急,是赶紧离开这个家,否则的话,我可真就是个待宰的羔羊了。”
也许连文涛自己都没有感受到,他对这个异世界的家,已经生出了不知几分的感情,有了多么强烈的归属感。
文涛在寻道崖里,第一眼便看到了韩峰,三步作一步来到他面前,恭谨着说道:“师傅,我现在该怎么办?我忽然感觉生活三年的家,有了太多的陌生。”
“你的心,蒙上了灰尘。看到的,听到的,感受到的,都未必是真的。如果想去的话,就向你父亲,要一个解释吧!”韩峰看着眼前这个与他生活了三年的男孩,挣扎忧郁的眼神,削尖的眉毛,温润如玉的脸庞,丝绸做的衣服更是绣了一枝梅花,孤傲却又高寒。
文涛就那样的站着,忽然他的身形不见了,他走了。韩峰又继续做那最平常的事,看书,只是嘴里念的好像不是书中的内容,“小子,每一个劫难都是磨练你最好的捷径,你的性子,注定不属平常之中,与其将来在外面被别人玩死,还不如现在被家里人教训一番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