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葶突然伸出手来摸了摸华生的脸。她望着他的脸就会想起自己失落的青春,还有青春年少的爱情。爱情是属于自己一个人的,与别人似乎没有任何的关系。她爱的那个男人,与她完全不处在同一个世界。那个男人是社会的混混,而她是一个高干子弟。她再次抚摸着华生的脸,他们有五分的相似,脸部的棱角和坚毅的眼神。她喜欢精神的恋爱,一种她才能够明白的充实感,当她的心中被这种感觉盈满的时候,幸福也就降临了。所以她只是从华生的身上寻找逝去的青春爱恋。
“宁姐,你在想什么呢?”华生望着眼前陷入自己思绪的女人。
“没有想什么,年轻真好。”
“你也很年轻,不过38岁。”
“女人过了三十,其实已经不年轻。”她淡淡地说,然后扯了扯身上的披肩。突然有人过来打招呼,这个男人四十开外,长相普通,透出强势的作风。
“宁葶。”他直呼她的名字,显得有些气结。
“是你呀!”宁葶很平静地望着男人,淡淡地对华生说:“他是我的前夫,市人民银行的副行长。”
男人本想坐下来,他见宁葶这样介绍自己,有些满意。
“这个小伙子谁呀?”
“我一个朋友的侄儿。”宁葶不想与她的前夫多说些什么,便站起来向男人搪塞几句便告别。
华生望着男人有些宽阔的脸,又有些自以为是的高傲表情。他突然觉得宁葶这些年来也不容易。他身边的所有的女人,似乎都藏匿着秘密,藏匿着不能轻易向别人启齿的压抑情绪。
三
吴忠最近这段时间非常的嚣张,显得有些不可一世。他甚至没有把贵姐放在眼睛里,不管贵姐叫他做什么,他都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几次贵姐想发脾气让他滚蛋,都被兰芝而阻挡下来。人们常说小鬼难缠,兰芝很明白,吴忠就是一个非常难缠的小人,放任自流就行,他也翻不了天,况且原松因为媒矿的事故,资金的流向出现了问题,所以公司现在的经营情况不甚良好。
华生对贵姐说:“我们不如多请一些业务员,跑楼盘和社区。我们让利给业务员,多请一些,只要每个人每个月给我们赚500元,那么十个人就是5千,二十个人就是1万。店面的竞争太强烈,所以我们要另僻奚径。”
贵姐思索着华生的话,的确如此,她曾经也想过,原松不同意。他说不好管理,那么多人市场会乱套,如今市场早就乱了,一个产品顶多三年,价格就会透明化。她决定把这个市场开拓部交给华生来管理,即使没有成功,也不需要花费多少钱,毕竟业务员的工资与业绩相挂钩。
华生充满着信心去做商业策划书,其实他懂得不是很多。他突然想到了阳子。她是一条潜伏在水底的鱼,会冒出许许多多奇奇怪怪的想法,虽然有时候离谱得让人难以招架,细仔想想其实很多东西都在状似玩乐中,取得成功。人的一生很短,本来就是吃喝玩乐,何必让自己过得那样的累。她也在吃喝玩乐,当然她也在思考,这种思考却与吃喝玩乐分不开。
她有些慵懒地接过华生的电话。她在电话里显得有些漫不经心。
“华生,你那么一个大块头去跑业务,业务没有跑成,女朋友就会有一大堆。”她痴痴地笑着,突然问:“你会抽老千吗?或者洗牌。”
“你怎么这样问?”
“我想去打牌,然后赢一些生活费。”
华生在电话里“哈哈”笑起来,这个女孩鬼马精灵,不知道又会打些什么主意。他们约在一家麻将馆里,阳子乐呵呵地说:“真是全民皆麻。”
“人多了,不打麻将,日子怎么过?”
“那确实,你说的事,我想得明白你不如开一个茶楼,然后把你们的产品放在棋牌室。反正很多老板都喜欢喝茶,打下小麻将,认识的人多了,路也宽了。况且你打牌那么厉害,不做本行,隔行如隔山,我想你们老板会支持你做的。至于找业务员,现在的人很懒,十个人里面有一两个能做事的就不错了,全面撒网,重点捕鱼,坚持不懈,就会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阳子摇晃着她的小脑袋轻轻松松地说,仿佛任何事情对她来说,就像吃饭那样简单。
“阳子,有什么事情对你来说很困难。”
她闭着一双眼睛,然后再睁开,望着华生英俊的笑脸。她淡淡的带着忧伤说:“除非,我能回到十九岁,回到那个男人的身边。”她再次露出一个没心没肺的笑容,然后沉默地望着天空。
华生同样沉默着,他想起原子。想起她的小脚丫,还有她那些带着梦幻的游戏。有时候,爱上并非是人的实体,而是不真实的幻影。阳子,她喜欢把自己最爱的那个人在她的记忆里变成无数的幻影,随时随地出现在她的身边,出现在她伤心难过的时候,出现在她快乐兴奋的时候,出现在她骄傲自满的时候。无数个时候都能在她的身边陪伴着她,只是很多时候,她总是一个人形影相吊,没有人能化解她自己所设下的囚笼。
老板娘见他们两个一大一小地蹲在她的大门口,很不高兴地说:“你们不打牌,要谈恋爱到别处去,别蹲在大门口像丧家之犬。”
阳子“噔”地一下站起来,皱着小鼻头说:“美女老板,别这样讲,我真是丧家之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