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军坐在炕边,看着躺在炕上的女孩,睁着圆溜溜的大眼睛,啃着小手指,很是可爱。一屋子的人安静了。
“挺可爱嘛”李乡长,从公文包里拿出事先绑好的锁钱,88块钱的大锁花。
“给我这外甥女带上。”在杨大婶的帮忙下,给孩子带在脖子上。
杨大婶高兴地说:“带一带,宝宝健康平安。”
李艾坐在一旁,高兴地说:“谢谢,爹。”
破罐儿急忙符合说:“谢谢,爹。”
满屋子的人看到这么大个锁钱,眼睛都放光了。
李乡长站起来说:“又不是给你的。”
贾村长听说亲家李乡长来了,匆忙走进门,挤过人群。
“李乡长,你过来了。”握住李乡长的手。
李乡长笑着说:“亲家,客气了。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啊。”
“是、是、这屋人多。咱们来这屋坐吧。”满屋子的妇女、孩子,贾村长把亲家李乡长请到隔壁自己屋说话。
热闹的一天很快结束了。宾客们酒饱过后,早早的散去,院子里一片狼藉。还有一些带孩子的妇女们,打包带走一些剩下的饭菜,带回去给孩子吃。破罐儿陪酒下来有些醉意,在自己炕上呼呼的睡着了,孩子躺在破罐儿旁也已经睡熟。李艾看着满墙挂着的锁钱,真想数数收了多少钱,看到这些钱不由的笑出声。贾村长招待了一天客人之后,指挥着老(lao)忙的街坊,收拾着残局。
收拾利索之后,天渐渐暗下来。贾村长点起烟袋解除一天的疲惫。
天早早的亮了,李艾早早把一家人的早饭做好。来到自己屋,叫起还在熟睡的破罐儿。
“起床了,你都睡了多久了。快起床。”李艾把棉被掀开。
破罐儿不耐烦爬起来,“大清早拉我瓜秧,头还晕呢。”
李艾抱起孩子,说道:“跟你商量个事,你说咱这些锁钱,咱们清点一下给孩子存起来啊。”
破罐儿边穿衣服边说:“那可不行,我得问问咱爹的意思。”
“还要问你爹啊?这是给孩子的钱,理应我们做父母的收着”李艾是个比较认钱的人。
破罐儿从炕上下来,边穿鞋边说:“问过我爹再说。”
吃早饭时间,破罐儿和贾村长坐在饭桌边,手里拿着筷子,喝着稀粥、吃着咸菜,饭桌上还有昨天吃席剩下的一些肉菜。李艾端着一碗粥,坐在破罐儿旁边,喝起来。
饭桌上一家人都没有言语,低头吃着饭。
李艾一口气喝下一碗粥,抿了抿嘴,把碗放在桌上。
“爹,锁钱我今天数数就给孩子存起来了。”李艾说道。
贾村长没在意地说了声:“好。”
贾村长从来就没想过要把孩子的锁钱分走一半,便由李艾说了算。
破罐儿征求贾村长意见说:“爹,那锁钱,你不拿走一半,满月钱全是你出的。”
贾村长把碗里的最后一口粥喝完,放下碗筷说道:“不用了,你们自己收好吧。养孩子往后用钱地儿多了。”说着便起身走了。
李艾得意的看了破罐一眼。
破罐儿指着李艾,说:“就你财迷。”
“去你的。”说着起身,李艾往自己屋走去,回头又说:“吃完,把桌子收拾了。”
李艾迫不及待的上炕把锁钱拿下来,钱从红绳上拆下来,展平每张钱,把大钱、小钱一一分类放好,最后一叠钱一张张数了一遍。从炕旁的桌子抽屉里拿出一个红色手娟,用手绢把钱裹起来包好。
贾村长吃过早饭向往常一样去大队里,处理着村里的大小事情。破罐儿每天没什么事情可做就在家里搭手帮李艾带孩子。李艾则收拾的家里的大小事情,并想着马上快过年了,给孩子扯块布做身新衣服。她翻箱倒柜翻出她出嫁时娘家陪送的布料,布料都是纯手工制作的手织布。(那个年代的农村,未出嫁的女孩都会在不务农的情况下跟着长辈们一起学习织布,会选上几块上好的布料,等出嫁时作为陪嫁带到婆家。)几块上好的棉布,带有图案的,选了一块适合孩子的布料。
布料选好了,说起做衣服,还真把李艾难住了。李艾从小娇生惯养,除了做些简单的家务,唯独学会了织布。要说做衣服,她平时家中的简单缝缝补补针线活之外,做衣服还真是难住她了。
她找到隔壁的李花花,请她帮忙做,李花花很爽快就答应了,不过她也带孩子全靠晚上来帮忙做。李花花心地善良,爱助人为乐,是个快人快语的爽快人。
夜已很深,李花花趁着孩子丈夫熟睡,抓紧帮李艾的孩子把衣服赶工做一做。她在微弱的灯光下,很熟练地先是把布料展平折好,把她儿子的衣服样板放在布料上,拿着裁衣用的粉笔划线,反复核对尺寸,用剪刀沿着画的线条一剪刀剪下了,剪裁衣片初步完成。
李艾给孩子喝完奶,准备去李花花家,衣服都已经送过一星期了,想看看衣服做哪一步了,顺便也学习一下做法。毕竟孩子以后要做的衣服还有很多,不能每次都要麻烦别人。她想李花花带孩子已经很累了,还要抽出时间给做衣服。李艾有些过意不去,抱着孩子来到村里的小卖部,给李花花的儿子买些小馒头、小饼干的吃食。
村里唯一的小卖部是一对刚结婚的小夫妻开的男的叫陈虎。他非常有头脑,去年从外边打工回来就一门心思的想做买卖。便在大队的支持下开了起来,生意还不错,也方便了村里的乡亲。
李艾买了两包小馒头和两包手指饼干,陈虎帮忙给她装进袋子里。
“多少钱?”李艾边从口袋拿钱边问。
陈虎是个很有生意经的人,脑子活泛,是个做买卖的好手。贾村长的儿媳妇来买东西,他不要就不要钱的。
“不用了,嫂子。给孩子买的吧,拿去吃吧”陈虎慷慨地说。
李艾拒接说:“那不行,你这做买卖哪能老不要钱还行,我是给别人买的。快算一下多少钱?”
“真不用给了”陈虎说道。
李艾掏出两块钱,“给,陈虎你可不能这样,下次不来了。”
陈虎勉为其难的收下了,说道:“嫂子,其实真不用。”
李艾拿起东西,抱着孩子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