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大哥,看来我们又要在这谷中住下了。”寒炀一边摸着马的红油油的毛,一边问着尚在地下休息的风自行。
风自行抬头看看天,笑着说道:“明天必是晴天,星星现在在一层的乌云里,即将散去。那明日的午后,黄昏落幕,缥缈峰我们就有办法进去。”
寒炀的小脸上终于出现了久违的笑意。
“默远这小子,就是命大。”寒炀还是第一次听见风自行会这样说苏默远。
“大哥,从小就与他相识吗?”寒炀坐在他的身边,想听关于苏默远的所有事,哪怕是微不足道的小事。
“嗯,倒不是从儿时便认识。五年以前,在妙语阁认识的。”
“妙语阁,在那里能认识他,正常。只不过,风大哥,若是让素衣姑娘知道,你去过那种地方,可是……”寒炀总之只要一想到妙语阁,就会想到苏默远那花心的样子。
“寒姑娘,不是你想的那样。五年前,我奉旨追查温桑的真正死因。”
寒炀不解,只好问道:“温桑不是被姜摩西杀死了吗?”
“摩西当时失手,是后来一蒙面人刺杀的温桑。后来,我有检查过伤口,伤口只是轻微的一道痕迹,那只有出手迅速,快到不能待任何人的察觉才可以完成。而摩西,没有这样的功力。”
寒炀不敢置信,最令她觉得薄凉的是皇帝竟然为了除掉温桑和姜家,可以这样的不辞手段。
“那后来,你可知那人是谁?”寒炀很想知道,谁还有这样的爱国之心。当她看见,风自行不由的笑的时候,她貌似知道了答案,小心翼翼的问着:“苏默远?”
“我查那剑痕的时候,自有一股独特的异香,许是我多年学医的缘故,对特殊味道颇为敏感。顺着这条线索,那是极少有的依兰花的味道。”依兰花的味道寒炀自是熟悉,苏默远青色的绸衫上就有这样独特之味。
“就凭这股香气,也不能断定出什么啊!”
风自行又接着讲到:“你不知这依兰花的香气清澈而且厚重,具有抗忧郁,但是还有另一方面的功效,便是催情。”风自行说道这时注意到寒炀不自然的脸色,而后又解释着:“这也只是苏默远让女人着迷的一个原因,但这些都只是掩护他的身份而已。”
“那你又是怎会在妙语阁遇见他呢?”
“我那时也是一时兴起,恰好苏默远的那把折扇出卖了他。他的那把折扇是极致软度的刀丝围城的边际线,杀人于无形,又令你无法找到作案的工具。”他陷入与他初次交手的回忆。
“兄台,你无端挑衅于我,是要找死吗?”苏默远的脸上呈现的是一种暗流交错的杀机。
风自行蒙着面恶狠狠说着:“有人要我了结你的性命,我也只是替人消灾。”
苏默远造就习惯了,大多不过是一个理由,勾引人家妻子,他也厌烦了。风自行却不伤他的致命之处,一会攻,另一边却迅速转化为守。风自行以银针弑他的喉咙,苏默远刀丝一抽,扇子竟化作致命的利器,齐齐的向风自行这边开来。
风自行迅速撤下面罩,苏默远才停住手,一群黑压压的人影要向风自行袭来,却被苏默远暂停的手势制止。
“风将军,你这是要做什么呢?”
“没想到,苏大公子竟是暗影岛的少主啊!”风自行有些庆幸,看清这个表面玩世不恭的人。
“对,没错,我是。将军若是想要替温桑案子有结果,那就要看本事,是否能拿我的命了。”风自行手中的刀剑在风中飒飒作响。
“我只是想知道幕后是谁,这种事不归我管。苏公子,杀温桑是件大快人心之事,我无这权利夺你性命。”
苏默远向来敬重风自行,才会自己在暗中结束温桑的性命。与其让他人做陪葬,不如让自己暗中行动,能保住更多人的性命。
风自行又怎会不懂他的心思,这世间种种的情感中,有一种叫惺惺相惜,他二人又何尝不是这种呢?
寒炀听罢,觉得一种不觉的情感生来,这里有着她对苏默远的另一种看法,又有着对风自行敢为天下先的敬佩。
“风大哥,我寒炀自小没有什么亲人,又多得你数次相救,所以……”它有一些欲言又止。
风自行接过话语:“我也不知怎的,见你偏偏有一种妹妹的感觉。”
寒炀高兴的说道:“风大哥,让我做你妹妹吧!”
“好。”
两人就在这月圆之夜,结为兄妹。她很开心,有了哥哥。他很开心,有了代替的妹妹,即使她并不是芷苒。
跳跃的火花似在为这美事庆祝着,尽管风自行有很多问题想问寒炀,但仔细想过后觉得也不该这样。
第二日的清晨,阳光普照,但雨水过后,多少使人觉得冷冷的。寒炀打了一个寒颤,又抖擞起精神。
“只要等到这黄昏落幕,我们就有希望了。”她眼神中带着期许的目光。
“嗯,我去找一些食物,我们需要保留体力。”风自行说罢,便去林中找一些果子。
寒炀很是认真的观察着缥缈峰,这里如仙境一般。清晨的露气不觉潮湿,自带着一股爽朗。这里的植被井然有序,像是受过训练的士兵一般把守着。
“阁主,你怎么才到呢?”花影的突然问题,另寒炀感到意外。
“路上有一些事,你是怎么出来的?”
“我已经打点好,若是我在,怕会惹来不必要的麻烦,所以就先出来。这里我只知道出来容易,进去也只有等到黄昏以后了。”
“你快走吧!风大哥若是看见你,我也不好解释,余下的,我自有办法。”
花影领到她的命令,也没有多说什么,只好快点的离开这里。
风自行找来的果子,足以填饱肚子了。
“这里的果子,到很是新鲜美味啊!”风自行赞不绝口的夸着。
“是不错。”寒炀怎会不了解,冰炎这个人对生活可是有着很高的追求,无论是吃穿住行,都要是让自己最满意为止。
“大哥,这到黄昏还有好几个时辰呢?不如,你给我再讲一讲苏默远身上有意思的事吧!”
“我跟他也只是数面之缘,也不知道他有什么有趣的事。”
寒炀有些失落,原本想着如果能知道苏默远的一些事情,以后拿他这些小把柄说事,不也很好吗。
“那大哥,既然知道苏默远后来是杀害温桑死的真正原因。那你后来,是怎么把事情压下来的呢?”
“实话实说,我早就料到皇上根本没有勇气来干涉武林中的事。我就偏把这件事情归结于温桑与武林人士勾结,皇帝最痛恨于此。大告天下,温桑是被暗影杀手杀死,归结于个人的仇恨。”
以前,冰炎会告诉她,中原人喜欢勾心斗角。人人都只是为自己的利益,而随意踩踏在别人的肩膀上。但是如今,她更是佩服风自行的胆识和智慧。
“大哥,为什么要一针一剑走江湖呢?”第一次与他初见,就甚是觉得他有如此的潇洒之气。
“在朝若是为官太久,终会引来杀身之祸。不如趁早,好好享受这大好时光,岂不快哉。”
“会须一饮三百杯,今日也没有酒,要不真想和大哥好好的喝上一场。”
风自行笑笑:“不急,回去后会有时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