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回、沧州街遇辱李义军援手,新房内晕厥叶碧涵动容(3)
大妈慌忙弯下腰,激动得连连摇头:“孩子,老身看得出,您不是一般的人,折杀老身了,断断使不得的呀,快起来,孩子!”
叶碧菡泪眼汪汪地看着老人家:“什么人不是父母所生呢,这点我和义军大哥不是一样的吗?他比我强,他有您老人家,我呢?是不是看碧菡不够虔诚啊?”
老者催促道:“军他娘,人家孩子有伤,还跪着呢!”
大妈叹了一声:“老身坎坷半生,看来老天对我不薄啊,女儿起来吧!”
叶碧菡甜甜的叫了一声:“妈!”
大妈边忙不迭地应了一声:“唉——”边搀叶碧菡的左臂。
义军过来帮叶碧菡站起。她又扑进老人怀中:“妈!我叶碧菡有妈妈了,看来是因祸得福啊!”
大妈把叶碧菡扶坐在椅子上:“是不是早饿了,义军还不摆桌子。”
小芳和老胡赶忙也重新给大妈见礼。
时间早过正午,叶碧菡的到来,一家人的饭也耽误了。大妈端来一盘香肠,一盘手撕鸡,一盘炒蚕豆,一盘五香花生米,义军又端来一大盘子馒头。义军娘说:你们先吃着,我把面条热一下去。
叶碧菡此时正沉浸在有了“妈”的美好心情中,就像个孩子似的把街上的事情不知扔到哪里了,可否还会拾回来。此时她才细细打量起义军来,唉!怎么长得像斋哥啊,难怪自己在车上迷迷糊糊认为他是斋哥呢。就是头发比他浓密,脸比他宽阔,身材比他魁伟,说话声音比他宏亮而已。
“义军大哥,你现在干什么工作呢?”叶碧菡像是饿了,边吃边问。
义军师傅也忙给老胡一只鸡大腿儿。
“愚兄在一家木器厂给老板当小跑儿。”
“都干什么呢?”
“迎来送往一些接待的事儿,再就是管理经理室的杂事儿。”
“噢!”叶碧菡停下大嚼的口:“一个月多少工钱?”
“两块大洋。”
“哈哈!”叶碧菡眼珠一转,笑道:“义军大哥,我给你介绍个工作,一个月十块大洋,可好!”
“您开玩笑!”义军笑道。
“义军大哥,还您呀您的啊,你去拿笔纸来。”等拿过笔纸又问:“义军大哥贵姓?”
“愚兄贱姓李。”
“哈哈!看来你还是文武双全啊!”叶碧菡笑道:“什么愚兄愚兄的!”
李义军陡然脸红了:“也是,穷苦人家,怎么会文武双全呢!”
叶碧菡毫不做作地道:“以后就说,哥哥我,多好!”
叶碧菡随后写了个字条:来人是沧州李义军,主管整顿经理室,叶碧菡。
叶碧菡见李义军看那字条,就解释道:“你去城南纺织厂找陈总管,给他。”
李义军看着看着不由得一笑。叶碧菡见状,嗔问:“我估计你是在看我的名字吧?”
李义军不好意思地一笑:“我以为碧菡是‘寒凉’的寒呢,这——”
“义军大哥,‘菡’就不可以读‘寒’了吗?”叶碧菡俏皮地一笑:“多音字吗,呵呵,我就喜欢这个字,碧玉荷花,多美啊,怎么,我让它读‘寒’,就不行了吗?我长这么大,谁能怎么着了呢,我的多少老师都必须这么读,呵呵呵——”
“就是。自己的名字自己说了算,”李义军突然道:“为什么不叫碧莲、碧荷呢?”
叶碧菡撅起嘴,故作难过状:“姐姐叫碧莲,碧荷呢,留给妹妹了!”
“哈哈!那么碧芙、碧蓉、碧芝呢,都比这个顺嘴儿啊!”
叶碧菡嗔道:“你说了算,还是我那边的老爸说了算,哼!”
李义军一抱拳:“好了,好了,多有得罪!我知道,因为你的名字,以前、现在,乃至以后,会费好多口舌的哟!”接道:“我得先辞了这边,不过也好辞得很!那老板姓邢,实际上不行的很!对工友们极其苛刻,所做家具总是要求偷工减料,我是没有找好其他地方,不然,早不干了!她夫人是个醋坛子,整天拉着一个白色狮子狗去厂里,盯着看老公是不是去了什么花街柳巷。我若想走,在她的狗身上泼杯水准好使。”
老胡笑道:“踹一脚多省事!”
“哈哈,小狗比她主人可爱多了,不忍啊!”李义军笑道。
“也对,省得日后见了你,说你跳槽。”叶碧菡也打趣道。
这时李大妈用托盘端来了几碗热腾腾的面条和一盆炸酱卤。把面摆在几个人跟前,又叫老者坐过来:“大伯,您也吃吧。”
看着叶碧菡三人询问的目光,李大妈一笑:“早年是练武的张师傅收留我们母子,大伯一直没让我改口。”
“什么年间的事儿了,”张师傅挥挥手:“吃饭吧!”
叶碧菡重新站起,对张师傅深鞠一躬:“张爷爷好!你们的事儿我以后会知道的。您请坐!”
张师傅客气了一下,坐下。
“妈!您也快吃吧。”叶碧菡拉李大妈坐在自己身边:“我又给义军大哥找了个活计。”
李义军问道:“那条子好使吗?”
小芳一笑:“保准好使!”
“为什么?”
叶碧菡用眼色制止了欲言的小芳:“我哥哥的厂子啊,你去了好好干!”
“对义军放心就是了。”
“妈!”叶碧菡冲李大妈笑道:“义军大哥总这么外道。”
“这孩子就是这个脾气,我觉得他说话也别扭。”李大妈笑了,随问道:“孩子,你是哪儿的?”
叶碧菡柔声说道:“碧菡才嫁到刘郎镇,这是回津门归宁回来。”
李大妈道:“噢!离得不远吗,30多里路吧。”
“是的。”叶碧菡道:“有机会我接您去我哪里住几天,好吗?”
“好的,好的,”李大妈笑道:“我也得看看亲家和姑爷去啊!”
“嗯,就是!”叶碧菡开心的笑了。
饭后几个人说了一会儿话,看看日已偏西,叶碧菡向李大妈告辞,一家人知道新娘子不便挽留,就送出屋门。叶碧菡命老胡从车的后备箱取出一箱茅台酒,又命他拿出两卷现洋,他把钱递到李大妈手中道:
“妈,您也该换身新衣服了。”又问李义军道:“怎么没见到大嫂呢?”
李大妈叹了一声:“如今,还没有呢,当初他倒是有一个可心的姑娘,可是——,唉!”
李义军接道:“娘,别对碧菡妹妹说这个烦心的事儿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