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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较量

王婆刚回屋,便见屋中坐着王公,正逗着嫣儿玩耍。王婆疑惑道:“怎么今天不送嫣儿去私塾学书?”嫣儿听到王婆又要她去私塾,大眼睛睁得圆圆的,看着王公,眼神中写满了”我不想去私塾”,王公低头看着嫣儿这般可爱的样子,摸摸嫣儿的小脑袋,笑着说:“你这鬼灵精,不去啦。”话音刚落,王公将嫣儿抱起,挠挠她的咯吱窝,惹得嫣儿一阵笑声。嫣儿一边挣扎,一边说道:“爷爷别闹,嫣儿痒。”王公一边逗着嫣儿,一边回王婆的话:“我们在这村里呆的太久了,是时候回去了。”

王婆闻言,心中不解:“为何,难道你的事情已经办成了吗?”

王公轻抚白须,正欲说话。便见有人进了屋来,还带着几名侍卫,外面还有一种兵士。几名进屋的侍卫抱剑而立,护着来人的身后,面色阴沉,王公见此人前来,心中一惊。王家村见有外人闯了进来,见来者不善,登时,地里忙碌的村名放下了手中的锄头,顺手摸到了藏在田边地头的刀剑,起身看向王公屋前的一众人等。

王公向来人问了声好,来人并不领情,冷哼一声,说道:“王大人,听闻你放走了皇帝的妃子啊。”王公见势不好,向王婆招招手,唤她过去领着嫣儿去外面玩。嫣儿回头看了一眼王公,问道:“爷爷,丹儿小弟弟呢,怎么不见他了。”王公顿时脸色一变,来人闻言更是怒喝一声:“什么,太子也在!”嫣儿被吓了一跳,惊恐着躲到王婆的身后,王公见嫣儿被惊到,怒声道:“右相,过分了。”

来人正是早些在王闯帐中的右相,右相听王公也有怒意,沉默一番,平息几分怒意,坐在王公对面,怒视看着王公,说道:“王大人,放走皇帝妃子就算了,为何,太子也放走了?”右相言语中将太子二字咬的很重,其中暗藏的东西只有两人能明白。

王婆不太知晓这二人究竟为了何事,但太子二字还是让王婆一阵心惊,暗道:“难不成…”王公抬眼看了右相一眼,又看看王婆和嫣儿,笑道:“老婆子,赶紧带嫣儿出去。”王婆听到王公言语,赶紧回过神来,应了一声,不顾嫣儿挣扎,抱起嫣儿,从一众侍卫中挤出去,走向了村尾自家地头。

而王家村地里的村民也拿着武器,集结在王公屋外的一片空地,和右相带来的一众兵士对峙着,王家村的村民还张望着,想看清屋内究竟发生了什么。王公见这般情况,不由心中松了一丝,不再抚着自己的白须,挺直身体,向右相一拜,道:“右相又是何意,登封帝的家眷,也不得放过吗?”说完,双眼如炬,直视右相。

右相顿时火起,拍案而起,指着王公骂道:“老匹夫,你可知晓我等为今日之事筹备之久…”话未说完,右相便看到了王公眼中寒意,即使是他,也不由心中一凛。屋外王家村人听闻屋内有人叫骂,顿时也是火起,便提着武器跟右相带来的兵士推搡起来,顿时屋外一片混乱。

王公收起眼中寒芒,手指轻敲桌面,说道:“右相,您似乎火气大了些,要知道,我可不是我那不成器的侄儿,你,最好谨言慎行。”

右相听闻王公言语,又见屋外有了争执,心中怒火更甚,但右相不是鲁莽之人,稍微收了些怒气,问道:“王大人,请你给在下一个解释!最好这个解释,其它几位能接受。”说罢,猛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怒视王公,

王公看着右相气急败坏的样子,不由笑了一声,右相带来的侍卫见王公嘲笑自家主,剑出鞘几分,正欲上前,王公抬头,声音不悲不喜,道:“主人讲话,狗最好不要插嘴。”那名侍卫心中有怒意起,看了右相一眼,右相也正看向他们几人,见右相没有言语,几人又退回了原位。

王公见几名侍卫回了原位,又看向右相,道:“大人,登封帝为我等大事,已经仁至义尽了,既然李卓已经要成八王之一,那放她母子二人去那吴越又何妨?孤儿寡母又能如何。”右相闻言,再看了王公一眼,他心知徽西大省的底蕴,长舒一口气,道:“孤儿寡母,但作为皇室嫡系,若是来日…”

王公挥手,止住右相的话,从身后取出一物。右相看到此物,心中一惊,道:“竟是皇诏。”

王公起身,展开皇诏,道:“右相听诏。”

虽说登封帝已死,但右相心中还是疑惑不已,赶忙跪地听诏,道:“臣恭请圣诏。”

王公见右相跪拜,念道:“右相听诏,吾,西秦登封帝,死后,谥号炀。”念完,便合上了诏令,准备给了右相。

右相听了皇诏,大惊失色,惊得抬头道:“怎么会,他…”

王公收起皇诏,道:“右相,接旨。”右相赶忙低下头,双手高展。王公上前将皇诏放到右相手中,轻拍右相肩膀,右相随即抬头看着王公,两人视线相交。

王公负手而立轻笑道:“右相,你低估登封帝了。”右相接到这般圣诏,知晓登封帝这般行事是为了保徐嫣然和太子性命,只要这圣诏到了那几人手中,那几人出于避嫌,便会保徐嫣然母子平安,以正视听。若是他现在继续纠缠,恶了那几人,势必会坏了自己的大事。

王公静静看着右相,右相接旨起身,坐在桌旁,斟酌一番,道:“既然登封帝这般行事,那我,便放了她母子二人安去。”王公闻言,又是轻拍右相肩膀,道:“右相,成大事,要拿得起放得下。”说完,大笑出门而去。

王家村人见王公安然出了屋门,便安了心,两边的争执慢慢平息。王公看了眼村尾,李民牵着匹马,肩头坐着正嬉戏玩耍的丹儿王丽陪在一旁逗着嫣儿,后面有小厮催着架马车,缓缓而来。王公轻唤一声,王婆撩起马车帘子一角,向王公笑道:“老头子,回家。”王公应了声好。

右相听有马车的声音,出门来看。王公向右相一拜,说道:“丞相大人,老夫该做的已经做好了,就不再继续呆在着祖宅了。我今日便要携家眷回了徽西。”

右相见此情景,有些惊异。然王公要走,就凭他手下的人,断是拦不住的。心里一想,若是除掉王公,但右相眼一瞥,看到背着刚那小女孩的人,顿时惊住,但在众人面前,又很快收住了神色,向王公冷笑一声,:“王大人好谋划,竟然纳了此人为婿,我还以为现在他已是成了一堆白骨呢。”

王公向右相笑声,道:“确实好谋划,不过比不过右相。不过老夫想提醒右相,自己手下的狗,养不好,是会咬主人的。”说完,若有深意的看了眼右相周围的几名侍卫。

李民领着一家人到了王公近旁,李民扶着王公几人先上了马车,随即上马,向右相一拜,眼中不悲不喜,不愠不怒。

右相无奈回了一拜,李民坐在马上,轻喊一声起驾,便领着一家人出村而去。一众村民也提着武器,稍加收拾一番,随王公一家而去,顿时王家村便没了王姓之人。

右相见王公一行人离去,心中怒火无处发泄,坐在桌旁,看了几眼侍卫,心中思索一番王公刚刚说的话,顿时心头怒意更盛,回头看着王公不久前坐的地方,不由心中一股无明业火,气极之时,猛地一拍桌子,本就已经破旧的老桌,经不住这般,碎成一堆。

右相阴沉着脸出了王家村,向后面的兵士下了声令,顿时弯弓箭起,射向王家村,顿时王家村化为一片火海。右相上马,向东方而去。

王公掀起帘子,回头看了眼王家村,见村中火起,不由笑了一声。李民勒马止住,停在马车旁,向车架内一拜,问:“岳父何事如此高兴?”

王公轻声说道:“我是笑着右相,学登封帝一般烧村。你别看这右相诡计多端,但毕竟年轻人啊,心性比起你还是差了许多,就这般秉性,成不了大事。”说完,放下了帘子,安身回徽西。李民不再多言,驾马后去查验侍从情况。

王公听闻李民去了后面,道了声:“保你,真是危险。”王婆还有王丽也不敢多言,王公便闭目歇息去了,又睁眼,写了一行字,说道:“传信给王闯,别让他坏了我的事。”说完,又闭目养神去了。王丽赶忙寻了信鸽,送信出去。

上京外野,燕云王闯大军急行军,不过几个时辰,已是走了数百里,已经正午时分,便命中军原地休息,王闯便调转马头,向末尾的李卓军行去。

王闯等到了李卓军中,唤了李卓出列,李卓不知为何,但命一众将士原地休息,随王闯到了一僻静之处。王闯下马,李卓也赶忙下马,问道:“王将军何事?”

王闯面色严肃,直言:“李公,一事可否告知与我?”

李卓不知是何事,回道:“王将军请讲。”

王闯道:“敢问李公,可知晓皇帝宠妃,徐嫣然的去处?”

李卓尚未听完王闯的言语,顿已是面色不善,手握在佩剑之上,紧紧盯着王闯,不容漏过一丝细节,冷冷说道:“王将军这是何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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