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只剩下纳比纳斯和我时,纳比纳斯说:“我是说什么也不能和一个水族在一起的。”
我说:“你还是无法将过去释怀。”
纳比纳斯带着些不属于自己性格的犹豫,慢慢地说:“对,艾尼诺,我释怀不了。每逢想起,我心中就又是愤怒,又是恐惧。你知道,我所有的不理智都因它而起。”
恐惧,我记不得纳比纳斯上一次提到“恐惧”是什么时候了,我突然怀疑之前撮合他和贝塔是不是一个正确的举动。
“没关系,纳比纳斯,我理解。”我觉得我应该小心谨慎地和他谈论这个话题。他有时候也像贝塔一样需要照顾,容易受伤。
……
画面再次闪回到九十年前,我们被阿斯普们俘虏,暴打时的一幕。
那一个黑衣男人,真正恐怖的阿斯普,他握着蛇形手杖,以皇帝般的姿态在我的眼皮子底下踱步,仿佛无尽的黑暗只是他黑色风衣的一角。
“雷族和风族,”他说:“在你们出生之前,你们部族原本居住的村落遭到成群怪物的袭击,先祖们以难民的姿态恳请毒族带他们逃去一处安全的地方。他们饱受惊吓,不断地恳请歇息,再三要求我们保证保护他们。想起他们我心中五味陈杂,我为这些感到难过。于此同时,我又为他们的懦弱感到厌恶,当想到自己曾经崇尚过风的迅猛,雷的强大,并偷偷敬畏你们的法力时,我突然感到很羞愧。我有一种很自然的冲动,不由自主地贬抑弱者的属性,将他们比作昆虫和动物。”
他面具下露出的嘴唇弯了一下,“没有法力就没有尊严是吗?这可一点也不像砍死我们精心饲养的毒蛇,点燃大火给我们制造麻烦的你们。”
那一刻,纳比纳斯偏体凌伤地昏迷着被挂在树上,而我满身是血地挣扎着被压在地上。
他看着我们,作弄般的拍了拍手:“为你们的尊严鼓掌吧,勇敢的男孩。作为奖励,我授予你们一项殊荣——和我玩一场游戏吧!“他颇具绅士风度地对其他的阿斯普们挥了挥手。“把那两个女人带过来。”
我忽然有些不好的预感,想站起来,但踩着我的人一脚重重地压在我肩上,力道很大,碾碎了我的肩胛骨。
“搞上一个水族女人是可是一项堪比去地狱的冒险!她们亲吻你时把你当作情人,吃掉你时将你当成畜生。年轻时的海妖是一种烈性春药年老色衰,没有吃到新鲜的生命,就会变得像她一样,一个不被人知晓的肮脏的秘密。”他说。
我透过青肿的眼皮,看见了一个奇丑无比,怪物似的女人踉踉跄跄地被提了过来。
“你得原谅我找来的人长得有点抱歉了!”黑衣男人生动地描述着,依旧挂着残忍的笑,“如果没吃到新鲜的人体,海妖的情况就会一天天变坏,什么办法也没有,她的身体好像在萎缩,一点点得缩小,肩膀渐渐拢起来,脸越来越长,手变得像鸟爪子。”
“不过另一位看起来应该可口多了!”他蹲下身,捏住我的下巴。
我又看见了一位躺着的,被抬过来的女人,她是惊人的美貌,双眼下垂躺着,一种郁郁的端庄神气弥漫她的整个姿态,但她站不起来,因为她已经成了一具溃烂的尸体。
空气里满是秽息,难堪。
“这位站着的是水族海妖万达,这位躺着的是水族王后伊莎贝尔。”他的声音愉快至极,仿佛迎接着一场他期待已久的好戏,“你们两个每人选一个,我想看看你们要她们的样子。“
“疯子!”我暴怒地吼道,耳边是一群人此起彼伏的狂笑声,夹杂着几句不堪入耳的**话语。
提着那个丑陋海妖的两个阿斯普放开了牵制她的讲声。那怪物瞬间像一条疯狗似的向我扑来,由于长期饥饿,她的神智已经不正常了。近距离,我清晰地看见,她耳朵和鼻子像被“吃”掉了,嘴唇和牙床受到腐蚀,露出红红的牙根,皮肤上瘢痕密布,如僵尸般惨白。
我本能地抡起拳头想将她赶开,却被一棒子打折了手肘,疼痛令我再次跌倒在地。
那个为首的戴面具的黑衣男人好整以暇地将手杖抗在肩上,貌似无意。
“我看着呢!”他说:“你,快点选择吧。现在就和她***否则就被她吃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