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方这边刚写了信将信寄出去,那边顾曦丞也被人请去了营中。
顾曦丞带着三人到了营中,便直接去了将军的帐中,顾曦丞刚进了帐子,白主簿便迎了上来。
白主簿一脸严肃的说:“果真如大人推测的这般,是军医有问题,他偷偷的掉换了两个方子,今早被另一名军医发现了。”
顾曦丞听得白主簿这么说,挑了挑眉,他还不知军中有两个军医呢,不过现在不是计较这个的时候。
顾曦丞沉声说道:“看来另一位应该是有些本事的,不知为何被埋没了才华。”
白主簿也不自觉的轻皱了眉头,缓了语气说:“此人名为谷邢澈,来军中也有些时日了,可是为人有些格格不入,他的营帐也有些远,所以士兵也不大去他那儿医治。”
顾曦丞也明白格格不入不过是个修饰词,这人得做了什么,才让人不愿接近呢,顾曦丞倒是有些好奇的。
白主簿继续说道:“这也不是什么大事,不过在去年入冬之时,此人和另一位军医起了争执,士兵与另一位军医相熟,便都不约而同的不去谷邢澈那儿诊治了。
那军医在营中的时日长,又是个会拉拢人心的,是以,谷邢澈便在无形之中被排挤了,就连我们也忘了有谷邢澈这么一号人物在了。”
白主簿说完自己都觉得羞愧,都是男人却做出如后宅女子所做的事一般,可他们又不得不承认。
顾曦丞听了白主簿的话,看了他一眼,也不开口说什么,可这一眼,却让白主簿觉得千金重。
过了一会儿,顾曦丞才说道:“带我去见一见这换药方子的军医,我倒要看看,是个怎么狼心狗肺的东西,如此罔顾人命。”
白主簿点了点头说:“将军此时正在里头发脾气呢,这一回气的最狠的怕就是将军了。”
顾曦丞才走了没几步,便听到将军气极的声音说:“我杜葬天自问对你们不薄,可你呢,竟这样回报我?好一个各为其主、各司其职。”
顾曦丞大步朝着军医迈了过去,笑着问道:“哪一个是主?你又司的什么职?你是大夫,医者仁心,你却都忘了,你只记得害人。
那你又为何学医?不去学那些能杀人的招数,快意恩仇。”
军医被顾曦丞这么一说,也默默的低了头说:“我这双手,早就染了血,也不怕再多染一些,既然医术能杀人,我便用医术杀人,杀人难道还要挑日子、选方法吗?”
顾曦丞听了他的话,笑了起来说:“倒是好口才,只不过午夜梦回时,那些信任你,将命交在你手上的人,可曾回来找过你,你心里可曾有过愧疚?”
顾曦丞说完,不等他回答,又笑了笑说:“你怎么会愧疚,我说错了,你必然是不会愧疚的,视生命如草芥,你会在乎什么。
你可曾有过在意的东西、在意的人?大抵是不曾有的吧,然而你动手害的这些人,还以为你能救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