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回、沧州街遇辱李义军援手,新房内晕厥叶碧涵动容(4)
叶碧菡心想:看来这里面有故事,留待以后再问吧。就顺口对李大妈道:“这事我放在心上,他的媳妇我包了,准给义军大哥找个好的!”
李大妈忙连声称谢。
张师傅对李大妈道:“义军路见不平,我们怎么能收人家的钱呢!”
叶碧菡笑着道:“张爷爷,您见外了不是,这是女儿孝敬妈和您老人家的,以后我会常来的,说不定以后我也会来沧州居住的,到那时,我接你们去我哪里住,好不好?”
李大妈高兴道:“好啊,不嫌我老胳膊老腿的碍眼就行,呵呵呵!”
“哪儿能呢。”叶碧菡道:“好了,妈,我回了,过些日子我还会来的。”
“嗯。”娘俩搀着叶碧菡来到门外,一群小孩正围着小汽车玩呢,眼中无不露出惊异、惊喜和惊羡。李义军把药放在车座上,嘱咐小芳别忘了请大夫给换药。叶碧菡和小芳坐在后面座位上,招手让李义军进来,他狐疑地进了车,叶碧菡把两把枪和一挂子弹袋塞进他怀里:
“以你的功底练习这玩意没问题吧。还有,多方打听鲁麻子的下落,并告知陈总管,让他通过津门泰和饭庄的老板转告靖参谋长。记住了吗?”
李义军虽不知就里但还是点点头:“放心吧,我知道你不会就此罢休的!”
叶碧菡笑了笑:“也不是,几天前在这儿劫掠的商家就是我们的,我想锄掉这个祸害!”
“明白了。”李义军怀揣枪支弹药随即下车。
叶碧菡向一家人道别。一家人看着车子缓缓开出小巷,拐弯上了大街,才回到家里。
车出了沧州。
老胡边驾驶边哀怨自己道:“小姐,我怎么就没拔枪呢!我怎么向钱大帅、老爷还有老焦他们交待呀,我真是没用的很!”
“老胡,我不是说过吗,你就是个好人啊,首先想到了会伤及无辜,可土匪就不会这么想。不要那么大压力了,我不但不怪你,还谢谢你呢,不然,你‘嘡嘡’几枪了事,我去哪儿认干妈去啊,呵呵呵!”
说话间,车就到了刘家大院门口。小六子在门口见是老胡开的车,知道是少夫人回来了,忙喊刘林进内院通报,他洞开大门,小车径直驶进里院停下。老胡下车拉开后门,手扶住车门,叶碧菡扶着小芳臂膀小心翼翼下了车。小莲这时来到车前,见少夫人身上一只袖子穿着一件老气横秋的斗篷,真是怪模怪样,不由得想笑:
“少夫人,您这是在哪儿捡了件斗篷啊?”随上前搀扶。
叶碧菡的右臂躲开小莲,这时小芳怯怯地道:“小姐受伤了。”
“怎么,哪里?!”小莲惊呼一声。
随后过来的刘文兴也急急地问道:“伤到哪里啦,怎么伤的,碍事吗?”
叶碧菡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斋哥——”随即就委屈地趴在刘文兴肩头哭了起来。
“好了,到家了,没事啦,啊,碧菡。”刘文兴边哄劝边扶她进了内院,进了暖融融的卧室。
小芳急忙扶叶碧菡坐下,赶紧解开斗篷,带血的风衣和马甲立刻让刘文兴惊悚不已。刘文兴命小芳拿剪刀把绑着的上衣剪开,刚剪开马甲和上衣,叶碧菡忽让刘文兴出去,刘文兴怔了怔,知道是有小芳在,叶碧菡不好意思,怏怏退出。小芳小心翼翼地把血衣除去,麻利地为她换上一件鹅黄衬衣和白色苏绣睡衣,还套上一件大红色夹袄,才让小姐靠在床上,边倒水边唤了一声外面的老爷。
刘文兴进来急切地问小芳:“碍事吗?”
叶碧菡泪眼婆娑地苦笑道:“没事的,伤到肩头了,离心还远的呢。”
小芳倒好水,递到叶碧菡右手上,知趣地退了出去。
叶碧菡刚要说事情的原委,老夫人急急忙忙地也过来了。她听到车响知道是叶碧菡回来了,却怎么没来请安呢,后听小莲说了几句,也是不知所以,就慌忙来看这个刚刚过门的媳妇。一进门老夫人就问:
“吓死老身了,碧菡,怎么回事!”
叶碧菡欲下床施礼请安,老夫人连忙制止:“好了,你就坐着说吧!”
叶碧菡就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只是把不必要的情节删减了。
老夫人听罢慨叹道:“什么世道啊!这伙土匪不但抢我们的铺子,还想抢人,无法无天!可是我们又能如何呢,只有以后出门时你们一定要小心防范。”
夫妻二人连连称是。
老夫人又道:“也是我们命不该绝、洪福齐天,遇到了这么一家人,”她向刘文兴道:“改日你代我登门致谢,请他们来府上做客。”
“是,娘,儿一定尽快去。”刘文兴应道。
“碧菡,你好好歇着,我去吩咐他们搞点补品去。”老夫人转身出去。到了外屋对小芳道:“夜间注意不要封炉子了,明白吗!”
“小芳记下了。”
上房取暖的方式是火墙式的。隔山墙是空的,里面是高约一尺的火道,直通后山墙,再向上至房顶,房顶上是带有挡风口的烟囱。隔山门里侧留有与炉子连接的口,过了冬季,就把炉子撤掉,把口用木板填平,用白纸糊上,以免有碍观瞻。炉子是铸铁的,炉膛宽,炉壁薄,外屋里实际比里屋更温暖,只是有些煤味儿而已,只要炉口与火墙通畅,是相对安全的。小芳的床就靠西墙,晚间室暖墙热,很是惬意的。小莲比她还好,住在老夫人的西屋里,其余下人住在南房,冬日取暖就是在屋内,点燃一个带有烟囱的小炉子,白天尚可,到了夜间封了火,屋里煞是清凉,但也不敢多烧煤,因为每个屋子是都有指标的。
入夜,刘文兴这次是心甘情愿地为叶碧菡宽衣了。此时,叶碧菡的心情早已过了极其委屈的时段,望见躺在身边老老实实的丈夫,止不住撒起娇来:
“这三天想我吗?”
“小东西,还能不想吗!”刘文兴笑道。
“这两天晚上想我了吗?”
“你可真有意思,这三天不包括两晚上吗?”
“不一样的!”
“愿闻其详。”
“我晚上梦到你了,你梦到我了吗?”
刘文兴打趣道:“你梦到我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