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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又百年,乱国

乱国五年,在风雨飘摇中又坚持了五年的李唐王朝,最终气数耗尽,归于历史的尘埃之中。

此后的五十多年时间中整个天下尤其是中原这片百战之地经历了惨不忍睹的战火袭扰,数十方诸侯你死我活的争夺人口和地盘。

天下在乱国经历一甲子之数后,东陵、西蜀、南楚、后周、赢秦、渤阳、燕辽、南越八国才逐步吞并了夹杂在他们中间其他诸侯势力,八国初定都已是伤筋动骨,能在你死我活的争斗中生存下来自然没有弱者,当然也没有那种可以力压群雄的势力,八强无一超,天下还不具备一统的条件,大家难得有默契的进入了休养生息的时间。

然而这段休养的时间并未维持多少年,百姓还未从前面生灵涂炭的心悸中走出来,新的争夺又开始蠢蠢萌芽。使战火重燃的导火索,不是八国之间的矛盾,八国开始皆采取以静制动的策略,不是两国相争,谁先手谁占得先机,此时谁先动手谁就把自己的软肋暴露于人前。

仁王之薨!

乱国六十三年初,后周发生“仁王之薨”案,姬姓王族内乱,东圣院也因治国理念不同,支持不同的继位者而分裂成两派。

趁后周内乱,南楚出动大军袭击后周南部,后周杀死兄长的姬无义得到东圣院新势力派支持,在平定内乱后,暗中与渤阳达成盟约,共同反击南楚。

姬无义手下年亲谋士姜牙子奇计百出,先是故意迟缓援军步伐,引诱南楚国主项少弓带领的大军长驱直入,南兮亭谋士劝谏无果,遭重兵埋伏,南楚大军被渤阳和后周联军拦腰折断,军心大乱,大败而逃,项少弓老当益壮带领残兵杀出重围,然而姜牙子早已经请东圣院高手协同渤阳武卒军奔袭南楚大军后方。

渤阳东面有东圣院、西有西太府、南有南兮亭,三大学府虎视眈眈、高手辈出,为防御三国高手,选年轻力精锐力士苦练成军,专门针对上了战场的江湖高手。此次九万武卒军大半被年轻大柱国田楚阳带来堵截南楚残军,南楚残军在项少弓的带领下且战且退至淮南,湘楚子弟虽决死突围,但终究杀不出武卒军重甲方阵。

南楚南兮宫袁天罡夜观星相,见一大星,自东北方流于西南方,坠入洞庭湖,大惊!急忙派出玄阁七杰前去接应北上的南楚大军,还是不放心又亲自和少弓之子整合大军北上接应。玄阁鬼影凭借其玄妙身法带着奄奄一息的项少弓在其他六杰和残军掩护下终于逃出包围。待与袁天罡援军相汇项少弓只剩下最后一口气,告诉儿子一定要给他报仇后便撒手归西了。

乱国六十三年的这场中原三国之战又把天下拉回了八国混战的战火之中。由后世观之,如果说乱国前一甲子天下数十诸侯争夺地盘和人口的战争是开胃小菜的话,随后由中原三国开启的持续百余年八国混战才正式步入正餐阶段。前一甲子是无义之战,没有正义而言的掠夺,后一百年则是无意之战,这阶段的战争战至最后也没有谁灭了谁。

田氏代史!

乱国七十年,渤阳“田氏代史”内乱成为诱饵又把其余五国看戏的五国引入战火的泥沼,把这场战争推向了高潮。渤阳建国之初史朝义以周挚为宰相、田承嗣为卫武大将军,田承嗣后面带领渤阳大军打下南方数个割据政权,为渤阳拓地千里,功勋卓著被史朝义封为大柱国,统领武卒军等精锐大军,田承嗣死后,史朝义封其子田楚阳继承其父大柱国之位。

田楚阳自小跟随父亲在军营长大,才能超群、战功赫赫、野心勃勃,史朝义还在时他不敢动弹,待史朝义归去太子即渤阳王位,田楚阳废除渤阳之心朝野皆知。和后周联手抵御南楚进犯,不仅让渤阳得到后周和南楚天河以北大片土地,杀死南楚开国之主项少弓,更是把田楚阳在渤阳军中和朝野的声望推崇到顶点。

乱国七十年,渤阳大柱国带领武卒军保卫皇宫,除去丞相府助王平乱,其他大将、朝臣皆临阵倒戈,王家史氏和丞相府周氏遭到血洗,由安史之乱发起者史思明之子建立的渤阳王朝,从此换成田氏掌权。渤阳还是那个渤阳,只是渤阳的天不再是曾经的天。

后周想趁着渤阳“田氏代史”内乱之际,收回当时为联盟渤阳共同抵御南楚,而让出的大片土地,联合燕辽以“为史家报仇”为名共同出兵渤阳;三国两大战场打的难解难分。

田楚阳亲帅大军迟缓后周攻势,武卒军除留下千余护卫中中防止东圣院高手刺杀,其余暗中北上联合渤阳北方兵团打退燕辽铁骑。

赢秦也在渤阳西面集结大军,趁着渤阳分身乏术之际,强取潼关,潼关易守难攻,战略要地,渤阳以久经战阵的精兵驻守,虽不是渤阳武卒军,但在守城上战力并不逊色几分,赢秦和西太府不计高手和将士的性命,以鲜血打开了关中之国通往中原的门户,此战赢秦惨胜,潼关之战位列乱国十大守城之战。

渤阳武卒军胜燕辽铁骑后分兵两路,一路整合潼关败军重新构筑西部防线、一路汇合田楚阳的大军。田楚阳见识过后周姜牙子之才谋,不敢擅出军迎战,等待武卒军南归;后周奋力夺回部分割让的土地后,姜牙子面对铜墙铁壁坚守不出的渤阳军亦无计可失。

武卒军归双方才开始阵战。

后周新君是先君之弟,得王位后放弃此乱世无用的仁义之道,改革吏治军政,后周像豺狼卸掉了身上的人皮,战力激增,虽然面对久经沙场的渤阳军,在姜牙子的部署下也游刃有余,虽然未胜也没有败。

后周、渤阳双方互有胜负,然而此时,南楚新君趁着渤阳、后周南方兵力空虚之际,起兵跨国天河想报杀父之仇,渤阳和后周不得不分兵南下防守。

南越趁着南楚大军北上,联合东陵出兵南楚,东陵得南楚江东之地和江南道部分地方,南越收回被南楚蚕食的地方;南楚不得已回兵和东陵、南越在天河以南打的如火如荼。

以此为开端,整个天下彻底回归战场,任何势力都无法阻止的混战,持续了百年之久,后世史称“七国混战”!

七国混战,最苦的是中原各国交接地区的百姓,今年可能还是后周国民,明年可能又成了渤阳之兵;可能父亲在东陵军营握剑,儿子在南楚军中持枪,流离失所、家破人亡、骨肉分散已是人间之苦;父子相残、兄弟相向而不知——人间之觞。

西蜀之固!

相较以七国之间的策马狂奔、你来我往、刀剑相向、名将鹊起、谋士如云、血流成河,西蜀则要安宁许多,四周皆山,南面、西面没有可威胁之敌,东面渤阳虽兵强马壮,但渤阳作为四战之地,无暇顾及西蜀;唯独北面的赢秦和渤阳战线始终集中在潼关一带,数次大战无果后,把枪头指向了西蜀。

西蜀在广元县部下蜀中大半兵力屯守,蜀道艰难,剑门关更是号称“黄鹤之飞尚不得过”“一夫当关,万夫莫开”,赢秦虽有西太府支持,西蜀剑阁亦有高手出世阻抗,除去第一次的突袭至剑门关,此后赢秦北要防止强大少数民族南下,东要分兵把守潼关,再没能打染指蜀中。蜀中本就富庶、物产丰富、美女如云,西蜀国主乐得偏安一隅、逍遥自在、骄奢享乐,手下兵士则更无心战事,整个蜀中有安危意识者渐寡。

巴蜀之风水格局!

巴蜀之地,四面环山,独有长江一口,若无此口与外界通阴阳,则巴蜀之地为风水上的死地,巴蜀之富庶全仗此缺口通风换气。巴蜀之地并不缺乏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四相,然而四相皆是环绕其四面八方,而非顿首恭之,四相刚好形成一个囚笼把巴蜀囚禁在其中,四困之地也!

巴蜀之人,历朝历代皆是出巴蜀则强,困巴蜀则懦弱不堪;出巴蜀则是脱囚的猛士,困巴蜀则是囚,人居囚牢哪能上蹿下跳,只能卑躬屈膝苟活。王气鼎盛然而无丝毫皇家之气,王被囚不就是国,所以历来天下大乱巴蜀则自成乱世一国,却从未有从巴蜀打下中原之国,历代豪强得巴蜀而不设都城在巴蜀者富强,得巴蜀而设都城久居者安稳而渐帝王之志。从整个华夏版图来看,“乾位为西北,坤位为西南”,巴蜀之地刚好在乾坤之间,有乾坤之庇佑,无乾坤之气象!

三国诸葛孔明小术小道上神机妙算、呼风唤雨,大道上却是混混沌沌,看不出此间玄机,刘皇叔居巴蜀,蜀国之命运已定,虽得巴蜀之富、五虎上将、卧龙凤雏也得不了天下。天道无常,人力有穷!

天下格局!

七国相战百年后:西蜀得以偏安一隅为八国最富,渤阳得安史之乱精锐,战燕辽、后周、赢秦而不灭,是为八国最强;燕辽铁骑虽不得南下中原,但是独守关外发展损伤最小;南楚复得江东和江南西道,地域最广阔;东陵偏弱,南越最弱;赢秦整日和北方少数名族周旋,对于中原之事最有心无力。得三大学宫支持赢秦、南楚、后周底蕴深厚。

天下七国中原战乱百年,得益最大的却是无人关注的蛮荒之地,久经战火袭扰,流离失所的难民、富商豪族皆前往鬼谷之地避难,鬼谷成为中原百姓心中的天堂。然而鬼谷之地毕竟有限,后来者不得不往鬼谷以西的莽荒之地迁徙。蛮荒在中原百姓心中一直是野兽横行、古树森森的未开化之地,蛮荒之人还过着茹毛饮血的日子。

秦朝一统天下,鬼谷带着诸子百家、六国遗命奔赴蛮荒已经过了一千年,如今又有“中原徙西”,蛮荒未费一兵一箭而得中原之人。中原迁居于蛮荒的人,也越来越习惯了叫蛮荒为南荒。越来越多的迁徙者,使得原本如世外桃源的灵水村,也再也无法隐藏,村子周围多出很多村寨。

经历中原百多年的混战,天下走到了乱国的第一百九十九个年头!也是后世以公认的元年记元的九百五十四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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