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伊舞一反常态与长孙暮针锋相对,北冥南荻很头疼,上官伊舞的纠缠不讲理这一类本事,他清楚的很,为了避免她说出一些不该说的事情,他急急忙忙把这两人拽到大帐里。
“好了好了,你们俩要吵在里面吵,在外面这么闹算什么事,也不看看自己的身份。”说到身份他立刻想起上官伊舞现在是他人的皇后,脸色瞬间变差。
上官伊舞注意到,便停止争吵,“我来是要解药的,给了我就走。”
“不行!”北冥南荻立刻道。
上官伊舞挑眉,“不让走?”
“朕好不容易等到你出来,怎么会轻易放你走?”北冥南荻看着她。
上官伊舞点头,“好,我不走,我等你把我送出去。”
见她这么痛快的答应,北冥南荻一愣。
上官伊舞不管他,刚刚打了一架,感觉身体要散架了,找了个舒舒服服的地方靠着,拿起旁边的水果便啃了起来。“嗯,这样的生活才适合我,打打杀杀的干什么。”
北冥南荻默默地坐上他的位置,他就知道,这个女人从来不按常理出牌。
这两人气氛微妙,长孙暮站着这里去也不是留也不是,尴尬不已,北冥南荻注意到她,微微叹气,“你先下去吧。”
上官伊舞看了一眼长孙暮,很快低下头来,继续啃水果,也不说话。
北冥南荻看着她,“在想什么?”
“在想怎么宰了你然后逃出去。”上官伊舞不经大脑便说了出来。
北冥南荻脸色很微妙,上官伊舞立知失言,尴尬笑笑,正打算避开这个话题,北冥南荻突然说话,“伊舞,我等着你来杀了我。”
他转过脸去,“死在你手上总比死在别人手上比较好。”
上官伊舞默然,半晌问道,“你……过得好吗?”
“好,不好,要看怎么说了,对你来说我过得不好就是好,对我来说我过得好就是不好。”北冥南荻说道,“我回宫之后,很快便点兵发兵燕翌,你不恨我吗?”
“嘎?”上官伊舞一愣,“为什么要怪你?”
“我攻打了你现在所在的国家,让你的……丈夫濒临死亡,你应该恨我的。”北冥南荻提到长孙无陵时,表情总是有些不自然,找了很久才说服自己,这已经是事实了,无法改变。
上官伊舞一笑,“对啊,站在我的立场上,我是应该恨你的,但我知道,造成这一切的人,正是我啊,当初如果不是我假死遁走,你再见我也不会那么激动吧?我做错了事,导致了现在的恶果,这都是我应得的,至于让无陵深陷危险,这个还真要怪你,你下手太狠了,还是长孙暮,她执念太重,已经放不下了。”
北冥南荻仔细的看着她,“伊舞,你变了很多。”
“是人都会变的,无论是自愿还是被愿,都会改变,不是吗?”上官伊舞反问。
“对,都会改变,就像我不是我,你也不再是你了。”北冥南荻道。
“所以……解药能给我了吗?”上官伊舞问道,她瞎扯淡这么多,就是为了问这一个问题。
北冥南荻自嘲一笑,也不知道刚刚在想什么,慢慢摇头,“不能。”
上官伊舞瞪他,“什么条件?”
北冥南荻失笑,这个太过聪明的女子啊,无论做什么说什么,都是有目的的,他曾经欣赏她这一特点,现在却无比痛恨,她现在的笑颜如花殚精竭虑,都是为了另外一个男人,作为他敌人的男人。
他突然愤怒,但很快克制下来,冷下脸,“留下来,三天。”
上官伊舞看他变换的表情,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正莫名其妙中,听到他说的三天,不知所云。“什么?”
“我说,留下来三天,我就给你解药。”北冥南荻重复一遍。
上官伊舞想了想,“好,三天就三天。”她站起来,伸了个懒腰,“我累了,睡哪里?”
“来人,带她下去休息,好生伺候。”北冥南荻下令。
士兵看着他,不明白为什么要这么善待一个俘虏,他多看了北冥南荻一眼,被大声呵斥,“听不懂朕的话吗?”
士兵立刻反应过来,“是!”带着上官伊舞前往另外的帐篷。
上官伊舞左看右看,确定没有人藏在里面,然后挥挥手,“给我准备些吃的,快点,我要饿死了。”
士兵答应下来,很快下去准备吃的,便走便嘟囔,“也不知道陛下是怎么了对一个俘虏这么好,真的是,美色误人啊。”
上官伊舞听到一笑,然后一叹。
“北冥南荻,可惜了……”
北冥国。
最近国内流言沸沸扬扬,说陛下得位不正,会被人推下台,正宗皇室后裔前来拿回自己的位置。
一开始只是在茶楼酒肆流传,后来越演越烈,流传到了政治上层,簪缨贵族之流,国内政局动荡,而陛下远在战场,还不知道这个消息。
上官靖赋坐在园中,看着掉落的树叶,吹着笛子。
笛声一破原本的凄清悲凉,显出高亢婉转之气,笛音如人心,吹奏之人之心尽在笛音之中。
宁玉走过来,行礼,“主人,办好了。”
笛音骤断。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