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知道我身份以后,为什么不来痛扁我一顿?”
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朝小哥一脸玩味地问着自身为什么不痛扁他一顿,如此诡异的问话,顿时让燕归一阵儿语塞。
好在,老流氓脑筋转得就是快,迟疑片刻便一脸认真地开口回道:“额,你是咱儿的大恩人好罢。咱儿老燕是那么忘恩负义的人嘛?再者说,咱儿是怕把你痛扁了一顿以后,你要是一个心灰意冷、万念俱灰啥得,以后就没人陪咱儿逛妓院啦。”
老流氓随口编着荒唐理由,心里想的却又是另一番原因了:废话,咱儿不听那老家伙的话,当然是怕打不过你啊。被你痛扁一顿,难道咱儿心里会很爽嘛?
就连这种毫无出息的心中想法,燕归也能想得理直气壮,足可见他的猥琐……绝对已经深刻到骨子里头了。
“不然我什么时候陪你逛过那地方了?”朝歌忽觉好笑道。
“这不是不想断了这等机会嘛。”老流氓酒足饭饱之余,想来又是打算劝某人跳火坑了。
“啊。”一声惊叫后,朝歌忽然起身。酒后毛病多,就这么一会儿功夫,他已经怪叫两次了。
“喂,你干什么?”燕归把他拽回椅子上,然后诚恳说道,“这酒还没喝完呢,你着急结什么帐嘛?”
“唔唔唔……”朝歌憋红了脸。
“你‘唔唔唔’什么啊,就算要急着去梨花坊,也得先等咱儿哥俩喝完再说嘛。所谓磨刀不误砍柴工,酒不喝足,自家小弟弟又怎能威武雄壮的起来嘛?更何况,像你这种雏儿,第一次的时候如果意识太清醒,总会因为紧张从而缴枪太快,这点咱儿可是有过经验教训的……”
眼见朝歌一副猴急的样子,燕归顿时觉得把这家伙灌醉还真是一个把其诱拐进妓院的好方法。
“古人诚不欺咱儿,‘酒后无德’、‘酒后乱性’这些词儿,看来都是在褒奖朝小哥这种斯文败类啊。”燕归难得掉一回书袋子。
“我我我……我今天被人发现了。”完全不理会燕归的严重跑题,朝歌挣扎着再次起身,气急败坏道,“我得赶紧回去,把寒木剑用布缠起来。”
朝歌这种想到一出儿是一出儿的行径,绝对喝蒙圈了的表现!
“急什么啊?”燕归再次把朝歌按回椅子上,“你不怕一出去,再遇到那个女妖精啊?”
眼见自己诱拐计划还没得逞儿,朝歌这家伙就要找理由落跑,燕归自然要继续一番将进酒了。
“啊。”朝歌一怔儿。然后他想想倒也是这么回事,而且他都招摇过市这么久了,也不差这一时半会儿。
“说说吧,你到底被谁发现了?”老流氓又不动声色地敬了朝歌一碗烈酒,一边挑拣着盘底的剩菜,一边随口问道。
“嘶,在山脚那间城堡外遇到的,他好像就住在城堡里。”陪同燕归干了一碗酒,重重地吸了口气后,朝歌翻着白眼努力回想了一番,那个叫上官勇的胖子确实没说他是哪门哪派的。
“你是说那座‘幽灵城堡’?”燕归一边给两人倒酒,一边好奇地问道。
“幽灵?”朝歌觉得老流氓肯定又是在唬人。
“嗯,据说这个城堡是突然间凭空出现的。”燕归说得煞有介事。
“切,谁信啊。”朝歌当然不像三岁小孩子那般好骗。
“爱信不信。”燕归回顶了一句,又像是想起了什么,忽然问道:“对了,你说的那个人长什么样子?”
“很胖,长得……”朝歌刚开始形容。
“不认识。”燕归打断了朝歌描述,他倒是认识一个有可能住在城堡里的人,不过这人并不胖,就是邋遢了一点,据说他现在不姓息,而改姓祁了。
“噢。”朝歌本就没指望这家伙能认识,而且像上官勇那种战斗狂人,以后还是不要再见面的好。
“你说这么一个巨大的军事堡垒,就在自己家山脚下,天道门到底持着什么样的态度啊?”朝歌一整天想不明白的地方就在这里,既然闲极无聊,打算同燕归一起八卦下。
“这个咱儿知道。”燕归再次煞有介事地说道,“你别看天道门表面上装得有多么与世无争,其实内地里强横着呢。这座城堡的出现碍眼至极,虽然明面上没说话,但暗地里可没少派人过去强拆……”
“这你也知道?”朝歌不得不佩服了,这家伙简直万事通啊。
老流氓沾沾自喜:“那必须的。”
“那结果呢?没打过这城堡的主人?”朝歌觉得城堡既然还在,就说明已经问题了。
“那倒没有,城堡主人根本就没跟他们打。”燕归心说这是自己好容易设置的悬念,怎能让你轻易猜到呢。
“那为什么城堡还在,难道城堡里的那些人口才很好,把他们都说退了?”朝歌疑惑地猜测。紧接着,他又想起上官勇请他进堡去吃早饭的事情来,他觉得也可能是城堡主人太过热情好客,天道门不好意思让人家拆迁罢。
“笨啊,既然能凭空出现,城堡自然也可以再次消失了。”见朝歌终于傻啦吧唧的入套,燕归洋洋得意道,“于是,你天道门一派人来打,咱儿就消失;你一回去,咱儿就再出现。”
“好神奇。”朝歌瞪大眼睛揶揄道,“这么神话的故事,你从哪家说书馆里听到的?”
“哦,就是上次咱儿们去吃水煮鱼的那家……以前有个说书先生在的,后来据说他老人家出海去了。”燕归认真回道。
“还真是从说书先生那听来的啊?”虽然明知道燕归是在唬人,朝歌却连吐槽的力气都没了。
“欸,别说这种跟咱们没半吊钱关系的屁事了。”眼见自己该得瑟的情报也都得瑟没了,燕归决定把话题转移到他今天的巨大发现上,“朝小哥,你猜咱儿今天去调戏妹子的时候,恰巧碰到谁了?”
“额,她该不会是有夫之妇吧?你们被捉奸在床了?”
要说这酒喝多了绝对不是啥好事儿,就连调侃的尺寸似乎也放大了不少……不过,更主要的,是涉世未深的少年太容易被毒害,特别是“毒源”就常伴身侧,长期侵害,任其怎么甩都甩不掉。
“是你被咱儿捉奸了好不好。”燕归调笑道。
“我?”燕归这莫名其妙的一句,让朝歌一时转不过弯儿来,“关我什么事?”
“嘿嘿。”老流氓一脸淫(和谐)贱笑容,“事情是这样子滴……”
可待他正要把发生在碧若江小院里的事情娓娓道来时,酒馆里,发生了骚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