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人,还没找到。”
“砰”的一声,跪地的黑衣人已撞开木门,被踢出在空荡的庭外。黑衣人捂着胸口咳嗽两声,继而又单膝跪地回话。
“属下已经派人在崖上守着了,一有动静,立马飞鸽传书。”
“动静?”袁钿冷哼一声,狰狞的脸在月光下显露无疑。“既然已经知道有人要杀他,你觉得他还会蠢到从崖下上来吗?”
黑衣人不语,头垂的低低。
“命人在四周所有的道上埋伏,只要发现,格杀勿论。”他眯着眼,周身杀气浓重。
“是。”黑衣人应和一声,起身离开。
小皇帝,若是你命大,我就多留你几日。若是你命该如此,便不怨我夺你江山了!
门外,离青已备好马车,牵着缰绳坐在车板上。一直跟随着的影卫隐藏在周围的树林内。
夜苏墨抱着玉安然从竹梯下来,一脸怜惜,玉安然通红的眼眶尤为明显。
岑溪夫妇和沈澈早已在外等候多时,看见二人下来,岑溪脚步微动,迎了上来。
“墨儿,你过来,我有话同你说。”秦骥在岑溪背后朝他挥挥手。
夜苏墨皱眉,眼神不觉看了一眼岑溪,而后转过身握住玉安然的手将内力传入她体内。附在她耳边轻喃:“不想说了便叫我!”亲昵的姿态,让岑溪更为气闷。这么好的人儿,她不相信老天会对他们如此不公。
夜苏墨知道秦骥是故意支开他,倒也配合的给岑溪和玉安然腾出位置。
岑溪脚步微动,移到她面前,直愣愣的望向那双漂亮的眼眸。而玉安然也就那样睁着忽闪的大眼看着她,似在凝视,又似出神。
二人对望,神态自若,让人摸不着头脑。
岑溪突然伸出两只手指朝那双漂亮的眼睛戳去。
夜苏墨脚已伸出半步,却被秦骥一把拦下,他蹙眉,俊美的脸庞上不悦渐起。秦骥拉着他,安抚他的情绪:“你师叔母知分寸!”
夜苏墨不语,脖颈微动,望向那一方。
岑溪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女子,竟然真的……她甚至感觉到玉安然的眼睫在她指尖的柔感,如此近的距离,换做任何人都是要本能的闪躲一番。而她,竟像毫无察觉一般,依旧睁着微红的眼睛那样发愣,一点不躲闪,一点不害怕。
岑溪鼻尖微酸,哽咽一下,原本放在她眼珠前方的手指抚上她额间的碎发然后轻轻拥住她。
“然儿,好孩子,委屈你了……”如今,她已编织不了任何故事来欺骗自己说她的眼睛已好。因为事实告诉她,上天真的是很不公的。
玉安然自小便将自己封闭在自己的世界,很难有人能接触她,走近她。看看夜苏墨便知道。然而岑溪,她是用心了的。或许是因为她是夜苏墨的师叔母,她爱屋及乌。或是岑溪无微不至的照顾令她动容,总之,她被这一女子感动。在这世上,除了在娘亲身边,她鲜少会在别人身上感觉到关心,呵护,甚至是将自己当做女儿来疼的亲情。
玉安然手指微动,纤手抚上她瘦小的背部,轻微用力,回应着岑溪的心疼。一滴珍珠落在青衫上,湿了衣襟。
夜苏墨握紧拳头,将头转过,望向了那一株庭内梨树上。
无奈且又心疼,偏偏还是他的女人。
夜苏墨带着她回宫,同行的还有沈澈,按照他所说,该还的总要还。
马车的颠簸让玉安然的身体摇摇晃晃,来去不停。而她也就随着那起伏的力道起伏着,眼神空洞无光,似丢了魂的逝者。
夜苏墨看不下去她用这样的情绪来折磨自己,握住她的手用了些劲儿,她疼的回神,想抽出自己的手,却被紧紧握住。
沈澈闭着眼不去搭理外界纷扰,凭她们动气暗斗,随他们去。
玉安然挣扎了半天,到最后才发现无用功做多了也累的慌,便不再挣扎,闭上眼歪头倒在了他的怀里。夜苏墨被撞的一滞,而后无奈一叹,伸出手拥住她,为她调理了一个更好的姿势,让她安心入眠。
这几日为了针灸,她一直都没怎么睡好。他吻着她的发顶假寐,望这一刻长久点,再久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