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花非尘揽着昏昏欲睡的姮芜踏出了书房,直到天色微明花非尘才抱着姮芜在小塌上眯了一会儿,姮芜这会儿还有点困。
不过两人一起出现在院落中,确实是让众人有点惊吓。毒刹最先反应过来,暧昧的眨了眨眼:“无尘宫主动作很快嘛。”紫湘凌枢和妘娘表情还很淡定,紫潇虽然一脸被雷劈了的表情,却没说什么,只是暗自道这还没成亲呢怎么就这么出格了,平时看无尘宫主还挺正经的啊,现在瞧瞧谷主都累成什么样了……
虽说紫潇没有明说,但是他们那眼神就明显的表达了自己的意思……花非尘实在忍无可忍,木着脸道:“她昨晚累着了,睡得少估计困着,我送她去赛场。”众人一脸我懂的你随意的表情,让花非尘直觉得绝情谷这些人没救了。
无尘宫那边,众人早就习惯了花非尘时不时的失踪,墨风一大早的就跑过来准备和紫潇一起去赛场,结果看着花非尘抱着一脸疲惫的姮芜上了马车。不得不说,紫潇和墨风能看对眼也不是没有原因的,最起码这个时候墨风就和紫潇想的一样,只觉得尊主太不懂节制了。
等姮芜到了赛场并且清醒过来的时候,周围众人暧昧怪异的眼神都要把自己戳爆了……依稀听见几句流言,姮芜眯了眯眸看向正在滔滔不绝分享自己今早见闻的毒刹,道:“毒门门主,能否给本座解释一下,你刚刚的话是什么意思?”
毒刹愣了愣,才发现姮芜看着自己,顿时背后一寒,想想自己刚刚那句,谷主还是体力不行。就有点发怵,赔笑道:“属下是看谷主昨日操劳赛事分外辛苦,怕谷主体力不支……”
听了不少流言的姮芜自是知道他那句话本来是什么意思,轻轻勾唇道:“是吗?你既然这么关心本座,那便把你和紫湘的婚事推一推吧。”婚事?毒刹愣了愣,难道谷主本来都要给他和紫湘办婚事了?
“不要啊谷主,属下知错了,属下再也不胡说八道了!”毒刹苦着一张脸立马回话。姮芜顿觉神清气爽,浅浅勾唇不再理他。
昨天的守擂结果是姮芜风云榜第一,花非尘第二,云澈第三,云澈那场的时候独孤逸似乎正在和妘娘纠缠,直接就没有参加比赛。到了第四场云朗守擂,没有打过慕容裕和独孤逸,最后留在场上的是独孤逸,也就是说,慕容裕只能排到第五。
个中过程概不论述,比了一整天,最后的结果也在姮芜预料之中,风云榜进行了全面更新:姮芜、花非尘、云澈、独孤逸、慕容裕、凌枢、云朗、云浅、毒刹、墨风。
值得一提的是凌枢的战绩,他接连击败了云朗和云浅,位列风云榜第六,毒刹位列风云榜第九,绝情谷可谓是拿到了此次武林大会的最高荣誉。
个人赛彻底结束,姮芜上台宣布了结果,道:“本座代绝情谷,无尘宫,天机阁感谢诸位参与此次武林大会,个人赛前十可以去天机阁总部领取本座为诸位准备的奖品了,十年之后,愿与诸位再相会时,可以看见诸位拥有比今天更好的实力。”
一番感言过后,武林大会算是彻底结束,几天来闹哄哄的烟花水榭终于归于平静,无尘宫和绝情谷的人都回烟花水榭等姮芜和花非尘了,姮芜抱着姮萱和花非尘还留在比赛场地,做最后的收尾工作,妘娘不知所踪。
姮芜靠在看台上,就在场地清理的差不多时,忽的她身边来了一位不速之客,柳家堡主。姮芜皱了皱眉,柳家堡主这个时候来是想怎样。
柳家堡主一脸担忧道:“盟主,小女轻烟你认识吧,她已经失踪这么多天了,不知盟主可有她的消息?”姮芜先是消化了一下盟主这个称呼,随即就觉得有些可笑,柳轻烟失踪这么多天也不见柳家堡主问天机阁要人,现在武林大会都结束了来问她这个尚算挂名的武林盟主是什么意思。
“没有。”姮芜回答的简洁,充分表示了自己的不耐烦,柳家堡主当即忍不住了,道:“盟主,老朽同小女来参加武林大会,你们主办方可是要确保选手安全的,小女可能已经遭遇不测,盟主是否该给老朽一个交代?”
“交代?”姮芜嘲讽的勾唇:“主办方可不是我绝情谷。”柳家堡主这个时候想把屎盆子扣她头上,也改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柳家堡主怒道:“姮芜,你做为新一任的武林盟主,不维持公道正义,势必为武林人士所不容!”
姮芜只觉可笑:“公道?何为公道?你女儿失踪了来找本座这个后来居上的武林盟主就是你所谓的公道?”柳家堡主愣了愣,看来现在找姮芜麻烦不是上上之道,只得忍气吞声冷哼一声拂袖离去,看方向怕是去找天机阁麻烦了。
姮芜勾了勾唇,柳家堡主怎么想的她还能不知道,不就是想从她这个‘年少不知事’的武林盟主手中拿些好处么,现在她这里拿不到了,就去找天机阁,可天机阁哪有给他一杯羹的权利?不过柳家堡主能这么做不怕她责难,身后必定有靠山,云浅不就是他的靠山吗?看来柳家堡和云族交情匪浅啊。
花非尘在姮芜身边一直没有说话,他知道姮芜有自己的处事风范,用不着他插手,尽管花非尘并不在意这些,但是作为一个男子,看着自己心爱的人那么强势,总归有些心里不舒服。
察觉到花非尘情绪低落,姮芜嫣然一笑,将姮萱塞到他怀里示弱道:“困得很,萱儿是越来越重了。”花非尘勾唇抱着姮萱,任由姮芜将头靠在他肩上,他这一生能得到一个这样善解人意的女子,便足够了。很多时候,爱情之间需要的就是相互理解。
姮芜声音缥缈:“非尘,不管我有多么强势,也有弱势的一面,那个时候,你会在我身边对吗?”她说的是身边,而不是身后,更不是身前。通透如花非尘,自是知道她的意思,轻嗯一声,此刻温馨。
夕阳的余晖洒在两人一孩身上,为他们镀上一层金黄色的光芒,圣洁而温暖,让人不忍打破。
不远处云澈不知何时就站在了那里,静静地看着这一幕,眸中满是深思,他们的做法,究竟是对是错,一旦侵入大陆,会有多少像这两人一样幸福的百姓流离失所。
一袭白衣温润如玉的男子站在云澈身边,唤了一声:“阿澈。”云澈回头,便见白衣男子轻笑:“你也看到了,云族是时候该放手了,我们害的人还少吗?”云澈垂眸,喃喃道:“大哥,你这些年在大陆,根本没有出手部署云族的势力,是吗?”
白衣男子同样看向了姮芜和花非尘的方向,点了点头:“阿澈,继续隐瞒下去吧,我也只能为他们做这么多了,这是我们云族欠他们的。”云澈点了点头,他已经不知道应该向着那方,那就,先保持现状吧。
过了一会花非尘便听见了姮芜均匀的呼吸声,看来是靠在他肩膀上睡着了。对于姮芜对他的这种信任和放松,花非尘很满足。姮萱也在他怀中睡着,自己生命中尚在的两个最重要的人,都在自己身边,这是一种莫大的幸福。
姮芜睡得不久,算是小小的眯了一会就醒来了,醒来时自己靠在花非尘怀里,换了个更舒服的睡姿,身侧坐着的妘娘手里则抱着还在熟睡的姮萱,姮芜只觉得好满足,几乎让她就像沉浸在这样安定的生活中,忘记自己的计划。
起身伸了个懒腰,姮芜的眼神分外妩媚慵懒,花非尘心神微荡,道:“芜儿,武林大会结束了,无尘宫总部那边已经着手准备搬去绝情谷了,我们抽个日子成亲好不好。”
“为什么突然想到这个?”姮芜有些疑惑,花非尘轻笑:“没什么,就是想让你早些成为我的妻子。”花非尘在姮芜睡着的那段时间就想了,他再不想失去她了,所以要通过什么将姮芜束缚在自己身边,婚约,无疑是最好的选择。也是他最想看到的结果。
妻子,一个多么温暖的词汇,姮芜轻轻勾唇:“好,等回了绝情谷我们就举行婚礼。”花非尘眸色柔和,只觉现在这句话,就是他听过最为动听的情话。
上了马车,姮芜回归正题,道:“妘娘,你刚刚去见到云浅了吗?”妘娘点了点头,掏出一个瓷瓶递给姮芜:“见到了,这是她给我的药,并向我传达了云族的下一个命令。”
妘娘深吸一口气,看了眼花非尘,道:“联合花家家主花立寒,毁了天机阁。”姮芜亦看了眼面色不变的花非尘,皱眉道:“为什么要毁了天机阁?”妘娘摇了摇头:“云浅没有说,只是给了我花家主的联系方式。”
姮芜垂眸,没有想到这么快就要面对花非尘的父亲了,她还没有准备好拿什么心情去面对他,虽说花立寒是执行命令,却也间接害死了母亲。
“芜儿。”花非尘忽的开口:“和花家家主的事,交给我解决吧,他肯定知道不少云族的消息,我想办法套话,相信我。”姮芜顿了顿,不是她不相信他,只是花非尘面对抛弃自己和母亲的父亲,不一定就比她冷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