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火从两肋窜了上来,我忘记了疼痛,对准那扑过来的怪物又是一拳,这拳头还未达她身上,就被拉住了,起哄的毒族们嬉笑着撕扯着我的沾满鲜血,泥土的衣服。
“做那种事根本就不需要穿衣服,小鬼,你挣扎什么?”
“好好享受吧,哈哈……别那么腼腆,哈哈……”
……
那个丑陋的海妖发出动物似的怪叫,张着她那畸形的嘴咬向我的脖子,周围全是兴奋的起哄声:
“喔——,快看!”
“亲上去!快点亲上去!”
“可惜那小子还在作死挣扎,不肯配合。”
……
我真的很想把他们通通撕烂!
如此的耻辱谁能忍受?在众目睽睽之下被踩在脚下,被拔光衣服,这些人似乎没把我们当人看,对,不把我们当人。不论是我,纳比纳斯还是那两个畸形的水族女人。
但反抗无从开始。
相比毒族,我们弱得像一条狗。这种的自我唾弃感令我咬紧了牙关,握紧了拳头。
就像是潜伏在血管里的血性,渐渐地,渐渐地被狂野和疼痛唤醒。沉睡的火山要喷发了!心脏上突然一阵爆裂般的痛,我快要死了吗?从心口迸发出的狂潮一下子衍生出一种极为古老的力量。倾刻间,闪电乱挥,这儿一道,那儿一道,煞是怕人,雷声像爆炸似的轰隆隆地响起。
压着我的海妖瞬间被弹到老远,两眼发直,四肢抽搐着。靠的近的几个毒族也被雷电波及,瘫倒在地。其他人的脸色变了,他们警戒地退后。只有那个握着手杖的神秘黑衣男人依旧带着看好戏的表情,“真是精彩啊!”他还在把我当小丑,即使我表现出了攻击力,他依旧满不在乎地把我当成一只跳梁小丑。
这时,从海妖跌倒的树丛里传来了一阵呻吟声,被打残的海妖居然又踉踉跄跄地爬了起来,像从坟墓中钻出来的僵尸,没有大脑,没有痛觉,只是疯狂地寻找着食物。她一瘸一拐地向离她较近的树上的纳比纳斯走去。
“不——”我大喊着,试着第二次使出雷电,但什么也没发生。
“妈的!”我咒骂道,想上前去用蛮力救纳比纳斯。黑衣男人却突然用手杖掀起躺在一旁的海妖尸体,轻松地像掀一张布。猛然被砸倒,我被那恶心的尸体压着,全身的伤口都裂开了,破碎的骨头像钢针,像利刺在我的肌肉、内脏上。
“想反悔已经来不及了,海妖归你的朋友了。这个鲛人才是你的。”
一股腥臭味几乎令我窒息,我看见那鲛人的后背,一块块尸斑清晰可见,严重处渗着尸液,她的脸依然很美,但同样令人作呕。
我一脚把这尸体踢开,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纳比纳斯,快醒来!”我声嘶力竭地叫道:“快醒醒,不然你会被吃掉的!”
紧要关头,一个身影突然冲出来挡在了纳比纳斯的前面,是纳比纳斯的母亲。
几个阿斯普见状刚想上前,黑衣男人毁了挥手。
“不,我还没见过如此稀罕的画面,女人和女人?呵呵,让她们“演”下去吧!
“混蛋——”我不可遏制地大骂,突然发动一阵惊雷,打断了捆着纳比纳斯的绳子,他从树上跌了下来,面目青紫,遍体凌伤,悠悠醒来,痛苦地睁开眼,正好看见自己的亲生母亲被一个丑陋的海妖咬住了脖子,从皮到肉被蚕食,逐渐化作一个干枯的骨架,最后骨髓也被吸去,零碎的碎骨散落一地。
周围的嘲笑声此起彼伏,像一个难以逃脱的深渊。
“把这两个没死成的男孩放开吧。”黑衣男人大发慈悲地吩咐。扯着我们的毒族自动退后。
一恢复自由,纳比纳斯就风一样地飞过去,颤抖地跪在地上。我永远也忘不了那情景。我的挚友独自一根一根地捡起自己母亲的骨头,像捡起一片片散落在沙滩上的贝。
我强忍住筋骨断裂地痛,扶着地过去,却不知怎样安慰他。
“艾尼诺,”纳比纳斯脸色惨白地望着我,“我没妈了。”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