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之初虽无早朝,可南宫逸并无久睡的习惯,在童凌烟的服侍下换上常服,未用早膳,便离了含夕宫。
“皇上,不如奴才稍后命御膳房做些吃食送至御书房可好?”
“不必了”南宫逸语气微停“随朕去御花园走走吧”
“是”
未至御花园,一小太监寻南宫逸匆匆而来
“奴才参见皇上,皇上吉祥”
“有何要事?”
“回皇上,芙妃娘娘快要不行了”
南宫逸眼眸一沉:“太医呢?”
“太医一直守在芙华宫中,只是今晨芙妃娘娘突然呕了一大口黑血……只怕..”
南宫逸心头一顿:“朕知道了,摆驾芙华宫吧”
“是”
“小禄子,即刻宣国师进宫”
“奴才遵旨”
芙华宫
南宫逸立在数步之外,凝望榻上昏迷着的魏芙儿,眉头浅皱,昔日娇柔的芙蓉面,如今苍白无色满是死气,灵动双眸已被深陷乌灰的眼窝所代。
“她这样多久了?”
太医闻言,迟疑片刻回应道“芙妃娘娘的身皱每况愈下,虽用汤药吊着,可娘娘病情确也一日比一日严重,尤其入年这几日,恶性情况越发明显。”
“按太医院所见,她还能撑几日?”
“多则三五日,少则...少则便是这几个时辰的事了”
“别无他法了?”
“这...太医院一干人众,已拼劲全力”
南宫逸出奇的并未发怒,长叹一声道“下去吧”
“是”
此时,陆十三恰好赶至芙华宫
“皇上”
南宫逸闻声回眸欲言又止,沉思片刻后道:
“罢了,本想寻师傅求一吊命的法子,如今看她这般模样,还是由她去吧,或许这是朕唯一能成全她的事吧。”
陆十三扫过榻上之人:“生死之道,乃是伦常,皇上能思明此番,亦是好事。”
南宫逸苦笑未语,不再看那榻上之人,先一步踏离这毫无生气之地。
而昨日赤鹰军畅饮整夜之事于晌午便传入恒月宫中,南宫逸闻后,心情大好
“朕还高看他们了,赤鹰?哼,不过如此。”
陆十三谨慎回应:“皇上切不可掉以轻心”
“师傅无需忧心,剿匪尚需时日,他们翻不出什么浪来”
于凤京,今日却是冬日以来难得的好天气,现下,清尘正坐在院中,反反复复端看清舞的书信,那丫头已在回盛都的途中,如今自己身份不便,这孝义便留在了她一人身上,可清尘心中亦为清舞担忧,只盼此行不遇险地。
“小姐,公主至府上了”
“她在何处?”
清尘边说着边收起手中信函,藏于内袖
“方才过府,现下许是正在来此的路上”
“嗯,随我出院迎她一番”
“是”
...
又过须臾,那抹红色身影出现在清尘院子前
“乐安”
“清尘”
“今日怎想的过来了?”
“宫中呆久了,便想着出来走走,那日宫宴上未能与你说上几句,心里想着,不知不觉就来到这里。”
“春寒未消,外面总是冷了些,你又穿的这般单薄,进去说吧。”
“嗯”
进了清尘闺门,乐安不自觉行至长幽跟前,抬手拂过琴弦,沉思半晌:
“清尘,能为我弹首曲子吗?”
清尘微怔:“这有何难?乐安稍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