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邦义和众兄弟来到子真家,想带着秦靖的父母去警局,把尸体要回来。
他们来到警局,邦义向门口的警卫表明来意后,副局长又接见了他们。
邦义对副局长说:“这两位是秦靖的父母,我们来是想带回秦靖。”
副局长很干脆,说:“你们直接去殡仪馆吧!”
邦义一行人在去殡仪馆的路上,韩斌买了一辆推车和一个骨灰盒。到达后,邦义和韩斌抬着秦靖,放在推车上,带着他来到长江边火花。
秦靖的父母痛苦地看着自己的儿子,在火中受着煎熬。众人看着火,邦义和众兄弟心里忍着泪,默默地送完兄弟最后一程。
秦靖的父母抱着骨灰盒,和邦义一行人回到子真家,收拾收拾行李,准备回老家!
邦义从子真那拿了20块大洋,塞到秦靖父母手中,说:“叔叔阿姨,这是兄弟们的一点心意,你们拿着在路上用!”
秦靖的父母哪还好意思拿啊,在这住了这么久,邦义他们对自己又照顾有加,秦靖父母的心里是很感激的。
秦靖的父亲说:“孩子们,你们的心意我们领了,我们欠你们已经够多了,如果要是再拿你们的,我的老脸实在是没有地方放了。”
邦义把钱硬塞进秦靖父母手中,说道:“叔叔阿姨,这钱不是给你们的,是给秦靖的,他回家了得入土,得置办后事,而且你们坐火车也要钱,我们作为秦靖的兄弟,这些钱是给他在家里用的。你们就拿着吧!”
秦靖的父母坳不过邦义的倔劲,也就收下了。秦靖的母亲说:“孩子们,真的谢谢你们了!”
韩斌在一边,说:“叔叔阿姨,别这样,秦靖和我们是兄弟,我们做了我们应该做的。”
老俩口一直不停的感谢邦义一行人,中午吃了饭,邦义和韩斌把他们送上火车,看见火车远离。
邦义很认真地对韩斌说:“从今天开始,我滴酒不沾!”
韩斌也叹了一口气,说道:“是啊,到死也没分出个胜负!”
两人回到宿舍,宿舍的气氛依然沉重。韩斌看见大伙儿垂头丧气的,对大伙儿说:“大家都振作一点吧!老秦走了,但是我们的日子还是要过的,要是老秦在天上看到我们天天垂头丧气的,会说我们4连1排1班的兄弟们丢了他的脸。”
邦义作为排长,知道韩斌是什么意思。邦义接着说:“是啊,大家都打起精神,这段时间大家都没休息好,现在这件事过去了,今后好好训练,为了我们自己,也为了老秦。”
众人虽说心里还是有点难过,但毕竟都知道人死不能复生的道理,渐渐地,心里也就慢慢好转过来。
1935年10月的一天上午,邦义在去图书馆的路上,发现了一个戴眼镜的熟人,邦义走上前,仔细看了看,然后跑到那个人的身后,用手拍了那人后背一下,笑着说道:“嘿!你也来了啊!”
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邦义在大学的同学秀才,李才。
李才回头看了看,发现是邦义,笑着说:“你这个少爷都有报国的心,我再不过来岂不是要被你耻笑?”
自从李才在学校知道邦义和子真在一起的时候,也就慢慢的想开了,现在对邦义的态度明显比以前好很多,要是今天邦义在背后拍了李才一下放在过去,李才肯定阴阳怪气的说一大通。
不过,现在李才是黄埔十二期步兵科学员,比邦义低一级,理论上说,李才应该叫邦义学长。但李才显然不可能叫出口。
邦义笑着,对李才说:“好啊,走!跟我去图书馆,我带你认识几位兄弟。”
李才不屑地说:“只要是个人,和你都是兄弟!”
邦义大笑,说:“哈哈!你说对了,是个人都是我兄弟,那也包括你啊!”
李才心里高兴,但不动声色地说:“下次吧!我们马上要训练了,我要去集合了。”
邦义听完,也不强求,对李才说:“好吧,下次有机会,带你认识认识!”
李才笑着,拍了拍邦义的肩膀,就走向训练场!
中午,邦义和兄弟们正在食堂就餐。李才走了过来,笑着对邦义和他的兄弟们说:“学长们,我能和你们一起吗?”
邦义抬头一看,发现是李才,连忙屁股往里挪了挪,说:“来,坐在这!”
李才坐下后,邦义的兄弟们一头雾水地看着邦义,意思是问:“这谁啊?”
邦义开玩笑地对兄弟们说:“干嘛啊?弄的这个表情,看见媳妇儿了啊?”
韩斌带着一脸疑惑,问:“邦义,你认识么?认识给介绍介绍啊?”
韩斌说完,许德安开玩笑地说:“要是不认识,哥儿几个把他赶走!”
邦义用筷子敲了许德安一下,说道:“你小子说什么呢?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这个道理都不懂?”
李才在一边看着,笑着说道:“邦义,你不是要给我介绍你的兄弟们吗?”
邦义这才正式地向双边介绍,先对兄弟们说:“兄弟们,注意啦!这位大名鼎鼎的人物,叫李才,外号‘秀才’,这世上的事就没他不知道的,原来在我们大学,这小子可是学生会的头,牛着呐!”
李才在一边听邦义这么夸自己,有点不好意思,笑着说道:“大家别听他瞎说,没他说的那么玄乎!”
邦义又开始向李才介绍他的兄弟们,说道:“这位是韩斌,也是位牛人,各科成绩全团第一,反正兄弟我是望尘莫及啊!”
韩斌听完,对李才说:“你好,我是韩斌,山东人,别听邦义小子瞎咋呼!”
李才也笑着说:“我知道,他啊,到现在,这瞎咋呼的毛病还没改掉!”
说完两人哈哈大笑!
邦义在一边听了,也不生气,大家开玩笑嘛,有什么好气的?
邦义接着开玩笑地说道:“你俩干嘛呢?谈对象啊?”然后接着对李才接着介绍道:“这位同学是杨胜,对,就是阳盛阴衰的‘阳盛’!”
杨胜听完,马上不干了,对李才说:“李才同学,别听这小子乱说,杨胜,胜利的胜!”
李才听完,点了点头!
邦义继续介绍道:“最后这位,大名许德安,你可以叫我给他新取的名字,许安!”
李才不解地问邦义:“为什么好端端的给他改名字?”
还没等邦义回答,杨胜抢过话来,笑着说:“因为这小子缺德呗!”
李才听完,立马听懂了这个笑点,和杨胜哈哈大笑起来。
许德安一脸无奈地说道:“我就知道邦义会这么说,唉!每次都这样,我都习惯了!”许德安一副忧怨的表情,惹笑了所有人。
经过邦义这么介绍,大家很快的都熟悉了。
邦义转过脸问李才说:“这些年,你怎么样啊?”
李才叹了一口气,说道:“唉!不好受啊,实话不瞒你了,毕业后我去了上海,因为参加一次学生游行,我作为头,被抓捕了起来,以寻衅滋事,拘留了我一年,被放出来后,我想,这么游行给政府施压也不是个事,还是靠自己吧!我又听说你来报考军校了,我想,你小子都来了,我干嘛还不敢来?接着就在这碰到你了。”
邦义哈哈大笑,对韩斌说:“看到没?这和你一样吧!”然后又对李才说:“想不到,我还是你榜样啊!哈哈!”
李才听完邦义的话,也就顺着往下说:“是啊,我一直以你为榜样!”
邦义笑完,然后一本正经地说:“好啦,不开玩笑了。你在学校怎么样啊?进校不是有个笔试么?考了第几?”
李才叹了一口气,故意地说:“唉!无敌啊!考了第一,甩第二好远。”
邦义说道:“啧啧啧!你看看你,都不知道让让人家!”接着对韩斌说:“你俩也是无缘,不在一期。我真想看看你俩竞争的样子!”
韩斌,摆了摆手,谦虚地说道:“我不行,李才兄弟比我厉害的多。”然后开玩笑地说:“李才可是大学生,我大学还没毕业!”
韩斌说完,李才接过话茬,对韩斌说:“我在学校听说,黄埔十一期出了两个牛人,一个叫岳邦义,另一个就是你韩斌。同学们都说,这两个人,一个善谋,一个善断,简直就是最佳搭档啊!”
邦义听完,惊讶地问:“还有我呐?我怎么不知道?原来我在学校这么有名?”
杨胜听完,笑着对邦义说:“你小子装!上次咱一起打球的时候,不就听人说了嘛!”
许德安也笑着说:“是啊,大家都说:‘那个韩斌和岳邦义,成绩倒是不错,一个善谋,一个善断,怎么球打的这么烂!’”
说完,大家哈哈大笑!就这样,李才进入了邦义的兄弟圈,虽说不在一届,但经常看他们同出同入。
又过了一段时间,晚上,邦义和兄弟们正要熄灯睡觉!李才拖着行李,推开邦义宿舍门,进来了。
大家看着李才拖着东西过来了,十分不解。邦义问道:“李才,这大晚上的,你不睡觉,跑过来干嘛?还带着行李,你被开除了,向我们道别?”
李才笑着说:“去去去,你才开除了呢!我给学校打了报告,允许我跳一级,现在,我和你们是一届啦,以后别总拿学弟说事儿!”
韩斌不解地问:“跳一级?什么意思?”
李才放下行李,对大伙儿说:“由于我的成绩在同届太好了,没有竞争力,我就向学校打了个报告,让我跳一级,和你们一起学习,而正好你们宿舍不是空一个床位吗?学校就让我住这了!”
众兄弟听李才要睡秦靖的床铺,都黯然的低下了头,回想起了秦靖。
李才一看状态不对,就好奇地问:“大家怎么啦?好像不是很欢迎我啊!”
韩斌从床上起身,一边安慰众兄弟,一边把关于秦靖的事都告诉了李才。
李才听完,走到秦靖的床位边,对秦靖的床敬了个礼,然后对兄弟们说:“兄弟们,秦靖是我们的好兄弟,现在是,以后也是。我过来就是为了替代秦靖完成他未完成的事。”
邦义也从床上起身,对众兄弟们说:“事情过去这么久了,大家也都想开了吧!现在我们对新室友表示欢迎,大家鼓掌!”
说完,宿舍的兄弟们都鼓掌欢迎李才!
李才很高兴,一边整理床铺,一边对兄弟们说:“我这次过来啊,是教育长亲自批的,他还给我透露了一个机密,就是准备选拔一批超优秀的学员,进行一次特别任务。”
众兄弟纷纷凑了上来,韩斌问:“什么特别任务?”
李才继续说道:“教育长没有明说,我估计,教育长给我说了,意思是,我差不多被他挑选上了吧!现在我给你们透露,你们也好好努力努力,准备准备!”
兄弟们晚上躺在床上,都想着李才说的这件事。邦义心里一直在想:特别任务,到底是什么样的特别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