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凭什么信你?”姮芜嘲讽的勾唇,花非尘一怔,心中弥漫出一丝伤痛,喃喃道:“多年的感情,在你这里就这么微不足道么……”姮芜敛眸,猛的推开他:“花非尘,从你和柳轻烟睡在一起的时候我们之间就没有任何关系了,你有资格谈多年的感情吗?”
“我没资格?”花非尘努力控制住自己不再看她:“那好,算是我没资格,高攀不起你绝情谷主,姮芜,你真不愧生在绝情谷……”姮芜转身的那刻,终是忍不住眸中泛起水光,但她不会哭,从母亲被父亲逼死的那刻她就发誓此生永不为情所困,但是……
姮芜闭上双眸,正欲仓皇离开,却听花非尘冷漠的声音传来:“姮芜,你今日若是再离我而去,我必不会再寻你,逼你出现。”姮芜顿了顿,终是咬牙运气轻功飞身离开,身后传来花非尘坚定的声音:“姮芜,我们从此再无关系!”一个岔气姮芜差点掉下去,却依然坚定了离开的方向。
正如上一任绝情谷主,姮芜的外公所说,情之一字,害人匪浅,就这样断了也好,他们没有在一起的可能,她没有办法坦然面对他。姮芜不后悔认识花非尘,不后悔和他相爱,但她却明白,是时候做个了断了。她会铭记两人之间的感情,但那注定只能成为过去。
回了无尘宫,花非尘不知所踪,姮芜让妘娘抱着姮萱,紫湘收拾行李,即刻离开无尘宫。目光投向房间里的琴架,她的冰清琴静静地摆在那里,看得出来被人悉心护理着,上面没有一丝灰尘。
那年离开无尘宫走的匆忙,她连母亲留给自己的琴都忘了拿走。姮芜坐在琴凳上,爱怜的抚摸琴弦,当年母亲拿着这琴给她挚爱之人弹琴,当年她也拿这琴给她挚爱之人弹,前者是她的父亲,后者……是花非尘。
“紫湘,把冰清包一下一起带走。”姮芜柔声道。“你不能带走它。”忽的传来花非尘冰冷的声音。姮芜抬眸,淡淡道“这是我的东西。”花非尘道:“它现在在我无尘宫就是我的,你不能带走它。”姮芜轻笑:“但它本身是属于我的,若我非要拿呢?”花非尘面无表情微微抬手指向冰清:“那我便毁了它。”“花非尘!”姮芜终是慌了,这是母亲留给她的,她怎么能让人毁了它。
毫不犹豫的,姮芜挡在了冰清前面。“留下它,我既不会拦你,也不会毁了它,否则,玉石俱焚。”花非尘冷声道。姮芜敛眸,终是妥协,两年前那个花非尘想是又回来了,两年后的他或许不会这么做,但现在的他,让她不敢冒这个险。
姮芜抱起姮萱,复杂的看了花非尘一眼,“替我保管好,算是我对你最后的请求。”花非尘没有说话,但姮芜知道他听进去了,深呼吸一口,踏出了房间,自始至终,不敢回头。
花非尘看着冰清,苦涩一笑,佳人已去,不会再归,他便也只能自欺其人的给自己留个念想了。“墨风,婚礼不用办了,送柳家堡的人离开,给他们相应的补偿。”这次婚礼本就是为了逼姮芜出现,缓和一下两人的感情,谁知她竟如此绝情,要断就断的彻底,再没有任何转圜的余地。
“这个房间……封了吧。”花非尘抱起冰清,像是对待一件易碎的珍宝,步履踉跄地离开。
柳家堡的人再没有出现在姮芜眼前,估计是花非尘派人拦着,如此也好,姮芜回了绝情谷后便把自己封闭了起来。妘娘每每看见她日渐消瘦的身影,只觉得她又恢复了半年前从无尘宫回来的那个状态,心中不免心疼,这次了断不知是好是坏,只是妘娘却也知道,谷主没有别的选择。
有的痛苦,一痛便是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