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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二十五 载誉归来

金皇后的一番话让金岩听得是心惊肉跳,她的话刚一落音,就急忙摆手说,皇后哇,你是我的亲妹妹,哥哥可告诉你,这事万万做不得,耶律桢那是皇子,可不比百合王后,那个百合是大辽的中原俘虏,欲加处置,何患无辞。现在皇上对耶律桢的欣赏正在兴头上,如果那样做了,皇上怎么会善罢甘休,这岂不是引火烧身吗,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一旦事情败露,不要说我,就是你这皇后也自身难保,依我看是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你是堂堂的皇后,萧妃就是再怎么出风头,她的位置还不是在你之下吗。小不忍则乱大谋,百合王后的把柄在我们手里,先不要声张,等到机会成熟了,我们再一鼓作气把事情办了,这才是上策。

金岩的一席话虽然歹毒,但是逻辑关系很强,经得住推敲,当然金皇后那点社会经验是推不翻的,金皇后心里清楚,什么事情如果金岩不帮助她,都是空想,所以就像一只斗败的公鸡一样缩起了脖子,像霜打的茄子一样蔫了。

十天后,东蟾王圆满结束了对父皇和母亲的探望,带着京城百姓对他的敬慕,带着皇上的赏赐,带着萧妃娘娘的欣喜踏上了东蟾国的归途。

东蟾王恨不得能够给车子安上翅膀,立刻就飞回到蟾城去。他眼巴巴地盼着,终于盼到了距离蟾城只有十里了。忽然前面的大路上出现了一股人流,再近前渐渐地看清了,听清了,大路上是旌旗招展,锣鼓喧天,是萧天豹带领蟾城的百姓离城十里迎接东蟾王。

车子和迎接的队伍遇到一起了,东蟾王跳下车子,疾步来到萧天豹的面前,一下子扑在舅父的身上,抽泣起来,他平生还没有经历过如此的场面,没有感受到过如此的待遇。萧天豹看到东蟾王平安归来,他的一颗心总算是安定下来,他下意识地紧紧拥抱着东蟾王,说你是东蟾王,不要像个孩子一样了,东蟾国的百姓盼着你归来,百合王后更是日夜思念,盼望着你的归来。回到王宫,百合王后已经备下了丰盛的欢迎宴会,乔连珠和护送的士兵也参加了热情的款待。席间耶律桢滔滔不绝地诉说了见到父皇、母亲的情景,讲到在皇宫敬献百件稀世陶器的情景,完全是眉飞色舞了,大家听到皇上对礼物称为稀世宝物,盛赞东蟾国的繁荣,并且赏赐白银两千两,顿时欢呼雀跃起来。

散席后,萧天豹和百合王后,关心地询问了萧妃娘娘的近况,耶律桢也诉说了母亲对舅父,和百合王后的深切思念之情。萧天豹又特别关照了金皇后,在东蟾王回京的各种场合中的举动,耶律桢回答说,虽然见到皇后颜面不悦,但未感到举止异常。萧天豹听后,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但旋即手蹙额头,陷入了沉思。

萧天豹对金皇后、金岩的了解,远比东蟾王要深刻得多,东蟾王回京受到了皇上的如此宠爱,金皇后未见异常,这不合情理。但是萧天豹也更加了解耶律桢的根底,那是自己的亲外甥,看着从小长大的,虽然现在身为东蟾王,但是社会经验的具备几乎为零,对于皇宫里权利的角足,那就更是毫不知觉,所以对金皇后做出未见异常的判断并不奇怪。但是萧天豹作为大辽的一员上将,深谙宫廷的政治玄机,于无声处听惊雷,关于东蟾国的繁荣,金皇后、金岩绝不会等闲视之,其背后一定蕴藏着不可告人的阴谋,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他牢记着萧妃对自己的重托,对东蟾王的呵护。

东蟾王回京的情形,特别是向皇宫敬献的百件陶器,一时间成为了辽朝的佳话,像春风一样在大街小巷传播开来,在街头巷尾,饭馆茶肆成为了人们闲聊的话题。这东蟾王真可以说是福星下界,你看看东蟾国那么穷困的地方,都能够治理的富庶起来,陶器都能够烧制成稀世珍宝,那得多大的福分,老百姓摊上这样的王爷,可真是时来运转了。

东蟾国那么贫穷落后,只用了两年多的时间就山鸡变成了凤凰,这可真是个迷呀,难道说这东蟾王修炼成了什么法术不成。

嗨,什么法术哇,听说是萧妃给他选定的王后本领高强,是王后化妆潜入了中原,搬请来了内地的工匠,人家东蟾国现在用的都是宋朝的先进技术,要不然现学习也得十年八年的时间那。

这可应了那句老话了,成事在天,谋事在人,尊重高人那可是繁荣的基础,什么事情都嫉贤妒能,那还有个好!旁边的人听了,连忙摆手,示意讲的人小声,并提醒说隔墙有耳,这话可不要传到朝廷里去,可有不愿意听的人那。

京城里的这些话传得沸沸扬扬,东蟾国的百姓就更是欢欣鼓舞,尤其是从中原被请来的这些工匠们,生平以来第一次看到了自己的人生价值,感受到了在人世间从未有过的被人尊重,只要这些人出现在人堆里,大家投过来的眼光就好像看到了圣人一般。

东蟾王回京探望父皇、母亲,使东蟾国的名声大振,成为了所有辽朝人都向往的地方。东蟾王敬献的百件稀世陶器,出自于蟾城郑记窑场,当然窑场所有的人都引以自豪。郑东家并不是一个对于成就沾沾自喜的人,他的向往很朴素——就是千方百计地做好活计,只有加倍地努力,付出辛苦,才不会辜负大家的期望和爱戴,当然在所有的人中,他最在乎的还是百合王后。

对于努力进取的人,成就只能够代表着过去,而现在只是站在未来的起跑线上。郑东家是努力进取的楷模,这评价并不过。现在他来到王宫,并不是依仗着自己的名声来打牙祭,更不是来讨封,而是要和东蟾王谈一件重要的事情——原来王宫的偏殿已经建成,因为有了中原木匠的建造技术,一切都达到了设计要求,东蟾王和百合王后很满意。但是郑东家却觉得美中不足,原来此地因为不生产瓦片,木刻楞的房子房盖的瓦都是用木板呈品字形钉上去的,时间久了,油漆失效,遭到风吹雨淋后,就会翘棱变形,进而重铺房顶。所以郑东家向东蟾王提出,现在王宫的正宫尚未竣工,郑记窑场要为王宫用骆驼榆烧制一批琉璃瓦,这样新建的王宫房顶不仅不用翻修,而且会建造的更加辉煌、壮观。

东蟾王听了郑东家的话,拍着大腿的乐,如果王宫的屋顶铺上了琉璃瓦,那才是王宫的样子,那才是他日思夜想的王宫。为了支持这项计划,东蟾王说东家来的正好,敬献皇宫的百件稀世陶器产自郑记窑场,皇上赏赐了白银两千两,本王借花献佛,就赏赐给东家,也好作为试制琉璃瓦的底资,以期愿望早日实现。郑东家当然没有接受赏赐,那是厚道之人,可不是奔着小恩小惠来的,郑记窑场所以能够兴旺发达,王宫也起到了推波助澜的作用,没有东蟾王的呵护,郑记窑场怎么会声名远播。

能够生产出杯盘等娇贵的餐具,从技术上讲,生产琉璃瓦不会有什么大的问题,主要是模具的设计制造,厚度、尺寸等。制造模具也没有遇到大的困难,因为有中原来的木匠师傅。合乎要求的模具生产出来以后,泥瓦很快也就生产出来了,又经过了几次试烧,合格的琉璃瓦就烧制成功了。

东蟾国的王宫正殿竣工之后,铺上了郑记窑场烧制的琉璃瓦,可就成了天下唯一的一栋建筑,由于王宫的式样是中原的木匠设计的,所以建筑风格酷似宋朝皇宫,但是王宫上铺设的琉璃瓦,在阳光的照射下,反射出青、蓝、绿、黄、红五种色彩,就像巍峨的王宫笼罩在美妙的彩云中,这又给东蟾王宫增添了神秘的色彩。

东蟾王虽然从小生长在京城,但却从来没有见过像现在自己王宫这样的,华丽、巍峨的建筑,所以对王宫的建造他不是满意,而是非常满意,十分满意,满意到几次在梦中梦到了自己的王宫,都乐出声来。东蟾王为了表示自己对王宫建造的满意,特意举行了盛大的庆功宴会,招待参加建筑和设计的大工匠们,当然也少不了郑记窑场的工匠们。就在大家开怀畅饮之际,国簿上司耶律光达发表了一句话,引起了郑东家的深思,他说王宫如此宏伟华丽,却没有相应的雕塑物匹配衬托,真是一件憾事。耶律光达是干什么的,那也是皇族中人,曾久居京城,到过世界许多的城市,浏览过许多宏伟的建筑,从而他也发现,这些宏伟建筑的前面都设有广场,广场上塑有象征意义的各种雕塑,这样就组成了一个相应的建筑群,可是现在只有王宫这一栋建筑,实在是显得孤零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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