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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天墓

望天涯,牵之挂。咏一曲,断芳华。

多情路,恨天兀。问千夫,化枯骨。

看往今,何封心?吟万古,不留人。

……

这,是一块断裂石碑上的语句。

石碑已经不知存在了多少个年头了。它,通体呈灰褐色,气息古朴。其上裂纹横陈,斑点密布。

乍一看上去,它仿佛陈旧得不成样子。只是,若是再细看的话,就又会发现,在那碑体的左上方,有一块隐晦的断裂,就犹如是巧夺天工的神刀鬼斧硬生生凿进去的一般,空隙间深邃不可见。隐隐的,仿佛有细密的纹路和流动的光晕相辅相成,自其中向外汩汩而流。如水般的波动似乎能吸引人的心神,让人忍不住被轻轻拉扯着看向内部更为繁琐而冗长的复杂结构,从而无法自拔。

石碑就那么静静地矗立在那儿,仿佛一块古老的活化石。却自然而然地流露出一种苍莽、宽宏而磅礴的惊天气势。那种浑然天成的气势,使得任何站在它面前的人都有种自惭形愧的渺小感。那明明不大的碑体却有着山岳也不及的巍峨与壮阔。它所散发的威压哪怕是相隔十里之遥也依然可以清晰地感觉的到,让人触目惊心。

就仿佛,它是这片天地的主宰。

据镇上的老一辈的原住民回忆,貌似在他们祖辈的祖辈生活在这里之前,这块石碑就存在了。而那个时候的石碑,和现在默默矗立在这里的石碑并没有什么不同……也就是说,石碑的源头不可追溯,且再追究下去也没什么意义了。难以想象,这块石碑究竟古老到了何种程度。只是从镇上人的只言片语中以及石碑上烙印着的斑驳的痕迹上方可隐约间猜到,这石碑经历过多少沧桑和悠远的漫长岁月。

“北方有碑,其名无为。横断天涯,何谁与归?阴阳倾覆,至尊归位。浸之以血,可入轮回。”说的就是这块石碑。这首诗是小镇上的人祖传下来的。上至年过花甲的老人,下至牙牙学语的孩童,都会背。只是不知其内容是否确有其事。不过横断天涯这一句倒是真的,石碑所立之地,正是断天涯。

断天涯,顾名思义,就是一块断了的天涯。古时有传言,说曾经发生过神战在这里,而断天涯其名曰“断天崖”,只不过由于历久弥新的传说,才得名于此(天涯是人们常说的对于流浪者而言的天下的路)。同时,也有古传曰:此地乃葬天之场,即这里曾经葬过天,是埋天之所。那块石碑也由此被神化成了天的墓地,人们于是给石碑取了一个很贴切的名字~天墓。

天墓对于附近的这些不知道在多么久远的年代前就已扎根定居在这里的小镇原住民来讲,就是绝对的禁地。是最难以涉足的存在。在这之前,本来也不算什么禁地的,顶多算是一险地而已(因为石碑的缘故,一般人根本就接近不了断天崖,还没有走到地方就会受不了那种威压而不得再前进一步)。但自从两年前,这片区域的部落中出现了一名叫做“布拉达”的勇士,在他登上过断天崖,并且接触过石碑又为人亲眼所见之后,小镇上的人们的观念就开始转变了。一些人亲眼所见,“布拉达”莫名其妙地消失了,在接触石碑的一瞬间他的身体就如同冰雪般被融化了,了无影迹。和凭空蒸发也差不了太多。那被消融了的身体说不出来怎样的诡异。当时,由于距离处于正常人视觉盲点的边缘范畴,人们也没怎么看的太清。但有一点不可否认,那就是“布拉达”失踪了,没有任何消息可言。在那之后,就仿佛根本没有“布拉达”这么个人一样。而按理说人如果死了,只要这个人在死之前还有一丝意识的话,就断然不能一点声音都不发出才对。但是“布拉达”的的确确就是这么消失了,没有一丝波澜地,极为诡异地消失了……

人最大的痛苦莫过于此。对于这些活在底层的,近乎于原始人的土著居民来讲,没有什么是比未知和死亡更可怕的东西,在恐惧着的他们的眼里看来,那是上苍对愚昧无知的、敢于触怒天威的人的惩罚,而且,没有人可以免俗。

他们始终坚信,“布拉达”的灵魂都没有了,被石碑和上苍瓜分了。

天墓于是理所当然地成为了他们心目中十足的禁地,那里有着数不清的魔鬼邪神、尸体以及森森的白骨。它们铺就成的道路的尽头,便是入之即死的地狱。

不要怀疑,至少身为原始居民的他们是这样想的。

当然,也许仅仅只有他们……

今天,是一个奇怪的一天,令部落里的人都很奇怪的是,竟然有外来人进入这里了。在之前,这根本是难以想象的。要知道,这一代的他们已经在此生活了数十年,他们也始终过着自给自足的、数十年如一日的平静生活。在他们的印象里,除了繁衍生息外,根本没有外来者出现过。甚至可以说,这可能是数百年来的头一遭,而且,令这些从未和外界接触过的人惊讶的是,光临的外来者还不止一个。

更令他们极度震惊的是,这些外来人居然会飞!还都会!16/9/409:57

“天哪!看!那……那是什么?”部落之中一青年抬起手指着天,眼中满是震惊和不解之色。

“哦!我……我没看错吧?”又有一人循声望去,又使劲揉了揉眼睛,“那……是人么?可是人怎么会飞?”

“什么?人会飞?在哪儿呢?”

“嗯?”

“快去看看,那会飞的人……他有翅膀么?”

“不,不是一个,是很多个呢!”

很快地,部落里的老少妇孺都出现了,他们皆是仰头望着碧蓝的天空。

要知道,当初他们部落的第一勇士“布拉达”都是不会飞的,可这些和他们一样,也没有长翅膀,只是穿着古怪服饰的人居然……都能凌空站在苍穹

上轻松翱翔!

“啊!真的会飞!”

“这……不可能啊!为什么我们不会?”

“是他们身上古怪的衣服的缘故么?”

……此地间,顿时一片嘈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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