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回、福德楼拍案震惊郑族长,沂蒙山鸣枪义释土匪头(3)
郑伯春此时心内悔极,我怎么想起触这个霉头,若真落得如此下场,那陈、马二家还不笑破肚皮,倒霉的还不是自己?看来我们商量的是个下策啊!他们能灭了鲁麻子,何况我这个买卖人,岂能做蚀本丧命的买卖?想到此,忙叶碧菡此地无银地说道:
“看这阵势,叶夫人是怀疑我们了,没有的事。一个镇上生存,理应互相提携,哪能相互拆台呢,请放心,老朽是不屑如此行径的。您是不是再打听一下,看看是否是别人啊。老朽还有要事,失陪了,改天让贱内去看望叶夫人,在下先走了,诸位慢用、慢用。”
“请留步!”叶碧菡笑道:“既然如此,还是把碧菡孝敬的这桌菜用过了再走不迟啊!”
陈马两位此时心如明镜,知道是郑伯春所为,才汗颜高坐。二位也要告辞。叶碧菡笑道:“三位老伯且宽坐,饭菜即以准备,就请不让我浪费了吧,郑
老伯不给面子,你们不会也不给碧菡面子吧?”
话已至此,郑伯春只好坐下来,不然在陈马两人眼里太跌面子了。叶碧菡率先动筷,刘文兴、刘文魁忙给三人斟酒。
一顿饭,郑伯春如坐针毡,陈马却开怀畅饮,在众人兴高采烈当中,郑伯春就像咽药一样,一直“陪同”他们酒足饭饱,才如获大赦一样,仓皇回府。
刘文兴夫妇回到家来,老夫人还在东厢和杜先生等他们呢。
“我听杜先生说了,那郑伯春怎么说?”老夫人拉着叶碧菡问道。
“呵呵!”叶碧菡笑道:“我把他吓怕了,没事了。”
“怎么吓唬他的?”老夫人兴趣浓厚。
“媳妇就说,鲁麻子怎么样,不还是让我端了,你向广州贩卖油料,小心我告你为乱党筹备军需。”
老夫人心中一怔:这个媳妇后台硬得很啊,说得出,做得到!老夫人对大伙儿道:“你们说话吧,我去歇着了。”
叶碧菡小声对刘文兴道:“一会儿我得去老夫人那儿去一趟。”
“干什么,她刚才在这儿啦,怎么还要去?”
“今下午我回来后,给老夫人请安,看到他和刘总管这个——那个——”
刘文兴摆了摆手:“你到底想和老太太说什么?”
杜先生一见,站起身:“没事儿了,杜简告退。”
叶碧菡见杜先生出去了,接道:“呵呵,我想做件大好事啊!我想把他俩撮合在一起算了,省得偷偷摸摸的。”
刘文兴一听,哭笑不得,嗔道:“你是不是精力旺盛用不完吧?!要是像那样的话,不早办了吗!老太太的意思我懂,就是不让刘丙合在这家里真正当家作主,再说了,整个刘郎镇不得人人笑话死了吗,老太太受得了?!闲的你啊——”
叶碧菡一想,也是啊,看来有些事按年轻人的想法是行不通的。嗯!学斋哥有韬略啊。她嗨了一声又道:“今天下午我跟老夫人说过了,吃了晚饭过去,我就是为这事,想听听她的意思,你看,我若不去了,她不得叨咕我啊!”
“当局者迷,亏你这么聪明。”刘文兴笑了:“你不会是来说说津门的事吗。”
“呵呵!也对。”叶碧菡点了一下刘文兴的额头:“实际上,你狡猾的呢!”
热闹吉祥的元宵佳节叶碧菡是在忐忐忑忑中度过的。她凭窗对着夜空圆圆的月亮,心中惦念着远在江南的李义军。不知道事情到底怎么样了,采购是否顺利,是否已在归来的路上,虽然率领着六个武功高手,倒是毕竟是在异乡啊,归途可谓危机四伏,任重道远啊!
刘文兴知道她在挂牵远赴苏杭采购的事,就过来安慰道:“没事的,他们几个硬的很呢,经常是赶大车去津门、北平运货的,只不过这次是远了些。你看看,有什么人能碰得过七个人武功高强的人手中十四把长短家伙呢!”
“我估计他们已在来的路上了,尤其是山东南部,不好过啊!不知道那几身军服管不管用。”
“或许已到了济南呢。”刘文兴说着拉她坐到床上。
此时的李义军等人正押着七辆胶皮大车,早已行进在鲁西山区。
李义军等七人是乘火车一路南下,顺利到达苏州。在苏州就采办完了货物,也没在去杭州,为了避免在中途倒车,就租船顺大运河北上。可是,到了梁山时,正遇到北方军阀运兵南下,将所有船只征用,李义军只好雇了七辆大车,准备绕过东平湖,沿黄河东岸向济南前进,在济南过黄河,北上。
十五的傍晚,他们更是急急赶着路程,打算在前面一个镇上住宿,就在还有五六里路程的时候,前面不知名的山梁上冲下二十几个人来,个个手里挥舞着各色武器,大刀、长枪,就像古代唱戏一样,呼啦啦下了山梁,将车围了,为首的两人手中端着镜面二十响。
李义军已经命车停下,不慌不忙,等这伙人近前,还没等他说话,对面就倡起打劫的黑话:
“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
李义军等他们喊完了,笑道:“是梁山好汉吧,辛苦,打算要多少买路财啊?”
为首的两人相互看了看:好家伙,没吓倒人家,还问起价来了。随之一个人高声道:“留下货物,不要你们的命,滚吧!”
“那我们怎么向上峰交差啊!”李义军显得很愁眉苦脸的样子。
“上峰,什么上峰,你们哪儿的。”
“我们是济南大帅府的!”李义军把外面的棉大衣解开,里面是一身军装,腰间插着两只驳壳枪,蓝光森森,好不威严!
两个为首的人一看,心中一凛,再看看其他人,都双手端枪,正对着他们两人,不由得从脊梁沟里冒汗,端枪的手有些发抖。但是,觉得毕竟自己的的人多,枪一指向为首的人,色厉内荏地叫道:“让他们开枪啊,我们三个一块儿完蛋!”
李义军大笑道:“怎么就一块儿完蛋,嗯?你看看你的枪,还没打开机头呢!”
两个人不由得低头看手中的枪,就在这一瞬间,李义军一个跳跃,踢飞一个人手中的一支枪,而另一个人的下颌猛然巨疼,枪已到了他的手里,他看了看手中的枪:“刚才你们看什么啊,这机头不是打开了吗!”话音未落,当当两枪,两个劫匪的手中刀当琅琅击落在地。
那人手捂着下颌,呜呜呜,不知说什么,看样子是在求饶吧。而另一个居然对李义军打躬作揖:“军爷饶命,军爷饶命,我们几个是这里的穷苦人啊,实在没有办法才出来做着无本的买卖啊!”
“胡扯!”李义军亮了亮手中缴来的枪喝道:“穷苦人有这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