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我们殿家封妖盗馗老祖从当年的武则天大墓里盗出的一本龟甲天书里的记载,这天河鬼眼在风水葬地的阵眼有很大的几率重现,而重现的唯一方式,必须要将风水阵眼用庞大的定星阵法给定住,除非山河巨变,可保风水千年不破,如此,就留给后人一条寻找古人宝葬之地的通途,外人即便是知道了,可也取法得到宝藏,只要时机拿捏的准确,在理论上,在被天河鬼眼里婆娑圣光洒落后,这獬豸贝蠡纹并非不可以重现人间。”
“但若想被圣光纹上一身贝蠡纹,其次要条件是通晓定星方术,我们殿家虽然位于天葬命师、鬼道术士集团的最末流,但巧了,这门定星方术我们殿家正好拥有头半页无字天书,而那些鬼道术士们为了寻觅天河鬼眼,千年的岁月也同样拥有了后半页天书,两页天书在祭坛重合,血祭牺牲,在这丙申年,天道轮回之际恰好定星占卜出了这塞国峰大墓。”
“上下五千年,这世间的大墓林林种种,浩瀚多如繁星,唯独有一种不葬人的绝天墓一直不被盗墓贼认可,因为里面根本就不会有多少宝物,且进去容易,出去太难,这塞国峰恰好就是一处,再有不到一天的时间,那真正意义上的天河鬼眼就将被此地的风水葬气吸引召唤而来,而这天河鬼眼——便是绝天墓中的无天神迹!”
吕永智认真的听着,许多资料他从U盘里多少了解过,这时候回忆起来,后知后觉。
两人站在大河岸边,吕永智心有诧异,他打量殿天南的脸色,殿天南不急不慌,似乎在等待着什么,不停的看着腕表,那计数器采用的历法是吕永智闻所未闻的卦象,他根本就看不懂。
等待了不到半个钟头,大河之水河心方向突然喷涌,紧接着,一头体长在七八米的大鲑鱼慢悠悠向着两人所在的河岸岸边游来。
殿天南骚骚的冲吕永智招手:“永哥,时候不早了,上船吧。”
吕永智看着巨大的鲑鱼听了殿天南的话,他差点噎死,这也叫船?
都说庄周梦鱼,这一次,吕永智不是在做梦,他真格和殿天南一起爬上了大鲑鱼的后脊背,抱着鲑鱼的背鳍,任凭大鲑鱼在静静的大河中一路向下游弋,不知道载着他们去往何方,又或者是永恒的地狱。
黑森森的大河深不见底,河水冰冷刺骨,吕永智趴在大鲑鱼的后脊背上,他总感觉大鲑鱼下面的水里有什么东西在一路尾随。
两侧的河岸均在五十米开外,随着地势的起伏,形成了大量的褶皱断层,这艘鲑鱼豪华游轮一直在河心,这要是沉了底——
当想到心惊动魄可怕之处,吕永智咽了口吐沫,看着殿天南,问道:“天南,可真有你的,这么大的鲑鱼也不吞了咱们,就跟家里养的宠物狗差不多,你能不能让它靠岸边一点?永哥有点晕水。”
殿天南闻言哈哈一笑:“永哥,就你这体格还晕水?你可拉倒吧。不过,我这控灵手法还没练到家,这么大的鲑鱼,以我的本事,能操控它十分钟就是极限,太损耗精神,到了水里我也控制不了它,别想那么多,十分钟准到目的地。”
吕永智眼眸微缩,点了点头,控灵这两个字在他心里打了个大大的问号。
正说着话的功夫,大鲑鱼游进了一片石林,在密密麻麻的石林池中穿梭,此地的光线降低到了极限,伸手不见五指。
吕永智就觉的脚下有什么东西在拽他,他诧异了,低头看去,黑咕隆咚的,根本看不清水里头到底有什么东西,模模糊糊的脚下似乎有黑乎乎的一大团,就当吕永智愣神的几秒钟功夫,水下拽他的力量越来越大,吕永智头皮发麻,急的他喊了一嗓子:“天南,水里有东西拽我!天南?天南?”
一连喊了三声,殿天南都没有回应。
吕永智心里咯噔一下,怕什么来什么,也管不了那么多了,打开手电筒,照亮了身边,哪有什么殿天南?大鲑鱼的脊背上只剩下他老哥一个。
眼望苍茫的石林内,一尊漆黑的恶面石人像就矗立在他面前,黑森森的石人眼球凝视着吕永智,惊的吕永智抓着大鲑鱼的背鳍好悬松了手坠落大河。
借着手电筒的泛光,吕永智用眼角的余梢似乎看到水下有一个人影在激烈的挣扎,人影身后还跟着一团黑乎乎的球形事物。
吕永智啊的叫了一声,想也不想噗通一声跳进了大河,向下猛游,他认出水中的人影正是殿天南。
水下,殿天南呛了好几口水,一团乌黑的水草像是女人的长发缠住了他的脚踝,任凭他怎么挣扎就是无法脱离,危在旦夕。
就在这时,吕永智嘴里叼着手电筒赶到了,一眼看到了殿天南,他心里一安,从防弹背心里掏出一把匕首刀,将烂水草割断,拉着殿天南向上猛游,身后一大团直径在一米多的烂水草在水中扭曲着一路向上追赶。
当殿天南浮出水面,重见天日,他呼哧呼哧大喘。
吕永智肺管子都要憋炸了,累的他浑身肌肉酸麻,瞥了眼水下的黑影,心有余悸,一刻不停和殿天南一起向着最近的一块石笋猛游。
免费的大鲑鱼豪华游艇不见了,吕永智环视四周,笔直的石笋插在大河之上,构成了一片迷宫一样的石林,每隔十几米,必有一尊恶面僧人石像。
此地恰逢一个U字型拐角,大河之水在这里的流速越来越快,冲击力太大,吕永智和殿天南都有些抓不住石笋了。
好在目的地眼瞅着就到了,远远的,有一座孤零零的悬崖高达七八十米就矗立在大河边缘。
吕永智仰首,他一眼看到在悬崖之巅有血红色的光芒在闪耀,影影绰绰的血塔,一道铁索桥横亘在天地之间。
他愣了,那里不是血塔吗?他去过,还在血塔里看到了一具西域女尸。
殿天南吹了个花哨的口哨,拍了拍吕永智肩膀,感慨颇多:“永哥,谢了,啥话都不说了,救命之恩我天南一辈子都忘不了。”