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安然这几日被夜苏墨伺候的真如同太后一样了。饭来张口衣来……伸手!
咳!说起这几日的衣着,原本是这样的。自从二人互表心意后,夜苏墨对她总是不由自主的动手动脚。玉安然虽然羞涩,但也知道他喜自己多年,多年求而不得的心思一直忍耐着。所以心里倒也谅解了几分。
第一次。岑溪将她背后的银针一一收回,跳下床时。看到她那满头大汗不禁感叹,美人就是美人,泪滴大的汗珠挂在脸上依旧美艳动人。
于是岑溪鼓动小师侄:“累的不轻,让她沐浴一下赶紧歇息。”
小师侄当时也是错愕,指了指自己:“我?”
岑溪蹙眉:“不是你难不成还是我?我可没伺候人的习惯!”
师叔母你伺候了师叔十余年。夜苏墨腹诽,却也没道出口,最后只能抱着昏睡过去的玉安然点点头。
玉安然醒来时只觉得自己身体轻松,满满的舒适感,好像骨子里的沉重去了一大半。
她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衣服。顿时一惊,昨日还是云锦段,今日怎么变成棉麻衣了!
而后一静,痴呆般坐在床上。
夜苏墨霎时进房,端来洗漱水。
“昨晚谁给我沐的浴?”抱着侥幸的心理,一定要是师叔母,一定要是师叔母……
前方的人沉默半晌,慢慢吐出话语:“师叔母。”
幸好幸好……
玉安然笑了,裹着身上的棉麻衣下床。
早膳后,玉安然同岑溪一同坐在竹屋下,岑溪将烧好的热水兑了凉水,将换洗衣物扔下去,给玉安然搬了一个小凳子坐在旁边。软软蹭在她怀里,找了个舒适的位置眯眼。
岑溪没看见夜苏墨跟着她,便好奇问:“墨儿呢?”
对于“墨儿”这个昵称,玉安然短时还不适应,毕竟算上她认识他至今,一直都是叫的全名或者皇上,宫中也未敢有人叫过他的名字。估计胆子大的也就她能叫一声夜苏墨了。
玉安然支支吾吾半晌,才道:“他跟着师叔去山上采药了。”
如今没病没灾,不需要制药。只有她的眼睛,才会需要药材。
玉安然低下头,心里那一处闪过异样的感觉,这,大概就是被疼的滋味,那么甜蜜。
耳边是岑溪不停的搓揉声和哗啦啦的水声,她陡然想起岑溪为自己沐浴还帮自己换衣,她好像还没谢过她,于是顺其自然的道了谢。
岑溪一脸惶恐:“谢什么呀?我就扎了一回针,这好不好还真不是定数呢!这孩子怎么这么客气。”
知晓她是误会自己道的谢是她为她治疗,玉安然笑笑:“不是,是谢您昨晚为我沐浴,还给我换这么舒服的衣裳。”师叔母大概没伺候过除了师叔以外的人吧?那,更应该感谢不是么?
谁知岑溪头也不抬的继续搓着手下的衣服,嘴里还不停:“不是墨儿给你洗澡换衣的么,怎么跑来谢我呢?也是,夫妻之间哪里需要那么多言谢的。不过你要是谢我给你一套自己的粗麻布那也不用了,毕竟你从小在宫中长大,锦衣华服……”后面的话玉安然已经听不见,她唯一记得的就是那句“不是墨儿给你洗澡换衣的么……”
墨儿……
夜苏墨!
玉安然低下头,掩饰住自己绯红的脸颊,被他看光了摸遍了还被骗,真是人神共愤,毫无天理。
恰时,一双手从她的胳肢窝伸向前,将她一把抱起。
玉安然惊恐地“啊”了一声,闻到他身上的清香又渐渐放下心。
“吓到了?”他笑了,伸手替她捂好身上的毛绒披风,又摸了摸她抱着小狐狸的手,眉间霎时一冷。
玉安然刚准备点头,一感到他摸到自己的手背时的那股不悦,立即用掌心回握住他:“不冷的,你看我只是手背比较凉,手心还是热的。”软软的毛摸着很舒服,它本来也是一个热体,所以抱着它倒也没感觉到冷。只是手背被风吹的较冷而已。
感受到那温热的柔夷,夜苏墨的凛冽气息才稍稍褪去。将她朝自己拉了拉,周身的热气瞬间包裹住她,再感受不到丁点冷气。
岑溪在一旁看着,夜苏墨刚刚那表情分明是她没照顾好他媳妇让她冻着冷着的哀怨表情。顿时不乐意了,为自己辩解道:“可不会亏待了你的美娘子,火炉备着呢!”她用嘴指了指玉安然脚边的小巧火炉,软软早被夜苏墨拉她的动作给弄下身来,此时没有柔软舒适的地儿睡,它便趴在火炉旁边。
夜苏墨眼神淡淡飘过火炉,复而对岑溪点点头,以示感谢。
岑溪懊恼小师侄连感谢的表情都这么淡然,伸手将手上的洗衣水掬起,又抖了抖,手上剩下不多不少的水珠,拈起一个兰花指,往前弹出去。手上的水珠落在夜苏墨的衣袖上,岑溪再次弹水,他笑笑,抬起衣袖挡住玉安然的脸颊,侧身站在她旁边,完全挡住水珠。
这自然的爱护动作岑溪看在眼里,心里感叹小伙子就是会疼人。手上也作罢,继续给那不会疼人的人洗衣服。
回房,玉安然才想起岑溪之前所说的话,憋了半天气,最后咳嗽一声。夜苏墨走过来,手上端着一杯热茶,问:“怎么了?”
玉安然舔舔嘴角,干,喝口水。她接过他递来的水杯,仰头而尽。
“昨晚……到底是谁给我沐浴更衣的?”
夜苏墨看着她,心里也知晓了是门外的人不小心露了陷儿,才让他的小人儿如此害羞。
他笑了,嘴角向上,手轻轻抚去她额间是碎发,慢慢靠近。
“然儿,我不是柳下惠,做不到看着你那样还能心态平和。”笑意渐深,靠的愈近。
玉安然紧张的等待着他的下文。接着,温润的声音从天边传来:“所以,夫人何时许我来个鸳鸯浴?”
嘴唇盖上她的,手指按在她脑后,不让她躲闪,也封住她暂时完全想拒绝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