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我们进山去,我们要找田大致。”李慧看到秦皓一犹豫,就知道他肯定是会里的人。
“你知道田……这可不行,我不能带外人进去。”秦皓听对方说出田大致的名字,知道没法隐瞒了。
“我们有重要的事情,你知道她是谁吗?”钱虹大声说着,“她可是田大致的老婆!”。
“您是田佳宇的妈妈?”秦皓睁大了眼睛,看着李慧。
“是呀,是呀,佳宇怎么样了?”听到自己儿子的名字,李慧感到格外亲切,一把拉住秦皓,眼圈已经红了。
一听是好朋友的妈妈,秦皓就不再推辞,“那您上车吧,我带你们进去。”
秦皓并不知道田大致和李慧之间的恩怨,对李慧格外热情。钱虹第一眼看到秦皓就非常喜欢,路上一直不停地朝秦皓看,秦皓则一边赶着驴,一边给她们介绍山里的风物,但却只字不谈关于二五八学会的事情。
秦皓赶着车绕着树林走了一小段,然后把车卸下,停到了一边。钱虹和李慧这才注意到,这里停了不少的空车。
“车子太大进不去,都停在这儿。”秦皓解释道。
“不对呀,难道里面没有大件的东西?要是有的话,又是怎么运进去的?”钱虹有些不解。
“那些是造树林前就运进去了,现在要想搞大件进去,就很难了。”秦皓说着,把装满油盐酱醋的大包放到驴背上,然后牵着驴进了树林。
钱虹和李慧跟着后面,就觉得到处的树长得都一样,也不知道怎么绕的,走了二十多分钟,眼前豁然开朗。
这是一个规模不小的建筑群,不过和其他道观不同,这里并没有很多殿堂,只有正对山门的大院里有一个供奉三清的大殿,而后面的几个院子都是供工作和住宿的,更加像是一个学校。整个道观里没人穿着道服,不过都是统一的服装,白衬衫加蓝裤子,像是半个世纪前的打扮。
秦皓把钱虹和李慧带到一个大院,让她们稍等一下,然后一个人走进了一个大房间。钱虹和李慧等了一会儿,秦皓又迎了出来,这时他也已经换上了统一的白衣蓝裤。
田大致在房间门口迎接着,这次李慧突然到访,让他非常意外。田大致不知道李慧是怎么来的,更不知道她的来意,所以既有些高兴,又有些担心。更让田大致惴惴不安的是,李慧还带来了一个陌生的女人。田大致把李慧和钱虹接进了房间,三个人落座,秦皓送上了香茶。
“你怎会来?”田大致先开了口。
“我不是来找你的,是来看儿子。”
“喔。”田大致尴尬地笑了笑,又转向钱虹,“这位是?”
“我是钱虹,是李慧的好朋友,这次是陪她来的。”
“二位如何找到此处?”田大致试探着,这才是他最关心的问题。
李慧看了看钱虹,钱虹沉吟了一下,不想那么早就暴露什么。这时,忽然门砰地一下开了,田佳宇跑了进来。田大致本来不想现在就让田佳宇知道李慧来的事情,但没想到,秦皓早把这个消息告诉了田佳宇。
田佳宇一下扑到了李慧的怀里,李慧开心地说不出话来,连一边的钱虹都陪着掉了几滴眼泪。田大致在边上看着,想着下面的对策。
“时辰不早,不如先去用餐,也好早些休息。”田大致说完,让田佳宇带着李慧和钱虹去了餐厅,然后把秦皓叫来进来。
“你如何见到她们?”
“我去镇上寄信,结果她们就出现了,告诉我是佳宇的妈妈,所以我就带她们来了。”秦皓一边说,一边偷眼看着田大致的表情。
田大致表情平静,微笑着朝秦皓点了点头,“嗯,让她们住在西跨院,你近日不要忙其他事情,专门接待她们,有事及时向我汇报。”
秦皓跟了田大致多年,知道田大致的意思是让他监视钱虹和李慧,不过他心里却早有别的想法。
秦皓帮钱虹和李慧安排好了住处,在一个单独的跨院里,两间明亮的大房。二五八学会里从来没来过女人,所以让她们单独住在一个院子里。田大致破例同意田佳宇和秦皓也住进了那个院子,名义上是让他们母子团聚,更重要的是让秦皓更方便监视两人。
当天晚上,李慧和田佳宇在房间里互相讲述着分别后的情形,而钱虹则无聊地在走到了院子里,欣赏着四处的景色。院子不大,但是装修得非常雅致,四周种了各种花草。一轮明月升在空中,一阵阵的秋风吹得树叶沙沙作响。
“您还没休息呢?”钱虹正在欣赏着夜景,忽然听到背后有人说话,回头一看,正是送她们进山的小孩秦皓。
“来个新地方,睡不着,不如你来陪我聊聊天吧。”
“好啊。”秦皓和钱虹来到了院子角落的一个小凉亭,坐了下来。
“你来这里多久了?”钱虹问道。
“四年多了,我以前在孤儿院里,是田大致带我来的。”
“喔……”听到是孤儿院,钱虹想起自己还没有孩子,心念一动。
“你怎么进的孤儿院呢?”
秦皓没有回答,低下了头。钱虹觉得自己有些失言,马上转开了话题。“对了,你们在这里都学些什么?有没有什么厉害的法术?让我开开眼!”
“都是一些八卦方面的知识,比如占卜、看相、算命什么的,然后就是采气练功。”
“算命,看相?那不都是迷信活动吗?那些不都是骗人的,闹了半天你们在研究这些啊?”钱虹对这些一窍不通,好奇地看着秦皓。
“其实我也搞不清,有时候算出来会准,有时候又不准,师父们说不准是因为功力还不够。”
钱虹在边上听着,觉得非常可笑,但看到秦皓却是满脸正经的样子。
“要不我帮你占一卦,看看准不准?”秦皓忽然提议道。
“好啊。”
秦皓从口袋里又把那个小布袋掏了出来,从里面倒出三枚铜钱,恭恭敬敬地递给钱虹。然后,秦皓又拿出一块干净的小布,铺着了石桌上。“您掷六次,就得占得一卦,我帮您解卦。您要占什么?”
“算算亲人吧。”钱虹说完,按照秦皓说的掷了六次铜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