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的事仿佛只是个插曲,很快便被人遗忘,半日后,已经靠近昭阳门。门口重重门卫把守,门上贴着审核步骤的告示。初审分为四部分,第一考是朗诵,由学士院学士出题,评判吐字和风度。第二考是对诗,考官问考者答,评判记忆和学识。第三考是辩论,考官出辩题,参考者两人一组就一个问题辩论,评判逻辑和应变。最后一考是考官对话,评判情商与应变。
我一看觉得坏事,这其他倒还好,只是第二部分,除了高中考试背诵的诗集外,我虽看过不少书,可记住的少之又少,只怕悬。
昭阳门前支起一块面积不大的油毡子,里头坐了个书生模样的老伯。我前面的哥们进去,一分钟后就被遣散走了。我看他捂着手腕愁眉苦脸地,不禁有些紧张。
我坐下后,老伯用力捏了捏我的手臂,朝旁边执笔的侍者点点头。我有些惊讶,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捏骨断龄。这盘查也太严了吧,年龄还要限制的这么清楚。
侍者拿起笔掭墨,朝我道:“官府人身证拿来。”
比赛报名者都需出示街道或县衙证明的籍贯供填写参赛者信息,一般这种赛前找地方衙门都会给办,但是对于我这种非本地人是不可能打的到证明的。
我找出那份难民路引递过去:“我非本地人,家处北州遇灾才暂居此地,不知这份泽城路引可否证明身份?”
“耀州地界的都可。”侍者拿去仔细看看,誊写了资料后还给我道:“好了,去那边搜身。”
守门的侍卫搜遍了我的包裹,又上上下下在我身上摸索。我很是心惊胆战,生怕露陷,好在他只是轻轻一拍就算过了,见他点头允许进入,我呼出一口长气。
原来除了衣物外其他东西一律不许带入考场,全部暂寄在三巷中,比赛结束后统一领取。交完不相干的东西,侍卫递给我一块小巧的木牌道:“这是你的号牌,系在腰封上。比赛和起居都要按号来,进去吧。”
我接过,木牌入手轻巧圆滑,细腻的木质上刻着几个娟秀的数字:三百五十八。
昭阳门宽阔高大,富丽堂皇,几轮车马并排过都无虞。入门穿过一个狭长的花园,几间低矮的竹屋掩映在苍黄的树丛中。青石台阶上一行人在排队,队伍一直延伸到主屋里。
走近了,竹屋隐隐传来抑扬顿挫的朗诵声,看来这便是第一考:朗诵。
我仔细回忆朗诵的几要素,却被前面不停传来的自言自语打断了思维。我有些无奈地拍拍我前面那个小伙子:“兄台能否安静片刻。”
小伙转过身来,嘴里还念念有词,不停地背诵一些陈词滥句。我翻个白眼,又是一个跟忆缕有的比的书呆子,算了,说也说不通。
果然,小伙子无神地看我一眼,还是自顾自地背着。轮到我时,我有些压力,因为我前面进去的十多人几乎都淘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