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中,侄女赶紧去做饭,找到起屋建房的地方最欢喜莫过于她,倒也不需要什么大富大贵的地方,只要一家四口平平安安地在一起,有的吃有的穿,再没了妯娌之间的闲言碎语,能一心劳作能一意相夫教子,那让她做天上的神仙她都不去做。小爷和侄儿再聊一些风水相关的跌闻趣事,饭菜很快就好,侄儿到门口喊了声吃饭,早上出去和堂兄堂弟们撒欢的兄弟两就像山里的猎豹看见猎物一样往家里飞奔。
兄弟两人到家,老爹正在倒酒,就是今天和小爷说起的那瓶珍藏好多年的舍不得喝金莲灵芝酒。今日小爷为自家找到心仪之地,对他们家来说自然是大喜事值得高兴;小爷三年奔动走西,此间大恩,别说是一壶老酒,就是人间圣酒也无以回报小爷的恩情,这南荒老村的民风千百年不变,总是这样的淳朴,总讲究个滴水之恩涌泉相报。天英欲祥不知道金莲和灵芝到底多珍贵,不知人间圣酒为何物,不知道吸了金莲灵芝酒的小儿子会成为乱国战场上的血色骄阳,令名将奇谋都为之胆寒,更不知道靠金莲灵芝酒的得于续命长子会.......
天英海洋看见老爹倒酒,张牙舞爪就向着老爹扑腾过去了,酒他年幼不知道是什么酒,但是装酒的这个老坛子他可是见过好几次,每次老爹就是用指头沾一点点给他吸,苦苦的,吃完后浑身暖洋洋的,像是冬日里晒太阳,说不出的舒服自在。
满屋老酒的醇香和三种药物的芬香,问味便已经让人神清气爽。药力太过强劲,虚不受补、大补过溢,小爷自不敢多喝,只要了一口的量,今天高兴侄儿给自己和媳妇也倒了一小口,给两个儿子倒了一口,先让长子先喝了大部分,小儿子才抱着碗舔的不亦乐乎,小儿子倒也懂事也不和哥哥抢,也不嫌弃哥哥先喝过。小家伙知道哥哥自小是个病秧子,每次有好东西都让给哥哥,每次发病痛苦不堪时他都要守着哥哥,瞌睡睡去才会被老爹抱去床上。
长子天英天河灵气超然,识人记事都比别人加的小孩早很多,才思敏捷、过目不忘,三岁就跟着父亲识药认字,如今已经大体记得,但是从小就体弱多病,生下来时健康活泼,没过几日却奄奄一息,当时可急坏了父母两人,还好那株金莲吊住性命。并非先天有病,而是身体保不住人间之气,身上的阳气总是在不断流失,老爹和爷爷诊断过多次,都诊断不出什么所以然,小爷曾耗尽功力以阴阳家的天眼观之,发现其周身如临虚无、自成空间,身上的阳气就是不断流失归于虚无之中,只是当时穷尽功力也只得匆匆一瞥,不敢妄下论断。
阳气不足,身体羸弱还不算,每当寒暑交替或北方寒潮来的太突然,他就会犯病,浑身起赖鬼子,幼小身体肿胀如发福,痒痛并至、如蛆附骨,要卧床以厚被捂着,两三日才能好转;深秋以后到来年惊蛰时日都得穿厚实,一旦寒气入体便上吐下泻,这些年小家伙倒也不叫苦,已经习以为常了,只是寒气入体时,深夜起来上厕所,黑灯瞎火的有点怕,总是要把熟睡流口水的弟弟叫起来跟着。
饭食间小爷跟侄儿侄女说道:“今早看的山坡‘龙象临门、阴阳互济’,是一官古来罕见的贵胄之地,前地可以起房建屋住阳间之人,后地可以起土入棺葬阴间之鬼,当时王家并非选错地方,只是福缘未到落错了位置,把房子建在了阴地之上。你祖上行医千年,求死扶伤,积善积德,功德无量,应该是能享用此地;山水之产圣物,尽皆为你家所得,说明此地与你家有缘;只是此地贵胄至到什么程度,古书上没有记载。天遁其一,太阴太阳,古今未见,贵胄无双!只是到底最终有何玄机,我目前也看不出来;天时、地利、人和三者缺一不可,一命二运三风水四积阴德五读书六名七相八敬神九交贵人十养生十一择,我最为担心的是这两个小家伙的命数是否能降得住此地!”。
正聚精会神听小外公讲道的天英天河,接话说道:“小外公,爹爹从小就教育我们兄弟,男儿之身存天地之间,就应该像小外公这样走南闯北,经人间春秋,知百姓寒暑,搏天下英雄!感福祸之悲欢兮,任起落之惊静兮!策马踏中原,张臂揽佳人!哪里有什么降得住降不住。”小家伙稚嫩的笑脸、羸弱的身子,却一派少年老成的样子,口若悬河把他小外公都整的热血沸腾,仿佛又回到了当时离家闯南北的日子。正忙着狼吐虎咽的天英海洋挥舞了一下油腻的小拳头,算是响应哥哥的说法。
老爹天英欲翔自取名欲翔就是希望他们天英一族展翅翱翔天空,只是他自己这一生困守在这南荒小村,也没有干出过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所以从小就把梦想寄托在两个幼子身上,听到儿子的话,老脸微红,笑骂道:“小屁孩子家家,还想着'策马踏中原,张臂揽佳人',佳人是什么都不知道,赶紧吃你的饭!”
若是小儿子他必然还会加一句“大人说话小孩子别插嘴”,但是对于自小懂事、体弱多灾的长子,他是一句稍微带责骂的话都舍不得说。嘴上是这样说其实在天英欲翔的内心也是旧梦重然,对媳妇要搬离老屋这件事由原来的不太情愿变成了竭力支持,现在就算媳妇不搬他也要搬。
倒是他媳妇听了这些谈话,脸上的高兴劲尽被担忧和凝重代替,她可不希望儿子们长大真的远走他乡,什么富贵成名在她看来远没有平平安安重要。小爷自然一眼就看出了侄女的担心,对侄女说到:“天欲授之,而不取之,必遭其害。”怕侄女听不懂,又解释道:“就是上天要赐给你的东西,即是你的福泽,也是你的责任,你若推辞不要,反倒不好,会有灾祸发生。顺应天道,也有可能是小爷我看错了,毕竟小爷道行也就那点,也许只是一般的小富小贵的地方。再说古人都没见过的贵胄之地,就这样被我轻松找到,可能真是我看错了,反正你只要知道小爷是不会害你的。儿孙自有儿孙的福气,现在两个小孩还小,能飞到哪里去,等哪天能飞了,也不是你们能管得了得,任他们去闯就是了。”
侄女听到小爷如此开导只能欣然点头,只是内心的担忧并未全消。一顿饭因多了许多谈话吃得比往日稍微长了一些。吃完饭小爷又叮嘱了一番,切不可与外人道。
下午的时光也就没去山上劳作,侄女在家洗洗衣服、收拾家务,小爷陪着侄儿到后山找药草去了,两个孩子读书的读书,溜达的溜达。吃过晚饭、喝点苦茶,小爷和侄儿起身准备再去那片山坡上转转,路上遇见行人问起,两人就说是吃过晚饭出来散散步。
夕阳已不见了身影,天色还亮,红金鲤鱼入泉已经将近尾声,两人先去了湖西面的蒙家村寨,定眼望去,湖东面山坡确实隐隐有白雾,像是山间雾气。小爷告诉侄儿:“若深夜望去,就会发现那片山坡,尤其是两个平台,隐隐会发红光,状若红莲,地气太旺,经过千年沧桑,已经隐藏不住了,只是这莽荒之中没有太多高人,否则早就被人寻了去了,也轮不到你家。我现在担心的是你家搬来此处,蒙氏一族会不会反对。”
侄儿告诉小爷:“且不说我天英一族千百年在这灵水村教书育人、行医看病,就算无此恩情,他们蒙氏两族现在的老祖也不会让下面的族人作下犯上,他们两族来此,大家还会有异议,像当时的王家那一家,唯独我天英一族来此不会有人反对。”“作下犯上”狠狠的刺在小爷心底,侄儿作为接了天英一族手艺的人,他老爹应该是跟他透露过一些关于他们家族传承的事,否则天英欲翔不会知道金莲的秘密,他今天用“作下犯上”,蒙氏在下,天英一氏为上,村里的传言果真没有错,蒙王两氏是他天英一氏的家臣,只是不知道这个“是”是曾经是还是现在也是。
小爷又想到了那座埋在东脉山上的孤坟,什么坟墓能千年不散?埋在坟里的天英先祖又是何人?当年为何带领蒙、王两族搬来此处,越看水灵村越觉得此地非凡,且不说太阴太阴之地,沙山对面那座半土半石小山上的“流血之墓”也透露着诡异和不凡!小爷不断的思索,想拨开此间云雾。他在灵水村三年也见过,天英、蒙王猎守队操练,他们弯弓、刺枪的手法也和其他村子的不一样,其他村子的多是经验之传,灵水村虽然隐蔽在这大荒之中,枪法箭道却有军旅之气,他没见过猎守队上山打猎的样子,但是灵水村,附近山上几乎没有豺狼虎豹便知其中不凡。
趁着天色尚明走过了落石山下比较难走的那段小道,侄儿又带着小爷穿过深草来到那隐藏着另一口泉眼的潭水处看了看,潭水不大,又隐藏在这荒草深处,平时来看到也只会当做一个积水潭。再次来到东面山坡夜已经黑了,湖对面蒙氏家家户户已经点亮了灯火,小孩、少年一天劳作完在村子中嬉戏玩闹的声音隔湖相闻。
蒙氏于西面环湖而居,此时看百家灯火,犹若诸星环绕此地;天上银河悬顶,北斗居中,万千星星注视此处,更成诸星环绕之象!
龙象临门、阴阳互济、诸星环绕!小爷此时恍惚置若梦中,自己今天看到的奇象比自己这数十年看到的还要多。太阴太阳、两泉映山、万年金莲、千年灵芝......
灵水村的局,写了一部分,还剩千年古墓,流血之墓。乱国十国的我用了四五个小时才画到我满意,我会发到《纵横黑白》小说群10635516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