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兄,说句实在的,你们读书人怎么婆婆妈妈的,这个要顾忌那个也要顾忌,跟个娘们儿似的,现下我军威名正胜,投军的义士不再少数,正是扩大我赤鹰之时,有何好犹豫的?”书琰闭目养神不理会身侧这个聒噪的将军,梁树自觉口干舌燥,可依旧耐着性子游说道:“裴兄,你想想,如若我赤鹰足够壮大,还会在胜了柔然一战就被皇上派去剿匪吗?归根结底终是我赤鹰将寡兵微,才由他人肆意摆布,不放在心上,所以我说...哎,裴兄你倒是说句话啊……”
'咯咯'书琰眸色顿聚,低喃道:“来了”
“什么来了?”
裴书琰嘴角微勾,起身卸下鸽子足旁系着的信函,微迟片刻道:“你先看吧?”
“这是何物?”
“你的无名军师寄回的答复”
“你已将此事告知沐家姑娘?”
“嗯...”
梁树深思片刻:“既然如此,何不你我一同阅之”
“这...也好”
二人面上虽均是一脸淡薄,可心中不由得跟着紧张:
二位,见字如面,柔然之战赤鹰以五千人马颠覆突厥十万大军,得此佳绩吾亦以之为荣。如今赤鹰军名初起,自会有爱国之士前来投军,然此时收编扩军并非良机,我军虽仅有五千人,却均是精锐之士,盲目收编新人,日后征战之时极易受其拖累,反毁赤鹰军名。而训练新兵又需时日,眼下赤鹰尚无暇顾忌此事;二则,朝廷本已得知赤鹰军立下战功,却未有嘉奖反而将我军派至松山剿匪,显然朝廷对赤鹰已起防备之心,若此刻大肆招贤纳士,只会引来无妄之灾。前往松山未必有坏,柔然一战,赤鹰重伤将士不在少数,何不趁此时机调养生息,静待下次大战?初心不改,方得始终,莫要眼前景,遮了赤子心。
无名敬上
信函最下角标注着无名独有的标记,梁树眼色一沉,抬手麻了一把微卷的面容
“容老子想想”
说着微微摇首,踏出营帐,书琰目光久久留在信函之上
“报”
书琰回过神启声道:“出了何事?”
“军事大人,有人送来五车...五车..”
“为何如此吞吞吐吐?”
“五车熏肉与烈酒”
“嗯?”书琰心间一愣“有意思,去看看”
书琰迎出账外,梁树已在与那押车的小哥儿交涉
“这位大人您放心便是,托小的送来这些吃食之人已付过银钱了,还有五车货物尚未备齐,今日太阳落山之前定会一并送至此处。”
“这..”梁树眼露疑色“我军是要带兵打仗的,怎能饮酒?叫尔等送货之人究竟安得什么心思?”
“大人莫怒,那位贵人说您看了这个便明白了”
小哥儿从袖口中抽出卷曲的薄纸递给梁树,纸张急展,无名特有的标识符呈现在纸张中央,梁树眼眸一怔:“这...他..”
裴书琰嘴角微勾,上前道:“东西我们收下了,多谢小哥儿。”
“这位大人好说”小哥儿回首对身后众人道:“卸货吧”
梁树不明其中用意,拉过书琰道:“这..这是何意?”
“赶至佳节,将士们又立了功勋,畅饮一次又何妨?”
梁树迟疑片刻:“得嘞”回首吆喝道:“兄弟们,今夜一醉方休……”
众将士应和道:“好”
书琰望着走向众将士的梁树,双眸微展,对身侧守卫道:“留一小队人马执夜”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