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舞闻言嗤笑:
“哈哈,你可以帮我?拿什么帮我?难不成要幽冥王派人劫法场吗?”
清尘行至李清舞面前,极力抑制自己微颤的嗓音:“我可以,我差人寻你就是为了帮你,相信我,我可以救回柴苍,已经找到办法了,我可以救他,真的”
李清舞对上清尘微亮的双眸责问道:“他又不是你的亲人,他是死是活与你何干?你凭什么救他?你们这些人只会说风凉话,无关本己,怎会放在心上?仅有一日,他就要被推上断头台,你如何救他?”
清尘胸口一阵闷疼,双手握住李清舞双肩:“清舞,你一定要相信我?”
“相信?我凭什么相信你”
“因为……因为我是你姐姐,我是李清歌啊”
李清舞不可置信般地摆脱清尘束缚,连连后退“你说什么?”
“他不光是你的亲人,也是我的,姐姐会救表哥的……”
“哈哈哈”李清舞突然狂笑不止“你是我姐姐?你疯了吗?就为让我放过你?”
“清舞,这件事情的确难以置信,我真的是李清歌”
“嗯,所以你会买瓜婆婆的番薯糖引我出来?所以母亲冥诞那日你才会来李家?所以母亲院子里的风信子是你放的?”
“是”
“哈哈,够了”李清舞突然厉呵出声“是莫浅音告诉你用这种办法来抓我的吧,下次最好想个聪明的点子,否则可浪费了一番心思”
“清舞”
“沐姑娘,你放心好了,即便救不出表哥,清舞亦不会伤你性命。况且,有幽冥王在,他定会护你无恙,家姐已故多年,若姑娘再如此玩笑,清舞不会客气。”
清舞转身准备抬步出门
“槐树花开,清舞可归?”
刚迈出半步的李清舞闻声顿在原地“你…你方才说什么?”
清尘泪眼朦胧:“娘怀清舞之时,梦中总遇槐树开花,故此诞下清舞之日,便在院中种下一颗槐树;四年前你离家学艺,姐姐问你归期,你说 ‘槐树花开,清舞便归’,如今已过四载,槐树花开之时,清舞可有归家?”
清舞肩头微颤,喃喃道:“不可能,你不可能知道”
“清舞喜食番薯糖,其实是因二哥生前最喜此物,此事莫浅音不知;清舞不是不擅长琴,而是每每习琴总会伤到小指,故才学了他乐,此事莫浅音不知;清舞随身佩玉右下角有一凹痕,是清舞六岁时于聆风园假山磕碰所致,此事莫浅音不知;清舞……”每说起一幕,对往事的记忆便深一分,思念的伤痛便多一分,清尘努力咽了咽哽泣的颤音又道:“清舞不喜诗书,却能背下《孝经》,是因二哥走前对我兄妹三人嘱咐多加照顾双亲,此事……莫浅音不知;清舞……”
清舞踉跄复回清尘面前,早已双眸凄然,哽咽问道:
“你…是姐姐?”
“清舞,姐姐回来了”
清舞顺即上前拥住清尘,生怕眼前人消失不见,趴在清尘肩头低泣出声:
“姐姐,爹爹没了,娘亲没了,李家也没了”
“清舞,别怕,姐姐回来了”
李清舞终于放声哭了出来,好似这么多年所受的委屈、苦难都有了发泄口,都有了倾诉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