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嘈杂过后……
众人又观察了一会儿,这时,不知是谁突然大叫了一声:“是天神下凡了!天神来恩赐我们了!快快拜见!”
“什么?天神来了?”
“天神?”
“哦对对对,他们一定是天神!不然怎么可能会飞?”
“一定是,我看到他们身上发出圣光了!”
“啊,怪不得,该死!我等还真是愚蠢,竟敢妄论天神,实在是胆大包天,还是希望天神不要怪罪才好。”
“那我们快快拜见!”
“赔罪!祈求得到天神的原谅!快!”
“天神啊!我们是您最忠诚的使者……”
“请保佑我们吧!”
地上很快跪了一大片,听说是天神下凡恩赐他们,一个个都慌了神儿。妇孺们抱着孩子跪在地上喃喃祈祷;老人们扔掉拐杖,颤抖着身体跪了下来,老泪纵横;青壮年们也都很老实地跪在地上,一言不发。只是,红光满面的他们怎么也掩饰不了心中的激动了。
渐渐的,部落里所有人都跪着了,他们以为是天上的神下凡,即将眷顾他们,于是个个行起了三跪九叩之大礼,以祭天的祖传仪式来祭拜这些人。
可是,会飞的这些人根本就不理他们,只是不可理解的、自顾自的向北方飞去。
仿佛原本碧蓝如洗晴朗的天突然刮起了一阵寒风,吹在了众人正火热的心里。
“啊?天神……怎么走了?”
“难不成……天神生气了?”
“什么?我们触怒天神了?
“啊……不!”
隐约间,似乎有着老者悲愤地嘶吼传出。
“不!天神您不能这样!不能放弃我们不管啊!”
“对啊天神!您不能这样做,我们都是您最忠诚的奴仆!不能不管我们啊!”
“我们该怎么办?”
“啊完了,天神没回来,真的飞走了!”
“完了,天神真生气了。”
“那真的完了。”
“完了,完了啊。”
“完了……”
“啊……”
“唉~”地上立时一片唉声叹气,,妇孺们低声啜泣着,而她们怀中的孩子看到他们的母亲伤心的样子,也都哇哇大哭了起来;老人们眼中依稀还有泪光,颤抖着的身体颤抖得更加厉害了,脸上的皱纹也更深,就仿佛一下子苍老了几十岁;青壮年们倒是没什么变化,依旧不发一言,只是先前脸上的那种带着兴奋的涨红劲儿不复存在了,他们就像是打了败仗的公鸡,阴翳的脸上满是懊丧,同时也低下了他们平日里高高在上的头颅……
部落里的气氛一时沉闷到了极点,与刚刚的欢庆的氛围格格不入。
“咦?这……不对!”突然,有人一下子警觉起来,“天神们……貌似……朝北边飞去了!”
嗯?北方?那里向来是不会有人涉足的啊!只因为,那里,有一块石碑……
那是……天的墓地!
而那个石碑的名字,叫做……天墓!
猎猎的寒风呼啸着,吹得人耳膜生疼,也吹得那些土著民的眼睛有些干涩。
“唔?向北飞了?”
“天神们飞那边干什么去了?”
“那里可是禁地啊,据说连天都死在了那里!”
一语点醒梦中人,听完这句话后,众人的眼前皆是忽的一亮,心中又燃起了希望。
“天神们难道……”
“难道是……”
“是了,天神们是收服魔鬼去了,哈哈,这次没准会有天的尸体将被挖出来!”其中一青壮年大喊一声,哈哈大笑。
“那……这么说,我们没被抛弃了?”
“笨啊你!天神怎么可能抛弃我们?别忘了,我说什么来着?我们都是天神们最忠诚的奴仆!”
“对啊,我们是最忠诚的奴仆!”
“可是,那些魔鬼可要遭殃了啊!”
“那有什么办法?谁让它们敢和天神作对的?不自量力。不过说真的,天神们还真是厉害啊,对那石碑天墓产生的压力根本一点不在乎,直接就抵达断天崖了,我们却连前进都做不到。”
“是啊,比布拉达强太多了,我亲眼看到布拉达都吐血了才堪堪登上去。”
“哼,布拉达算什么,也能和天神比么?”
“自然不能。”
“嗯……说的也是,可话说我怎么看到一群天神在追着一个天神?”
……
寒风依然在呼啸着……
大概也没过多久,只是一些人心境大起大落的一瞬间而已,那一群会飞的“天神”就了土著居民们心中恐惧着的禁地之下。
断天崖之巅!
崖口边缘之地,寒风更甚,猛烈滚动的气流在这里如同飞射着的无形的刀子一般,击打得天墓前站着的这一大群人的衣衫猎猎作响。而他们那仅仅用发带束着的头发也随风肆意而舞,不断地翻飞着。一些老者的眉毛与胡须都卷在一起,融为了头发的一部分。但是不管怎样的风声鹤唳,这些人都出奇的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丝毫不为之所动。
“天魔,你还要做那些无谓的反抗吗?还是乖乖束手就擒吧。你没有退路的。”一老者沉声喝道。
“不错,就地伏法是你唯一的选择,你跑不了!”又一壮汉怒目圆睁,声音如滚雷。
“你的身法不错,是体质的缘故吧,可惜……”又是一书生模样的人摇了摇头,故作惋惜状。
“逃了两天两夜,我不信你还能撑下去,我看你还是自废武功,然后随我等回去听候发落!”这时,从人群后站出一个手握锁链,面色冰冷无情的长发中年人,他冰冷看着此刻正处于队伍最前方背对着他的一个黑色长发青年,语气同样无情地说道。
空气,一时间下降了几个摄氏度。
“唉~”最先说话的那个老者这时突然叹了一口气,随后,他缓缓说道,“天魔,何必呢?如果你能跟我们回去听候发落,我会向高层求情,让他们饶你一条命,这样你起码能继续活着。可是,你现在这样,谁都救不了你的。”
……
“发落么?”在他们面前有一个黑色长发的男子,此时正仰头望着天,语音喃喃。只见他的后背上,背着一柄血红色的长剑,由于是背对着那些人,所以人们根本不能看清他的样貌,却反而更能清楚地看到他背着的这柄剑的样子。
此剑长五尺有余,其上神纹雕刻,又仿佛蕴含着天地至理一般,看上去有种说不出的美感在里面。反观剑宽,更是令人咋舌,足足有三尺。这使得男子看上去根本不像是背着一柄剑,而是像背着一块墓,不过这墓,却是很华丽的那种……
至于剑身上雕刻着的精美的血色纹路,却不是人为造成的,而是剑体内一条条蔓延着的血色纤毫!足以亿万计的血色纤毫!
男子缓缓转过身,那一刹那,一股可怕的气势瞬间在他体内汹涌爆发了出来,所带来的震撼,仿佛让世间流血漂橹,日月无光,如同天地间的极致!
而与此同时,男子的面貌也因以暴露了出来,那,竟是一名清秀绝伦的俊逸青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