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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相遇

韩晖正要熄烛歇息,无意间视向饰台处五盏五行灵灯。滢淼那盏不亮已成定局,但劭森那盏居然也熄去。韩晖难以置信,连夜赶往礽盛宫探个究竟。果真,劭森已不知去向。

他掐指一算,却怎么也算不出劭森身在何处。心急之下便叫醒谭华一同寻晟鑫与焱尊参详。然而,他们第一个排除的地点便是冰霜园,毕竟滢淼所居旖旎宫不曾布过结界,唯有九尾红狐那帮家伙值得怀疑。

“时不宜迟,咱们现在便要人去!顺把师姐他们一同寻回!若他们不肯放人,就把妖洞铲了!”焱尊怒道。

晟鑫忙阻道:“师弟莫急,凡是须有策略方好行事。”

“好,那你就说说看。”

晟鑫绞尽脑汁都不如刚从梦中惊醒的谭华。他迷迷糊糊道:“之前有一位书生和弟子一致,不如就让弟子锁住门派气息,扮个书生样混入妖府中,可好?我们曾经交锋,但每次并非与她单打独斗,而且局势混乱,她也未必会记得我的存在,毕竟大师兄与二师兄常在前锋。虽然九尾红狐会立马闻出弟子并非她情郎,但只要弟子装作那位书生性子,她必定会念在那份情上对弟子降低戒备。到时师祖与二位师伯便趁机入内捣乱,弟子负责让她分心。”

“行啊你这小子,有长进了啊!”晟鑫满意夸道。

三人正要回寝宫准备时,韩晖忽反对道:“门中还得有人主持大局,此次就让老朽与谭华去即可,毕竟只是去救人。若要灭了九尾红狐那帮人,就等人与事安排妥当了再一次过斩草除根。”

翌日旦暮,谭华一身书生样与师祖前去妖洞。二人行至妖洞附近便止步,结界五层戒备又森严,二人正想另寻他法时,谭华却失足落入一深坑。韩晖着急之际,便闻里传来水声,明显是谭华落水了。

谭华刚游出水面,便闻一女声怒道:“什么人?竟敢闯入本座浴池内?!”

谭华对这把声音并不陌生,更何况敢自称为『本座』的非九尾红狐莫属。谭华趁此机会将书生性子全豁出,他忙逃出浴池背对着他道歉,遮住双目同时顺将面部周围水珠扫净。

“转过来!”九尾红狐吩咐道。谭华『啊』了个疑惑,仍无动静。九尾红狐稍怒道:“本座叫你转过来,听见没有?!”

谭华这回倒是听话了,但双手仍紧遮整张脸。九尾红狐吩咐他将手拿开,他却羞涩道:“姑娘,这不妥吧?”

九尾红狐气得直奔他前,亲自将他手拿开。此时此人,对九尾红狐而言又惊又喜,她稍口吃道:“江…江越?你怎么……?”她视着眼前一脸疑惑的男子就觉不对劲,忙用嗅觉检查。

九尾红狐发觉此人并非她情郎,立即使出狐尾将他捉住道:“说!你到底是谁?!竟敢化作他的样子来蒙本座?!”

谭华任她捉,装作懦弱样挣扎道:“这位姑娘,你认错人还想砍人啊?在下只是一介书生,从小跟着先生学的只有琴棋书画,何来化身术?”

浴池传来阵阵喧哗,二女侍卫前来探个究竟。九尾红狐见状,命其将眼前男子囚禁。女侍卫们疑惑,但不抗命。眼前男子不断酸骂九尾红狐不讲理,气得九尾红狐一尾将他打晕。

谭华假意晕去,被押往地牢途中忽闻那两名女侍卫声音甚是熟悉。先是右边女的,声音稳重带柔道:“这不是九尾红狐的情郎,江公子吗?难不成他小俩口吵架啦?”

“谁晓得!可这一点也不像九尾红狐对待情郎的作风啊……”左边女侍卫声音细柔,不解道。

谭华步入牢房便假装清醒,声音细柔之女侍卫忙上前三八数句:“江公子,你小俩口吵架啦?”

“说了几遍,我不是你们的江公子!快放我出去!”谭华续大闹。此时,嗓音交稳重之女侍卫上前小声道:“你…该不会是谭华吧?”该女侍卫有十成把握,将盔帽稍抬起,化出的是滢淼,续道:“你过来干什么?而且这儿戒备森严又有数层结界,你是怎么进来的?”

谭华不必多想便知立一旁女侍卫乃上官宁熹,稍松口气轻声喜道:“师姑与师弟妹们没事就好,我们担心诸位至日夜难眠,而如今我师傅却离奇失踪,我们都猜想八成是九尾红狐所为,便与师祖一同前来。”

“什么?失踪了?可近日也未见得九尾红狐把外人带进来啊!那…你师傅何时失踪?”

“昨夜。当时多数人已入梦,是师祖发现师傅的五行灵灯熄了才把我与两位师伯呼醒。目前我们人手不足又没万全之策,稍候只能捣个乱子趁机救人。对了,师姑与师弟妹们在这已近一个月,想必对这挺熟悉,是否有什么新的发现?”

上官宁熹也参和道:“妖府密室甚多,若要一一查询恐怕要耗上不少时间。但对平常侍卫而言是禁地,根本无法如愿行事。况且如今九尾红狐心思慎密,所有侍卫一举一动都在她的眼皮底下,所以咱们还是少说两句,免得探查沃垚师伯的事前功尽弃。”

滢淼与上官宁熹离去,谭华牢劫未解,他趁着看守侍卫们不留意便施法将他们迷晕。他逃离地牢急速寻师祖将底下之事一一告知。二人封原气息化身侍卫再闯妖府,途中再与滢淼师徒相遇。

滢淼断定道:“若邵儿真有被带进来,咱们早就能察觉他的气息了,可这都逛了几个时辰,想必不在此处。”

谭华稍心急却不乱阵脚,眼看密室将近,便兵分六路。六人步入密室便遭一法术化回真身,所幸无机关。

密室红烛在墙,视线昏黄。分叉路密密麻麻,行错一步便永无出逃之日。然而,谭华所入密室与其五位天差地别,该密室装潢高贵,只惜仍显阴森。谭华小心翼翼推开一扇门,里伸手不见五指。他化一夜明珠,刚往前踏数步,门顿上锁。里头烛火忽全亮,身后便传来一男声疑惑道:“邵儿?”

谭华没回头视他,一脸震惊愣住许久,心中奇思:这个人怎么会知道师傅的名字?而且还叫得那么亲?该不会……?

他正要回首确认,那名男子已速至他前。他一身黑衣,外着灰色毛披风,眉间一线朱砂,外表虽英俊,却忧心重重似历尽沧桑,白发盖头。男子惊见眼前人非旧相识,一怒之下掐住谭华脖子推向墙处道:“你是谁?为什么会有他的仙气?”

谭华收去手中夜明珠,眨眼逃脱他魔掌道:“那你又是谁?居然认识我师傅?”

“师傅?是他派你来的?这么多年不见,他现在过得怎么样了?身子有没有好一点?”

谭华见此人对师傅如此关心,自然猜着他是沃垚。他降底戒备上前数步道:“你是三师伯?”男子愣住不语示默认,谭华续道:“我师傅不是你们捉走的?”

沃垚惊闻此事,忙否认并一同寻对策。谭华半信半疑,但如今已无他法,只能暂时靠他道:“我们怀疑是九尾红狐捉走的,所以才闯进来。最近师傅身子有恙,请你让九尾红狐出来给个合理解释,要不然陟天仙境必定铲了这个洞府!”

“不可能!我徒儿怎会做出如此荒唐之事!”

“她为吸取精气已杀害无数百姓,难道这还不荒唐吗?为遏制她,陟天仙境已失去大半弟子!你身为她师傅,为什么还纵容她继续胡闹?”

“之前我闭关,自然不晓得她的所作所为。既然如此,我这就找她问话,你也随我前去作证吧!”

沃垚示众,侍卫们忙敬礼请安,只是目光全洒在谭华身上。二人至妖府大殿,沃垚便派下人将九尾红狐带来。待九尾红狐之际,谭华不解道:“你为什么要帮我?是看在我师傅的面子上吗?”

沃垚哀哀叹口气道:“也是啊…他的身子会变成这个样子也是我一手造成的,要不是当年老惯着李玄,如今的我也不会变成这个样子,还能风风光光收群活泼乱跳的弟子。想当年,你师傅被关进仙牢第三日,命在旦夕。我当时想回头,便化作李玄的样子引晟鑫与滢淼前去神秘人洞府。之后我无颜面回去见师傅,便带着重伤的神秘人逃之夭夭。神秘人知道自己撑不了多日,在师傅将我的水灵珠召走同时,便将全身功力传于我。我说的这些你信也好,不信也罢,但愿你别告诉任何人曾经见过我的事。这点小小的要求你应该不会拒绝吧?”

“为什么?师伯不是救了我师傅吗?按理说已是将功补过,师祖肯定会原谅您的!”

“罢了,我不想让他们看到我现在这个样子。还有,我已经不是陟天仙境弟子,你也无须喊我师伯。”

两人聊得正合意,九尾红狐已匆匆前来拜见沃垚。她见谭华重获自由,还与师傅同一座上,惊叹不已,想必已供出**气一事。沃垚见她沉默,心中必定有鬼,怒命她跪下听教受罚。

“你是不是趁为师闭关之际出去闯祸?难怪数月前会忽然搬回此处与为师会合!为师对你说过多少遍,勤加练功无须精气仍可功力大增!可你偏不听,还带一帮手下出去做伤天害理之事!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老家伙?!”沃垚决定将她无期禁足面壁思过,顺将谭华请求一提,九尾红狐最终招了:“在旖旎宫后院冰洞。”

谭华怒指她道:“师祖猜的果然没错,你居然盯上了五行灵珠?!”

“那又怎样?师傅每次教的都无法让功力大增,你们不急,我急!我的族人被屠杀,我必须赶紧为他们报仇!”九尾红狐稍失控,沃垚将她打晕关入妖牢。

沃垚视向谭华急道:“你也赶紧回去救你师傅吧!”

“还不行,师祖他们还在这里的各个密室里。”

“他们?还有谁?”

“滢淼师姑和我的三位师弟妹。”

沃垚闻滢淼之名愣住一阵,后苦笑道:“好,我现在就将他们轰出去,你就在洞外候着吧!记得,别告诉任何人我的存在。”

谭华念及他依然向善的份上答应了。出至洞外不久,师祖等人便遭轰出,个个迟疑不解,谭华忙转移话题告知师傅的处境,六人速归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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