冗长的队伍后方停着几匹高骏白马,几个华服男子正试图从戒严线穿过,在禁卫军的阻止下激烈地争吵。最中间红衣男子突然地从腰间摸出什么摔到地上,很是愤怒。
周围叽叽喳喳都开始说起那几人,甚至还有人冷嘲热讽。
“想不排队就进去,这几人也是够胆。”
“看样子像个大户人家的公子,到这来耍脾气也是脑子被驴踢了吧。”
“我看啊,他们再不听劝,禁卫军就要动真格的咯……”
过了一会,那红衣男子似乎是放弃了,仰天长叹一声后,原地蹲下生无可恋地挠头。我一愣,这动作好熟悉啊,咋跟我刚刚做的这么像……
“让开!”
背后突然传来一声中气十足的低吼,我扭头,一个身披盔甲的红缨带刀侍卫扒开人群,急匆匆冲了过去。禁卫军看见他迅速散开,带刀侍卫跑到红衣男子面前,半跪着给他行了一礼。人群沉默一瞬间,又炸开锅。
哇,戏剧性反转。我像看戏一般垫着脚尖,没发现自己已经完全偏离了刚刚的队伍。
带刀侍卫大声训斥了那群禁卫军几句,又迅速地带着那几名男子直接朝昭阳门走来,大喊:“散开!散开!”队伍一下子散出一条小道让路,我朝后退一步,却不小心踩到了一个硬物。
“你踩着我脚了!”
身后有人痛喊,接着一股大力就把我推了出去。我本就还没站稳的身体一下子摔到了面前人群迅速散开的空地处,也一下子撞到了一个火急火燎的人。
完了……
骨头和骨头的碰撞痛的我惊叫出来,我和那个火红一般的人盘结着砸到地上,我脑袋里嗡嗡作响,眼前整个世界重叠在一起,一只模糊的手掌一把提起我。
叮咚,几声破玉的轻巧砰然落地。
我一模腰间的汉白玉,只剩下光秃秃的一节坠子。我楞了,转头看提着我的那个红衣男子,他头上带着璎珞镶金的护额,面容清秀,大约十七八岁的模样,正捂着摔破的下巴一脸“好痛”。
事发突然,反应过来的带刀侍卫和其他几个华服男子立刻挡在他身前,虎视眈眈地盯着我。我还楞在那块玉佩那,这可是汉白玉啊,说碎就碎了!
红衣男子一把拂开身前黑衣男子伸过来看下巴的手,朝我问道:“你没事吧?”
我还在肉痛那块玉佩,拿去当铺能当三百金的东西!就这么没了……这么没了……没了……了……
看着我老盯着地上那半截玉,红衣男子便开始翻身上的袖袋和腰封,找了半天什么都没有,他有些烦躁:“北泗。”
称作北泗的黑衣男子迅速上前,掏出几张银票塞到我手里。带刀侍卫有些着急:“内侍还等着,大人请尽快。”
红衣男子看我一眼,捂着下巴便迅速离开了。我攥着手里的东西,展开一看,两百金。喂,这连一半都不够呢!环顾四周,却发现他们早已不见。感受到周围不善的眼光,我赶紧把银票收好,继续排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