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只感觉手腕一麻,全身毫无力气,剪刀便从手中掉了下来。
跟随着几声嗖嗖,眼前一个身影滑来。定睛一看,原来是一个身着青,红,绿,黄,黑五色相间的奇装异服的妇人,落定在众人眼前,只见她手握拂尘,头带斗笠,黑色面纱遮住了容颜,却不见她是用什么东西救了阿达蒙。
“孩子!”老妇走近,有些疼惜地抚摸着她的脸颊,试图擦掉那些泪花。嘴里喃喃道:“孩子你太傻了!”双手捧着她的脸颊。
阿达蒙感觉手臂还麻酥着不能动弹,脖子处的血液渗满了双手已经干了。还好老妇的及时出现,救了她一命。她害怕着,望着,并没有拒绝。也许妇人是父亲某一个故人,暗想。
“灵芸-----”在一旁的阿达氏错愕的喊出她的名字。
“哼哼------今天你掉进我的天罗地网,一定叫你命丧当场!当年你们夫妻害死我的容儿和孩子,你竟然还未遭到报应。”
古耶木听到有人喊出灵芸,吓得差点往后跌倒。因为灵芸就是当年宝爷的妻子,令人闻风丧胆的灵芸袍姑。当年因为她砍断了爹爹手指,跳入火海自杀,如今却活生生出现在这里。
袍姑拂尘突然一甩,怒道:“当年确是我夫君失手医死了你的妻了,而你却做了什么?你害死了我的宝爷!掳走我的孩子!叫我生不如死!”说完,面露苦色。和蒙四目相对,痛惜般抚摸着孩子惨白的脸蛋,紧紧地搂着怀中弱柔的身躯。
“老妖婆!你当年跳入火海未遭报应,今天怨家路窄!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拿命来。说完拔剑,横空飞来。
袍姑拂尘一挡,那阿达氏剑身横转,差三尺便要割断她的喉咙,只是袍姑也不吃素的,身形一偏,险险躲过这一招,回身倒挑,那拂尘尖上犹如千万把钢钉向来者袭去。阿达氏没想到袍姑不仅盅术高明,一招拂尘出神入化,难以闪躲。下巴唰唰几下被打中,几条血爪嗑得差点踉跄倒地,胸口热血翻腾。
此时,厢房里三层外三层早已布满了官兵,弓箭手,火枪手悬以待命。
古耶木趁人不注意,缓缓向屋外退去,心想:一个老妇便足以让朝廷的官兵兴师动众,这事不趟浑水也好。回头看了一眼那妇人怀中的蒙,安然无恙,这才悻悻地离开。
这一边,阿达氏摸着已流血的下巴,怒火中烧。挥剑道,“今天你休想离开这间屋子!”
“慢!”此时袍姑早已发现身陷危局,不得不想一想退路了。
“孩子!你肩膀上有一块拇指大的胎记,可曾记得。为娘生下你后,在你脚心刺下了一个小草的记号,你可曾知道。为娘希望你像一颗小草,快乐的成长。你父亲为王族嫡亲,被人陷害,死于非命。为娘希望你远离俗世,不再与人起恩怨。今日我袍姑要是有什么不测!你一定要记得我就是你的娘亲,我是你的亲娘亲!一定不要去报仇!”抚摸她受伤的脸颊,突然间莫名的伤感。
蒙点点头:嗯!娘--我知道------
她相信面前的就是自己的娘亲。很小的时候,阿达氏说过,她的娘亲生下她就过世了,是因为一场火灾,却从来没有提及过是因为怀孩子的时候被人医死了。
袍姑缓缓把她放在一边,提起拂尘便要取下阿达氏的性命。
“今日,宝爷之仇不报!我袍姑就对不起先夫。”屋内,戾气暴涨,斗笠面纱碎裂般四处飞散,一股杀气直飞阿达氏。
阿达氏横剑一挡,“唰”二股戾气碰撞在一起。屋内突然浑浊不清,真气与真气交替相回。
只看见袍姑摘掉的面纱下,一张扭曲变脸的脸孔上甚是恐怖。那上面明明是被大火烫伤过留下的道道疤痕。
“啊!”一声惨叫。冷不妨从窗后射进来一支箭,直穿袍姑的胸前。
“天--意--如---此------”咳咳,本就扭曲的脸上痛苦万分。
阿达氏趁势横剑一挥,便把袍姑的脑袋砍了下来。顿时血如喷柱,场面令人悚骨骇然。
这一切,来得太突然了。
“娘-------”
蒙仇视般盯着阿达氏,眼中迸出了火光。完全忘记了如此血腥的场面。
几个官兵把尸体抬了出去,张贴告示,当年的杀人恶魔袍姑就地正法。蒙则被古耶木用轿子抬了回去。
这一路,山崖陡陗,路不甚好走。天色渐渐暗了下来。众人抬的晃悠晃悠的。古耶木骑着马,在前头领路。蒙缓缓回过神来,想起了了被阿达氏杀死的娘亲,心里疼痛万分,娘亲临别前说过要她像颗小草一样坚强地活着,远离俗世,不要再与世人起恩怨。也许是告诉她,不要为了娘亲的死去找人复仇。可前面的路该怎么走?嫁给古耶木?接受命运的安排?想到这里,突然纵身从轿子一侧跳了出去。黑暗中,感觉自己坠了深渊,一阵冰冷刺骨的感觉袭来。接着头部好像撞到了什么,失去了知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