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雨交给清尘的正是这封李清舞亲书的信函。清尘自看过信中内容,便一直将自己关在房内,不发一言,听荷本为夜雨误会了自己一事,懊恼半晌,可见小姐突然这般,心下不免担忧起来。好在临近暮色时分,凤幽冥出现了。
“王爷”
“小姐呢?”
“在房中”
“嗯”
凤幽冥眉头低皱,立在清尘闺房门外,犹豫再三,方才抬手推门踏了进去。凤幽冥不知清尘此刻是何种心境,不知她会不会怪自己没早将清舞被抓之事告知于她,不知她会不会执意前往柳月山庄,若她非要如此,自己该如何劝服她?还有...
“你来了?”
忧虑间,房中佳人已先开了口,凤幽冥微怔,怎会如此平静?这..倒有些不像她了“我...清儿”
清尘嘴角微展“清舞的伤势严重么?”
凤幽冥心底微疑,可面色未改,那信函自己先是看过的,并未提到李清舞受伤一事,清儿怎会知晓?
“瑾瑜,你们无需瞒我,清舞的字我是认得的,这封书信确实出自她手无差,然清舞自幼习武,笔锋苍劲似男儿,绝不会如此般虚浮,除非...她有伤在身”
“咳”凤幽冥轻咳缓解略显凝重的氛围“其实...李清舞她..确实受了伤,挨了不少鞭笞,皮肉虽伤得不轻,但好在未伤及筋骨。”
清尘双拳微攥,回眸看向一脸正色的凤幽冥:“多久的事?”
“已有四五日了,如今她正留在云冲的庄子上静养。”
清尘低眸望着手中被握皱的薄纸,没有言语。凤幽冥见状复开口道:“清儿,你若怪我也是应该...”
“我怪你作何?人既不是你绑的又不是你伤的,况且...救她之人,也是你派去的,我怎会如此不分是非”
“可毕竟是我....隐瞒你数日...”
清尘长舒一口气:“原本真是要责怪于你,可思来想去,却如何也怪不起来,若换做是我,也会与瑾瑜一般,做出同等选择。若说此刻清尘心中不思不念不急不痛,那绝无可能,清尘恨不得即刻奔至清舞身侧,看看她是否真的周全,可我不能,我还是沐清尘啊。”
“清儿”
“我没事”清尘深吸一口气,将手中薄纸递给凤幽冥“魏俊已对沐清尘的身份起疑。”
凤幽冥接过薄纸:“此事我已知晓,清儿..要除掉他么?”
清尘摇了摇头道:“我在想,如此匪夷所思之事,若魏俊知晓,怕是南宫逸那里……”
清尘想起昨日见到南宫泽之时,那人眼中划过的种种情绪,或许恒月那位真的知道了什么?
凤幽冥眉头紧聚:“这件事我会派明珠多加留意。”
听荷立在院中四处遥望,却不见夜雨的踪迹,夜风立在屋顶纠思片刻,翻身跃下
“别看了,夜雨未随王爷前来,哎我说,你们闹别扭了?”
听荷被夜风突来的声响吓了一跳
“谁和他闹别扭了?哼”听荷嘴里嘟囔着,头也不回的嘲自己闺房去了……
而柴苍快马加鞭赶了几日路程,终于在夜色渐浓之时,赶至柳月山庄。
“公子,有客人到了”
“哦,来者可有报上姓甚名谁?”
“回公子,来者是一白首公子,好似姓柴”
“哦,那定是柴公子无差了,直接请他过来吧”
“是”
刚服过汤药的清舞听见柴苍到了,眼眸顿清
“是表哥”欣喜之后,忽的急对柳云冲嘱咐道:“柳公子,表哥他还不知沐小姐与姐姐的事,还请公子莫要提起。”
柳云冲微愣片刻,点首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