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不再接顾曦丞的话,只是眸子垂的更低了,他不知该说什么好。
顾曦丞擅长拿捏人的心思,他看这人低了头,便又说道:“是否觉得这营中的人都是傻的,因为你疏远了谷邢澈,因为你将自己推向绝路。”
那人的双手握着,大抵是用了许多力气,顾曦丞能看到他手背上的青筋。
顾曦丞笑着说:“来人,把他带下去,给他喂了药,也让他尝一尝缠绵病榻起不来的感觉。”
顾曦丞说完,便将手中的瓷瓶丢向了侍卫,继而又笑着和那人说:“你调换的药方子,本就是一样的功效,换与不换,其实一样,真是抱歉,让你白忙活了。”
那人这才知,这人给自己下了套子,只等自己乖乖的进去呢,可是他相信了,怪不得旁人。
将军杜葬天看顾曦丞不过是说了些话,那人便如此模样,便笑着走过来拍了拍顾曦丞肩膀说:“顾大人真是有办法,像我这粗人,就只会骂人,也没什么用。”
杜葬天这么拍下去,若是真的是普通的读书人还真是挨不住,这杜葬天太没轻重了。
白主簿连忙问道:“大人你没事吧,将军这一巴掌也没个力道控制着,一巴掌下来一般人可是扛不住的,我第一回被将军这么拍,差点就跪下来了。”
顾曦丞呲了呲牙说:“别说,还真挺疼的,将军的手劲儿大,纵然是轻了些,也是疼的。”
杜葬天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说:“我这不是高兴嘛,高兴,你们读书人到底也是太弱了些,我都没用什么力气,竟然连这一巴掌下来都受不住。”
白主簿白了将军一眼说:“你以为谁都跟你是个大老粗似的,可别在这儿瞎说了。”
顾曦丞笑了笑说:“好了,既然这事解决了,那就没什么事可担心的了,我也回府衙去了。”
白主簿迟疑的唤道:“大人,还有一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顾曦丞摆了摆手说:“行了,别绕弯子了,说吧,什么事儿?”
白主簿的小心思被拆穿了,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说:“军医怎么办?这个军医被带走了,那营中的军医可怎么是好?”
顾曦丞理所当然的说:“不是还有那个谷邢澈吗?他既然能看出方子,自然也是有几分本事的,用他不就好了。”
白主簿沉吟了说:“这,这……”
顾曦丞无奈的摆了摆手说:“得了,得了,别这、那了的,我去一趟还不行吗,真不知道你们是怎么人家了,这时候倒是张不开嘴了。”
白主簿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说:“当初是我们错了,现下我们也知道是我们的不是,烦请大人走一趟了。”
顾曦丞无奈的说:“带路吧,速去速回,我府衙里还有事呢。”
白主簿点了点头说:“是是是,大人这边请。”
唯有祁修明他们知道,顾曦丞所谓的事,无非就是回家陪媳妇儿罢了,他倒是乐得做这个甩手掌柜,也有人愿意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