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日回了绝情谷,姮芜就很少出门了,尽管武林中传来无尘宫和柳家堡退婚的消息,却似乎对她造不成什么影响,一切如旧,只是姮芜更加冷淡了些,让整个绝情谷看起来死气沉沉。
浑浑噩噩的过了三个月,紫潇来报说是到了十年一度的武林大会,姮芜才直觉时间过得如此之快,上一届武林大会花家独占鳌头,绝情谷铩羽而归而她那是还是个六岁大点的孩子什么都不懂。这一直是外公的心结,外公生前本想参加这一届的武林大会,奈何外公已经逝世。
姮芜如今自然不是当初不懂事的孩子了,外公的夙愿,她会帮他完成。只是,武林大会天机阁和无尘宫当然会参加,那么她就会不可避免的见到花非尘和那个人……而她若不去,绝情谷势必会败。那便去吧,希望见到花非尘,她能坦然面对,见到天机阁主,能默默隐忍。
还有十五天便是武林大会了,姮芜安排了毒门的四大护法留守谷中,自己带上大部分主力参加武林大会,姮萱和妘娘自然是跟着她。
上一届武林大会花家第一,天机阁第二,绝情谷第三。数十年来花家逐渐隐退,被无尘宫取代,从而武林排名便成了天机阁第一,绝情谷第二,无尘宫第三,而这次的武林大会,姮芜是冲着第一的宝座,不可避免的要和花非尘还有天机阁主一战。
武林大会本该在花家举行,花家早已不知所踪,便改为在天机阁举行。天机阁以奇门遁甲著名,核心的秘术自是不会让人知晓,便将武林中人安排到了与天机阁比邻,隶属于天机阁的烟花水榭。
姮芜带人于武林大会开始的前五天到了烟花水榭。顾名思义,水榭自是在水中落成,处处可见小桥流水,风景甚美,却在姮芜心中掀不起一丝波澜。只因她从小就在这常住,这是母亲在让人在天机阁边建的,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才是她幼时的家。那时母亲和父亲关系不好,便经常带着她在水榭里住着。
不知是巧合还是刻意,姮芜一行人被安排到了母亲生前的院子,也是烟花水榭的主院,绮水苑。
绮水苑很大,西厢房姮芜和姮萱妘娘住着,东厢房便是紫潇和紫湘,凌枢毒刹和神医堂毒门的门徒都在客房住着。
姮芜从紫潇的口中得知,无尘宫众比自己来得早,和天机阁众人分别住在绮水苑的两个隔壁附院,听雨轩和聆风筑。这三个院子是烟花水榭最大的院落,其他的诸如柳家堡,穆悦山庄都住在其他不怎么起眼的院落。
在得知武林大会要在烟花水榭内进行的时候,姮芜终是没忍住,主动去找了天机阁主,她的……父亲。
母亲已逝,烟花水榭里来了这么多不明不白的人破坏了这份安宁也就罢了,但是她怎么能容许武林大会破坏母亲生前的居所?
姮芜没有递上拜帖,而是在夜间一身夜行衣闯进了聆风筑的书房。
书桌前一袭玄衣的中年男子负手而立,眉目间和姮芜有三分相像,不正是她的父亲,天机阁主慕容裕么。姮芜上前,慕容裕像是并未察觉只是看着桌上的话出神。那画中的女子一袭烟青色长裙姿容绝色,和姮芜像了八分,正是姮芜的母亲。
“你有资格保存她的画像吗?”姮芜冷冷出声,丝惊醒了出神中的慕容裕。慕容裕收好那幅画转身看着姮芜,眸中闪过一丝眷恋,似是在透过她看向另一个人。“你来了。”慕容裕道。姮芜敛眸:“你知道我会来?武林大会在水榭举行是你故意放给我听的吧,慕容裕,你引我前来到底是为了什么?”慕容裕扯起嘴角:“你果然聪慧,不愧是她的孩子。”“你没有资格提她!”姮芜终是怒了。
慕容裕看着她依旧笑着:“芜儿,这么多年不见,你长得越来越像你母亲了。”姮芜声音已经冷到冰点:“慕容裕,你不仅没有资格提她,也没有资格这么叫我,自从你将我和娘从天机阁赶出去,你就不再是她的夫君,也不再是我的父亲。”
慕容裕将目光从姮芜身上移开看向窗外:“不管怎么样你身上流着我的血,你姓慕容,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姮芜深吸一口气,告诉自己要冷静,不再和他争论,道:“你从来不做没有目的的事,引我前来到底是为什么?你直说吧,怎样才能不让武林大会在水榭进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