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闯笑道:“李公,我并无恶意。虽说登封帝只保了你一人的性命,弃了后宫嫔妃,送她们一同殉葬,不过在下认为,他那宠妃,可不会就这般死去。”王闯话说一半,低头轻抚自己的佩刀,“所以,李公还是言明徐嫣然的去处,我好向上面交差啊。”说罢,王闯面露凶光,紧紧盯着李卓。
李卓心头流过一丝寒意,冷笑道:“虽说我恨这徐嫣然乱我西秦皇室,但是,我皇兄遗孀,断不是你等能动的人。”,说罢,青锋剑出鞘,剑光一闪,直指王闯。
王闯听完,仰头大笑,又突然低头,眼中凶光毕露,双眼似能勾魂夺魄般,紧盯李卓,猛地拔出自己的佩刀,道:“李公,你失言了。”
李卓心一乱,自知自己多说了些话,又冷笑道:“知晓皇兄妃子去处又如何,你觉得你能逼我说出来吗?”
王闯横刀而立,道:“逼你,那多无趣,我要打到你说出来。”说完猛地向前一步,提刀猛劈,李卓自知气力不如王闯,抽剑轻挑,避开刀刃,在王闯刀侧轻滑一道,欲带剑前点。王闯见状,回刀抵在胸前,挡住这一剑,然后又猛地向前一步,压住李卓,空出一只手,向李卓头颅抓去。李卓见势不妙,提膝下截,向王闯腿部而去,王闯左手握拳,向李卓头颅击去,李卓见状赶忙回剑一挡,向后退了半步,拦住这一招。
王闯见李卓后退,提到弓步上劈,气势无双,李卓身形未定,赶忙举剑格挡,无奈气力差了王闯太多,顿时被那一刀震得全身发软,不由脚步一轻,跪倒在地。
王闯见李卓跪地,引刀横劈,向着李卓脖颈而去,李卓侧身一躺,双膝跪地,身体倚在脚背,躲过一劈,转身后撩,略过王闯胸前寸许,划破王闯胸前盔甲少许
王闯见一击未中,又中了李卓一剑,收刀后退几步,掩住胸前,摊手一看,手中有自己身上一丝鲜,怒声道:“本帅行军打仗多年,身上沾染敌人无数献血,今日竟在你手中失了一招,厉害。”
李卓闻言,从地上起身,摆好姿势,笑道:“若我是伤到将军的第一人,那真是荣幸之至。”
说完,进步左撩,向着王闯胸前那一道伤痕而去。王闯见状不好,一手护住胸前,挥刀猛向李卓劈去。李卓见状,心中不由疑惑,”这王闯是不要命了吗,竟然不避。”见刀势凶猛,李卓也有顾虑,赶忙回剑,挡住了王闯一刀,登时被震退一二步。
然李卓更是心疑,王闯气力竟没使尽,王闯见李卓退了几步,笑道:“李公还是年轻啊,战场厮杀不过须臾,竟有心思考别人出招,若是我气力再多几分,今日便劈了你。”
李卓闻言,回了声受教,有举剑准备再一轮出招。却见天空有只信鸽飞来,两人不由立在原地。王闯言道:“是叔叔的千里雉,又是何事传来。”便回身举臂,任那信鸽落在臂膀之上。
李卓见王闯不再出招,便收剑而立,身体抵在剑上,稍作休息。王闯等信鸽落稳,从信鸽身上取了信件,振臂,千里雉飞去。
王闯暗道:“叔叔究竟何事,竟用了这千里雉。”又望了一眼远方,“按地图所示,此处距那徽西大省应有数千里,这信鸽是从何处飞来?”又不再多想,展开信件一看,登时惊住,纸上赫然写着”王家与登封帝结为亲家,勿扰李卓。”,王闯看完信件,心中疑惑不止,心想这句究竟是何意,但信件确实出自王公之手,又不敢违逆。
王闯回身面色复杂的看了李卓一眼,猛地将信件吞入口中,收刀回鞘,向李卓一拜,道:“打扰。”随即上马向燕云军疾驰而去。
李卓心生疑惑,这王闯看了一眼信件竟不再跟他争斗,疾驰而去,但李卓又不是鲁莽之人,既然王闯已然离去,就不再纠缠,只不过要多加防范,以免日后出了差错。
李卓收剑上马,脸色一片凝重,远见王闯绝尘而去,多望几眼,也骑马回了营地。
待到李卓回了营地,一众将士见李卓灰头土脸,赶忙上前问道:“将军出了何事,竟如此?”
李卓摆摆手,笑道:“不过是和那燕云王闯较量一二,无大碍。”一众将士听闻李卓和王闯较量一二,便起了兴致,许多人围在李卓身旁,询问战况。李卓也不是孤傲之人,带军多年早已和将士打成一片,便应了将士要求,多多少少说了些与王闯较量的经过,待众人知晓李卓竟胜了王闯一招,划破胸口,让王闯出了些血,不由一阵高呼。
有人讲道:“大家可知那燕云王闯,那日一人单挑王将军几人,可是风头无两啊,我家李将军竟能胜他一招,可见李将军武功不在他之下!”众人闻言,不由点头称许。
而王校尉闻言,见有人又提起王将军,不由心中有几丝怒气,向着说话那人看去,面露寒芒。
李卓被众人簇拥,笑着看着一众将士,与众将士闲聊,突然感到有一丝寒芒,便四下看了几眼,正看到王校尉这般盯着那人,不由面色一沉,冷哼一声。王校尉听到,看了李卓一眼,见李卓目光稍许看向自己,显出不喜之色,赶忙收住寒芒,退出了人群。
李卓见王校尉离去,轻声唤来自己帐下一名将领,附耳道:“盯紧王校尉。”那名将领四下看了一番,见王校尉离了人群独自走开,应了一声,带了几名兵士也随之离去。李卓见有人跟着王校尉而去,便继续与众将士攀谈。
王闯回了前军,没有理会一众将士的问好,找了处僻静之地,坐在地上思索叔叔王公的信件,沉吟道:“与登封帝结为亲家,那登封帝不是死了吗?怎么结的亲家。”王闯思索一番,不得头绪。顿感胸口有些刺痛,看了一眼胸前微许的伤口,想到了一些,大笑道:“我知道了,叔叔好见地。”
守在王闯周围燕云将士听到王闯突然大笑,面面相觑,不知大帅因何而笑。王闯大步从几人身后走出,大喊:“传令众军,继续行军。”登时军令传至各营驻地,燕云军开始继续南下。王闯若有深意的望了一眼李卓军驻地,道:“李公,你西秦皇室可是躲不过了。”说罢,上马向南境去。
李卓正和一众将士攀谈正盛,有探子来报,李卓闻言起身挤出人群,赶忙上马,去了一处高地,一众将士不知为何,赶忙追着李卓。李卓到了一处高地,见燕云数十万大军又开拔,烟尘滚滚,李卓不由起疑,“这大军才歇息不过稍许,这王闯急着南下又是为何?”回头见一众将士追来,李卓挺直身躯,高声喊道:“众军听令,列队南下!”众将士见李卓下令,也不多想,赶紧掉头回驻地,收拾好辎重,列队准备南下。
李卓又忘了一眼燕云大军,心疑一阵,便回了军中,领军南下。
遇着一处高山,徐嫣然几人已是走到南境一处,几人顶着烈日从南境南溪县外一处荒野中绕道而去,避开了南溪县,好不容易遇到一处高山,。徐嫣然命众人歇息,胡蝶赶紧下马,扶着徐嫣然下马。刘知远和夏朗拔剑寻了处阴凉,用刀剑清出一片干净地方,刘知远随手砍到一株杨树。高达数丈的杨树倒地,击起一片枯枝落叶,夏朗上前削平一二,胡蝶便领着徐嫣然坐下。
待徐嫣然坐定,胡蝶使使眼色,刘知远和夏朗知晓,赶忙去别的地方巡查一番。徐嫣然见状掩面一笑,道:“好妹妹,真是体贴,正好丹儿饿了。”胡蝶闻言向徐嫣然一拜,持剑立在徐嫣然左右,护着徐嫣然喂丹儿奶水。
过了一会,徐嫣然说了声无碍,胡蝶回头看了看徐嫣然,解下包袱,从包袱中取出一些食物,递到徐嫣然手中,徐嫣然接过,又问胡蝶寻了些山泉水,便混着吃了去。胡蝶看着徐嫣然,不由问道:“夫人一路坎坷,为何一定要去了吴越,留在西秦寻一无人之处岂不美哉?”
徐嫣然摇摇头,笑着看着丹儿,手下轻轻抚着怀中丹儿,丹儿在母亲怀中又睡去。见丹儿安睡,徐嫣然轻言:“我是登封帝的宠妃,携子出逃,这西秦天下,又有何处能得安生。”说完轻叹一声,胡蝶走到徐嫣然身后,为徐嫣然纳凉。
徐嫣然抬头看看胡蝶,拉住胡蝶,笑道:“不必如此,出逃这么些日子,我早已不是当初深宫中的皇妃,这般,我还是受的住的。”见胡蝶想要拒绝,徐嫣然闷声道:“我等过会还要继续奔波,你不如多歇息一二,好庇佑我母子二人。”胡蝶闻言,轻轻点头,应了声好,盘膝端坐在徐嫣然身旁,继续为徐嫣然纳凉。徐嫣然拗不过胡蝶,只好欣然接受。
过了半个时辰,刘知远和夏朗归来,已是从近旁村庄中取好了干粮和水,向徐嫣然告了声好,便立侍左右。徐嫣然见时辰不早,唤了胡蝶一声。胡蝶从梦中惊醒,赶紧起身,不好意思的向徐嫣然回了声,徐嫣然笑道:“无碍,我等出发。”
说完,徐嫣然走向自己的坐骑,胡蝶扶着徐嫣然上马,刘知远从怀中取了副地图,观详起来。徐嫣然见这地图不像是用过多时的,但奔波在外,又想刘知远是皇帝留下的亲卫,徐嫣然减了几分怀疑,没有问刘知远来处。
刘知远看了稍许,便指了方向,向徐嫣然请令。徐嫣然轻轻颌首,一行人不再停留,向吴越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