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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痴心错付

“这下你满意了吧?”长舞在莫棠身前站定,怒问。

“什么满意?”莫棠越加迷惑。

“我听说是你首告的,无凭无据的,你凭什么说人侵犯了朱馀,事情发生时,你在场吗?你亲眼看到他搂抱朱馀了吗?”长舞说得激动。

莫棠生气道:“我是没在场,可是我相信朱馀不会说谎的,不是还有两个女弟子也遭到他的毒手,一起作了证词的吗?”

“哼,我就不信”长舞指着朱馀,“你们这些妖精,贯会惑人,谁不知是不是你存心引诱。”

朱馀顿时气得脸色涨红,争辩“我没有,我没有。”

莫棠拉过朱馀,面对着长舞说:“长舞,你说得这是什么话!事实摆在眼前,是非曲直一目了然,你为何血口喷人?”

“我血口喷人?谁知道你们是不是故意构陷的。再说了,摸你一下,你又不会少块肉、少根汗毛,至于把人打的奄奄一息,再逐出山门,断了人一家老小的生路吗?”朱馀越说越大声。

“长舞,住口!”一声大喝,莫道走上前来,厉声训斥:“怎么跟你师叔说话的。此事掌门已有定论,不许再胡言乱语,下去吧。”

长舞咬了咬牙,愤愤地转身离开了。

见莫棠跟朱馀面面相觑,莫道解释道:“昨天那个张余粮,是长舞的父亲,弟子中有知晓的,背地里说了些上梁不正下梁歪的风凉话,大概她听到了,所以气恼。”

莫棠这才想起来,长舞俗家姓张的。叹了口气,知道这段友谊算是戛然而止了。

此后,长舞每每见她总是愤恨,莫棠也视而不见,随她去,只不过去无心院的时候少了许多。

莫棠的修行倒也没有落下。因为,每逢因为莫道而心里抑郁的时候,她就去云笈洞看书、或者加倍的习练道术,以此排遣心绪。

在她成齐云内门弟子的第九个年头,她如愿突破元婴期,在二十四岁的时候,修至人仙境界,时间在她身上停止,得以不老。

玄度见她修为进步神速,也极是欢喜。就吩咐下来,要在浮生院给莫棠作生辰贺喜。

生日这天,天不到黄昏,各位师兄就都陆陆续续过来了,纷纷给她道贺、送上贺礼,有仙花仙草、有灵丹妙药,连朱馀也提前给她送来了件避水裳,她开心得不得了。

莫道最后到来,急匆匆的道:“对不起啊,小师妹,你的生日,我都忘了,我这师兄做的真是不称职。”

“这么重要的日子你都忘了,该罚”坐在上首的玄度笑道。

“就是,该罚该罚”其余人也随声附和,“寿星说,罚他什么?”

“嗯,那就罚五师兄给我做碗长寿面吧。”莫棠巧笑道。

“好好,我这就去厨房做去”说着,往后边走去,不大会就端出一碗色香味俱全的长寿面来,“我这可是第一次给人做长寿面啊。”说着,在莫棠身边坐了下来,莫棠听到这,开心极了,把面吃到嘴里,觉得比收到的任何宝贝都要好,心里的希望之火又燃烧起来。

饭桌上,师徒六人,其乐融融,至晚间才散。莫道走得最晚,莫棠见了,担心他酒醉难行,赶上去扶他

“没事没事,我能走”莫道摆摆手说。

“我送师兄回去吧。”莫棠不放心。

莫道没吭声,莫棠追了上去,二人在寂静的山路上无语前行,莫棠又想起那年二人雪夜登齐云山的情景来,一晃十年都过去了,却是物是人非。

她看着马上就要到无心院,突然想问清楚一些事情。

“师兄,问你个事情”

“你说”

“你是不是躲着我?”

“有点”

“为什么?”

“你说为什么?”莫道的声音很冷淡,大步走得很快。

每次莫棠跟莫道在一起,他总是走路很快,给她一种急于摆脱她的感觉。她不知道他是有心还是无意。

“我不知道,到底为什么?”她又跑了几步,追上他问。

莫道没理她,继续迈着大步,说了声“你走吧”,头也不回地进无心院去了。

“我在外面等你”对着莫道的背影,莫棠大声的喊,随之,隐身在门侧的假山后面,因为怕有过往的弟子看见她。等了好大晌,她几乎都要靠着假山睡着了。听得耳边传来莫道的声音“莫棠”。

“师兄”莫棠直起身,打起精神,又问:“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

“刚才问的,为什么躲着我?”

“我怕了你,行了吧”

“为什么?”

“你很恐怖”

“为什么这么说我?”莫棠几乎要哭出来。

“因为你总是那样目不转睛的看着我,我很不自在,你总是缠着我,我很累,你知道吗?”

“那你要我怎么做?”

“摆正自己的位子,你只是我的小师妹,好不好?”

“我摆正自己的位子,你就满意了吗?”莫棠一定要打破砂锅问到底。

“回去!知道吗,回去!”莫道斩钉截铁地怒道,回身将院门紧闭。

莫棠闻言,一直坚守的心理防线彻底崩溃,失魂落魄地走回了出云顶。

丝毫没发现身后有一双眼睛在盯着她的一举一动。

回到半日闲卧室,她直直地扑倒在床,紧紧的将被子裹在身上,以汲取零星的温暖。眼泪不停的流下来,划过脸庞,流进耳朵,打湿了枕头,滔天的伤心一浪一浪卷来,她无力控制。

回想着自己这十年来的所作所为,不顾自己的自尊,不顾女孩子应有的矜持,一片真心的对待莫道,看在他眼里,也只是个痴缠烦人的小师妹,突然觉得自己很好笑。

她原以为她的坚持、她的付出、她的真心,能得到回报,现在她明白了,除了眼泪,她什么也得不到。

她不得不承认,她的一片痴心付错了人,即使不甘心,她也必须承认自己的失败,她没有办法再麻痹自己,说“等一等”了。

在眼泪中睡着,梦却漫长而忧伤,仿佛眼泪流进了梦里,将梦也浸成了苦涩。又从眼泪中醒来,眼泪一直流,却怎么也流不尽,她好希望,眼泪可以快点流尽,从此可以不再伤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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